第187章 神情
落少的孩子?他神情柔和了许多。 该是怎样小的孩子,儿子的婴儿时期,他错过了,一直都觉得是一种缺憾,无法向儿子弥补,所以一直很内疚,也很期待能再有机会体验一下初为人父的喜悦。眼前婴儿的哭声,就让他着了魔的走了过去。奇迹发生了,大人凑过去的时候,婴儿车里的婴儿奇迹般的止住了哭声,好奇的看着来人,而他便也凝固住了笑容。 小小的婴孩,小孩眉眼间多么像一个人。 顾倾颜,她像顾倾颜。 她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便不是落展鹏的。他呢? 孩子这么小,有可能是他的吗?按照时间推算,还是可能的,只不过那几次,好像每一次即使没有做防护措施,事后她也会买药补救,孩子又怎么可能是他的。 顾倾颜,你真的要和我断了吗,孩子的存在便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她能放得开,跟别人要孩子,那就表示她已经不再爱他了,对他再没有感情,她接受了别的男人。 是聂慕靖?他值得她爱。比起他来,自己对她的付出又算得了什么,能够像聂慕靖一样默默无闻,不计一切危险,在背后默默为她做事支持她吗?以前对她不爱,便不能全心全意付出,现在他想要毫无保留的付出,她已经不再给他机会。 喉咙里堵着什么,发不出一个音节。孩子的存在,让他彻头彻尾被浇了个透心凉。恨?他没资格。就此退出,成全他们?他放不下。 他爱她,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他们之间,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里,谈了一场无关爱情的爱。他从来没想过要是她恢复记忆了,会怎样。她,一个失忆的人,又拿什么去判断她失忆阶段错乱的爱是对还是错,将来会造成什么后果,会不会伤害到另一个人,也就不能怪她。 是他错了,不该无法控制不知不觉间爱上她,缠上她,以至于丢了心,痛了自己。他不怨她,真的不怨。 虽然知道这是她和‘别人’的孩子,爱她,便也爱着她的孩子。现在他才懂得什么叫爱屋及乌。看着她,他情不自禁的将婴孩抱起来,小心的逗她。 她竟然笑了,笑得好甜。他含笑抱她在怀,情不自禁就入了迷,一种为人父的情感油然上升。这真是美妙的瞬间,尽管她是‘别人’的孩子。 浴室的门打开,一头湿漉漉的发的她愣在那里。眼前低垂着脸,轻轻抱着婴儿俯视婴孩的男人,他轻轻哄着怀里的婴孩,浑然就陶醉在其中。他是那样的轻柔,生怕吓着孩子。 他陶醉的笑发自心间,自然而然。 他不生气?即使这是她和别人生的孩子?想是爱她不够深,能欣然接受这种现实。那又缘何解释这两天他殷勤,不断找借口来别墅这里,难道不是只是为了见她面? 男人的想法是无法让人理解的,就像他,换做以前,即使不爱,他拥有她的身体,看到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都表现得阴嗖嗖的,若是她突然生出一个不是他孩子的婴儿,一定已经暴怒了,怎还会接受。 抬头,触上他探过来的眼神,两人都错愕,他眼间的柔情迅速收敛,化为不见,就好像平常人见面一样,表情稀松平常。 “孩子哭了。”他无辜的看着她。 简单擦了擦湿发,她赶紧朝他走来,接过他怀里的婴孩。这小公主也真是,平时陌生人抱不得,必定会哭,他抱,就这么乖,还傻傻的转着不算灵活的眼珠看他。难道这就是别人所说的,父女间的心灵相契。 关于生下她,其实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儿子太孤单了,一直嚷嚷着给他生个弟弟或meimei。那时正是帝国威胁她之时,她必然要离开儿子,回到世纪。也就是配合‘冷血’演戏,假死,消失。 那时她在想,即使世纪消灭了帝国,她无亲人危险之忧,但她已然恢复了记忆,世纪不可能再放她自由。她便想,再生个孩子,将来送回儿子身边,那时儿子便不寂寞了。 谁知道她还能回来,并且是自由身。世纪已然遣散,一切都自由了。幸福来得突然,只是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想起五年前在酒店那次,事后为什么没对他怎样,这时想来,那时的她早已被他深深吸引了吧。感情这种东西确实是很玄妙的,她眷恋他的身体,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情不自禁被他左右。 那时已生情愫,这便是事实。喜欢也骄傲着,男人不爱你,你便离得远远的,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牵扯,这就是为什么失忆前和失忆后,是截然不同的心境。未失忆便清醒不可能,失忆像傻子一样,总还有期待,对他飞蛾扑火也要爱,受的伤也就更深。 叩叩,门声响,彼此都视线对上门外,那门便自外面推开了。聂慕靖走进来,倾自走到顾倾颜身边,从她怀里取走婴儿,笑容便蔓延开来。 不曾有人见他笑,只在他看婴儿时,笑得那么璀璨。他的笑曜石般闪耀,天边划过一道涟漪。 “女儿,想爸爸没?”平淡的声音,透着底下不平淡的情感。 尽管早已有心理准备,心里仍旧凉凉的,被打了寒霜,不再有活力。 丰臣零,你这是在干吗,打搅别人的幸福吗?马戏团里的小丑也是讨人喜欢的,而他算什么,明明她已经有了男人,他还要三番惦记着,死皮赖脸的一个劲往这跑。他丰臣零也够丢人。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感觉冬天已经来了,好冷好冷。唯一能够慰藉他,温暖他的儿子,他亦不忍心将他从她身边抢走。这样一来,他便一无所有了。 爱在心口难开,为什么在后知后觉中,才会让他明白,她对他而言有多重要,她对他意味着什么。有些东西,失去了便不能再回来,错过了就是永远,只能永远捂着伤口度日,捂着伤口独自舔伤。 一连几天不见面,饭还是他做的,差人送来,每天不差,这是一年多来的保持。不论他多忙,饭菜总会准时送到。为什么今天饭菜的味道变了,顾向晨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爸爸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往常即使他人不见面,饭菜总是按时做的,并且按时差人送来。爸爸是疼他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他想靠近自己,自己却总是排斥。 爸爸即使伤害任何人,包括伤害mama,也从来不会伤害他。 这一年多来,他每天的饮食起居,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爸爸几乎都知道,这是佣人婆婆偷偷告诉他的,爸爸每天都了解他的状况,每天都打很多个电话不厌其烦了解,不厌其烦叮嘱佣人注意事项。 爸爸其实不是啰嗦的人,有些事情他也无需亲自过问,但他就是做到了,默默爱着他,爱着他这个执拗的儿子。 按照记忆里的号码,他拨了一通电话到爸爸的公司,公司的人告诉他,爸爸出差了。不对,爸爸出差一定会打电话事先通知他的。他们是骗子! 拨了爸爸的手机号,都显示关机。以前他的私人电话,总是为他24小时开着,现在也一并关机。不安又再次上升了。 爸爸,你在哪里? 顾向晨自包里拿出两只草编的蚂蚱,那是初见面时,爸爸为他编的,他一直珍藏到现在,时不时便会拿出来看。 有了,暴龙叔叔不是神通广大吗,向他问问,一定能问出爸爸在哪?想到,顾向晨赶紧给聂慕靖打了电话。 “先生,您还是吃点东西吧,医生说要先吃东西,才能吃药。” “出去!”果决的声音,男人不为所动。 憔悴显在脸上,胃在烧,他薄唇紧抿不再说话。 “爸爸。”顾向晨眼泪汪汪出现在病房,他一怔,脸上流动着一丝复杂的情感,迎接儿子向自己扑来。 “爸爸,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明明有每天都做饭给我吃,为什么你还会忘记吃饭,为什么还会胃出血。坏人,坏人。”儿子哭得不可抑止,趴在他身上啜泣着,两眼哭得跟小兔子似地。 “谁让你们告诉他的。”丰臣零冷冷扫着一旁站立的男人,那男人一脸无辜,手足无措。 “你还凶,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顾向晨声声控诉。 这么没有精神的老爸,他还是第一次见,心疼死他了。 “儿子。”丰臣零软了语句,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儿子哭得稀里哗啦,哭得他的心都快碎了。 以前告诫自己,他的身体是儿子的,他要好好的才能照顾好儿子。所以这一年来,顾倾颜‘走’了,再伤心难过的情况下,他都保持克制,尽量不自暴自弃,不去摧残自己的身体。 现在儿子有了顾倾颜照顾,他没了后顾之忧,也便没那么在意了,反正也没人在意他。事实上他错了,儿子是那么的在意他,彻彻底底的为他慌了。 “爸爸,再吃两口。”儿子不断的喂他食物,他皱着眉,却也果断吞下去。 暖流在心间流淌,不曾见过阳光的地方,也开出了小花,他安静享受儿子对他的体贴。 “爸爸,你再吃一口,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儿子看来没把好消息和坏消息换等值,好像好消息更有价值,可以盖过坏消息。 竟然有一天也被儿子威胁了,他微笑着,“那先告诉爸爸坏消息。” “好啊,”儿子赶紧放下粥碗,一本正经,“爸爸,mama快被别人抢跑了。” 脸就僵在那里,儿子还嫌他受的煎熬还不够?明明知道闹得胃出血,多半是因为失去了顾倾颜。 他克制内心的情绪,柔声道,“儿子,你mama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那是好消息。”他也希望她幸福,哪怕那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儿子还想说什么,病房门有人轻敲了门,抱着个婴儿进来,“少爷,小姐又哭了。” “拿过来吧。”顾向晨示意着,那妇人愣了愣,抱着婴儿过来。 “爸爸,你会不会哄孩子。你要是有本事哄她不哭,我就告诉你好消息是什么。” 聂慕靖和顾倾颜的孩子,丰臣零犹豫着接了婴儿,抱在怀里。那婴孩依依呀呀的哭着,小小声,显得极为不舒服的样子,躺在床内的他轻轻抱着她,轻轻的摇,手放在她脸上,轻轻的逗她,那婴儿自然而然的就不哭了。 其实他不懂得怎么逗孩子,只知道这小小婴孩一在他怀里,便安静了。吓坏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但是她很舒适安详,在笑,看着他笑。 “呵呵,meimei笑了。”顾向晨也乐了。小宝贝一笑,他就更乐了。 老爸果然是女性杀手,连自己的女儿都对着老爸笑盈盈。 “老爸,忘了告诉你,你要先吃药,我再告诉你好消息。” “……”小狐狸要登天了,爬到他头上来了,这么跟他做交易? 吃了点粥,乖乖吃了药,胃也舒服了许多,再加上儿子在身边,所有的病痛都抛到了一边。 “爸爸啊,你觉得养一个女儿怎么样?” “她?你认为你mama和聂叔叔会答应把她送给爸爸养?”即使他愿意,他们也不愿意吧。 老爸真是蠢得没话说,都提示到这份上了,脑子还秀逗,顾向晨无语了。 “老爸,你伤的是胃,不是脑袋!我怎么会有这么笨的老爸,你,你,你,”顾向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再不行动,女儿也要成为别人的女儿了。” 什么,这,这,这是他的女儿?老天爷会不会对他太厚爱了。用落展鹏的话说,那天知道那孩子不是他和布丁的孩子,就像大冬天里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顿时拔凉拔凉。 那么现在的状况,他可以说,像初时落展鹏以为那是他孩子时,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丰臣零哪还记得什么病痛,直接拔了针管,想要起来。身体虚弱的他,立刻就出现状况,无力的退回到床头。 尽管要倒下,他仍第一反应做出小心翼翼护着婴儿的姿势,紧紧护着怀中抱着的婴孩。见他出状况,那妇人在顾向晨的示意下,赶紧去抱过孩子。 丰臣零眼巴巴的看着女儿被抱走,想要抱回,奈何身体状况太差,同时也怕自己的状况害婴儿也受连累伤到,便只能看着女儿被抱走。 这时的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心急火燎,什么叫做急切。他好想一直抱着那婴孩,就那样抱着,感受另一个小生命的到来,来到他身边。 知道真相的时候,刚刚他的表情一定很傻,傻笑中幸福的男人。 他的视线一直都盯着妇人带孩子离开的方向,病房门的方向,久久都不舍得收回。
“儿子,让爸爸再抱抱她。”他央求着。 如果怕婴儿摔到,那么他就乖乖躺在床伤抱着她,哪也不去,那样他也都会无比满足。 “爸爸,你好好养伤,什么时候病好了,我就让你去见meimei。你现在这样子很不配合哦。” 儿子狡黠的冲他拔出针管的手上挤挤眼,丰臣零顿时挫败了,又一次被儿子威胁到。只好吩咐手下,按了病房的铃声,叫来护士为他重新挂点滴。 顾倾颜还愿意生下他的孩子,也就是说,她并没有对自己没感觉到陌生人那样,他还是有机会的。就算没机会,他还有两个孩子,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儿子留下来照顾他,婴孩却被带走了。听说照顾孩子的佣人一共有三个,都是十分有经验的婴儿看护,所以不用担心她的饮食起居。很奇怪,顾倾颜怎会同意儿子带meimei来医院看他,细问才知道,原来她这几天不在。 什么事情比照顾女儿更重要,要一走就是几天。 电话响,他接。 “纪-哲-修。”咬字着,这家伙还不死心,想要带走他的孩子? “亲爱的小砖,不想知道你女人的状况?你最好现在就跟我做笔交易,不然你会后悔的。”纪哲修在那边幽幽开口。 “说。” “啊哈,先同意我勾s-s搭你儿子先。” “……” “他们要我给聂慕靖做手术,本来呢这种事情,我没兴趣,不过看在对方是你情敌的份上,你说我要不要在手术过程中弄点意外,让对方死翘翘,好让你抱得美人归?”纪哲修在那边没脸没皮的逗趣。 沉默是可怕的东西,纪哲修最怕丰臣零的沉默,因为每回都吃不到好果子。 终于他道,“小砖,当然,只要你出面,我卖你个人情,做了这个手术,这样一来,你就有资本在你心爱的女人面前显摆了,让对方欠你一个人情,到时候你还怕不能牵着他们鼻子走?” ‘老’纪,也就这点最聪明。往常关于手术,他不做便不做,做,便没有不成功的手术。只有他不想做的,没有他做不成的。 若是没有关系牵引,顾倾颜和聂慕靖怕只是空等,而无下文。丰臣零出面就不同了,他纪哲修卖他面子,一切都好说。 “叫兽,我儿子要不要跟着你,那是他的决定,我管不着。” 儿子以前想跟纪哲修走,那是因为他伤了儿子的心。现在顾倾颜也回来了,儿子才舍不得走,他必须要尊重儿子的决定。 “小砖啊,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撤了那五年禁令,我在a市也照样可以教你儿子。” 禁令不撤,他便无法来a市。纪哲修一旦感兴趣一件事,通常都不会放弃,不论五年、十年。 只怕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顾倾颜不会买自己这个人情。算了,就当成全她和聂慕靖吧。聂慕靖如果不是他的心脏出问题,今后绝对是可以独当一面,建一方霸业,不输他。 他也要学会痛并割舍,守护心中所爱。 怕是顾倾颜和聂慕靖他们也想不到,纪哲修会和他有牵扯吧。纪哲修在世界各地游刃有余这么些年,并不是徒有虚名。能侦测到他行踪的,少有,除非他故意泄露行踪。这次想必也是他有心撮合自己和顾倾颜,才会出手。 通话间,“mama。”顾向晨惊奇发现病房里来了个稀奇人物。 一身精炼的职业裙装,匀称长腿踩着高跟鞋从容走来,丝丝漂染柔顺的棕色打波浪卷发,自然而然披散于肩头身后,无处不显出大方与优雅。 眼前的女人无处不在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夺走周围所有光艳的东西。 丰臣零看呆了,只一味看。 “儿子,乖,mama有话要跟你爸爸说。”她俯身,亲了亲儿子脸蛋。 “丰臣先生,我想跟你谈笔教易。”待儿子出去,她直言不讳,想必是纪哲修电话里说的事。 “顾倾颜,你爱他对吗?我别无要求,只希望我想见两个孩子的时候,能让我见见,我要经常能见到他她们,别的没什么可说的。” 他对她是真的放弃了,不是他对她已没了感觉,是怕他只是一厢情愿。他不想用任何的手段逼迫她。 “你这个样子,会让孩子为你放心?” 她不咸不淡的坐在床头,其实他知道她是心疼孩子。 一个总让孩子担心的大人,确实不是好爸爸,他承认这点他做得不好。 “这一年,你过得好吗?” 他沙哑着声音,情不自禁抚上她洁白的脸庞。 她在颤,微微的一颤。若不是他手抚在她脸上,表面根本觉察不到她的打颤。 不似以往只要接近,他眼中便透露出欲,想要她。他只是细细的触碰,不舍而纠结,细细的摩挲,双眼深幽看她,不曾离开。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好像不会走了,好像慢得窒息。 她呼吸不畅,侧脸慢慢移开,留给他半个脸庞轮廓。 “顾倾颜,留下来陪我一晚,我便让纪哲修为聂慕靖手术。” “好。”她不反驳,利落应着。 她的脸庞默然而无感情,只一味看窗外。只怕窗外任何景物都要比他养眼,都比他好看、舒适。 他努力克制不去排斥那种被嫌弃之感,努力压制住心头那种苍凉的悲哀。 抑或者丰臣家人都这样,注定是这种命运。爷爷一辈子活在有妻儿不能靠近,不能生活在一起,楚南天他的亲生父亲,到头来也是落得没有儿女在身边,孤苦一人。他呢?是否也是一样,注定只能孤零零的站在远处,看她与儿女其乐融融生活在一起,他却无法融入进去,无法参与? “丰臣零,你不会想要做贞洁烈‘妇’?别告诉我你两天了,都还穿着那套衣服?”丰臣漫进来第一眼,便是直指丰臣零穿了两天的衣物。 这两天生病,他是极力不配合的,把自己整得很狼狈,也不愿意梳理一下,更不让别人碰自己。他是很喜欢整洁的人,还有严重的洁癖,能够忍受两天不清洗,是很不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