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猴赛雷，杀青
五花八门的触发条件，这一点也是多米诺游戏里的重要部分，好的多米诺系统里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机关，机械的，生物的，空气动力的……花里胡哨，开心知道这部电影的核心触发条件，所以剧情都紧紧围绕着钱、毒品、枪，尤其是那两杆古董枪，在各色人手中传来传去，每次传递，都承接着一个故事。 多米诺骨牌游戏的要点在于绝对的精确，以及有趣的结构和美学上的布局，这个影片充分反映了这些要素。但依然显得有点工于心计……开心已经尽力了，如果没有丁点瑕疵，里叫影评人怎么活？！ 从头到尾处处都洋溢着诡异的黑色幽默，古董枪总是不在懂得它价值的人手里，声称“一般不作毒品生意”的球迷龙方实际上是毒品交易的后台，等等。 影片里的世界也很小，澳门本也不大，抢来的毒品卖给毒品的真正后台，盗来的枪没给想要的人，却刚好给了他的欠债人。可要不这样，情节也发展不下去，或者发展的没那么好玩。如果真要追究真实性，恐怕影片里那些黑帮老大都能找出一大堆槽点吧。有这么菜的黑帮老大吗，描绘的无论多凶狠，最后却都如此容易的被干掉。 但这一点点不严谨也无伤大雅啦，反正玩得就是概念和机率。 两天后，《疯狂的大烟枪》所有镜头基本上都已经拍摄完成，最后一组镜头，也是影片最后的结尾——故事始于四个小混混，也终于四个小混混。 电影开拍，化妆师早早的给几人画好了妆。开心饰演的阿德，一脸垂头丧气的开心走回了酒吧，额头上多了一道血口子，是被车撞得。拍摄到这里，大家已经驾轻就熟，导演也没什么好指导的了，全凭各自发挥。 刘叶饰演的阿汤和黄博饰演的肥皂等人围了上来，“你倒是慢条斯理，死到哪里去了。”、“等了半个小时你知道吗。” 开心一脸颓废加疲劳的摆摆手，“能让我坐会儿吗，慢慢告诉你们。”他抓起桌上一杯啤酒，就大口喝干。喘息一口气，道：“交通警察指认了我们邻居的尸体，毒贩死了，色－情大王和他的搭档都死了。所以，我们应该没事了。唯一会牵扯到我们的，只有那两杆大烟枪。” 孙轰雷饰演的老贝道：“阿汤已经处理了……”又不确定似得，转头看向刘叶，“你把那两把枪处理掉了，是吧，阿汤？” 刘叶咂咂嘴，顾左右看了看，道：“我要和你们谈谈这件事。” “那就谈啊。”三双眼睛齐齐盯着他。 刘叶吞吞吐吐，“事实上……我还没处理掉它们，现在还在车上。我本来想把它们卖回去给胖子林克，但联络不到他。” “你这个笨蛋。”、“我们唯一的涉案证据，就在你停在外面的车上？” 刘叶争辩道：“我可是花了七千块，不想就这样丢掉。而且他们很难追踪到我们，是吧。” “你认为七千块值得冒险吗？”、“需要抠门到这种地步吗，现在去把枪丢进河。”、“顺便自己一起跳下去。呵。” 几个小伙伴叽叽喳喳，倒还算镇定。刘叶无奈离开了，开车去丢大烟枪。 镜头稍待，“大傻”成奎安最后一次登场，走进酒吧。在阿德叔叔的指引下，径直来到三人面前，将偌大的背包“砰”地一下放在桌上，“看来血手屠夫是低估了你们，为此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所以决定把袋子还给你们。你们应该说一声谢谢吧。” 开心等人眼珠子都盯着那背包，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这凶恶的傻大个儿，还能将包裹里的钱还回来。三人对视一眼，好汉不吃眼前亏，咋咋嘴道：“谢谢。” 成奎安一龇牙，续道：“你们现在让我现在面临了一个大难题，我的老板死了。我还得养活自己和儿子。如果你们不觉得公平的话，可以来找我。但最好让我看到你们高举的白旗。否则那会是你们最后一次来找我。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他一转身，三只手伸向包裹，“对了，还有一件事，整个过程令我激动。” 让成奎安说这么多不带脏话的台词，真是难为他了。以至于接连数次说错，重拍了好几回才算搞定。大傻点着香烟走出了酒吧大门，门口停着一辆豪华跑车。他露出标志性的憨笑对儿子说道：“现在我们正式进入放高利贷行列了，儿子，系好安全带，我们要走了。” “cut。” 开心又叫了停，“成sir，这里最好还是不要笑的，摸一摸小孩的脑袋就够了。我们再来一遍。”他已经很多次提醒，成奎安的笑与这个角色性格之间很不搭。他却依然爱卖弄自己凶恶又带点傻气的笑。 “好的，好的。”成奎安忙不迭点头，倒也好脾气。 酒吧内三人打开背包，却只有一本拍卖会宣传杂志。封面上印着的，正是那两杆数次经过他们双手的大烟枪。特写镜头下，是三人一阵手忙脚乱，纷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抢着要给阿汤打电话，还彼此争论着不要占线。而在拍摄现场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提前拍完了最后跨在河边丢弃烟枪的镜头。电话铃响了，《疯狂的大烟枪》所有的拍摄工作也正式结束。 “伙计们，《疯狂的大烟枪》今天正式杀青了！”开心挥舞了一下拳头。 他的话立马得到在场众人的热烈回应，无论是剧组工作人员，还是演员，都在鼓掌欢呼。尽管是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合作，不过黄博、孙轰雷、刘叶几个主演跟开心这个新人导演，除了刘叶此前各不相识。现在通过一部电影，让天南海北的几个人聚在一起，大家的利益、梦想捆绑在一起了，关系也从生变熟。 孙轰雷这已经是第二次当主演了，刘叶是中戏高材生，黄博算是几人中条件最差的一个。自己拍摄的第一部电影，就这么杀青了，他心里充满了不舍。他有太多的第一次，都留在了这个剧组。赚钱多少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开心的赏识，让一个久经人间冷暖的京漂看到了希望，他打心眼里感激。 “脖子。”开心忽然喊道。 “导演。” 开心道：“如果你要愿意，就把经纪约签进我的公司吧。不说捧红之类的话，那些都太空了。我只能保证有合适的角色，都会带上你。” “好啊。”黄博咧嘴直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简直跟做梦一样。”刘叶在旁边唉声叹气，“完了，又一个上了贼船。”开心权当没听见，拍了拍黄博的肩膀，“加油，我还等着里拿影帝呢。”刘叶嘀咕，“这话听得怎么这么耳熟呢。” 孙轰雷忽道：“导演，你怎么不问我？” 开心笑道，“轰雷你前途无量，留在我的小公司是屈了人才。只希望以后如果找你拍戏，给个友情价就心满意足了。” 孙轰雷憨厚一笑，摸了摸后脑勺。 开心忙着慰问，刚一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发表感慨。这几人家伙连同摄影师、张正武、杜泽凯几人倒是默契十足，冷不丁就从背后扑了上来，直接将开心横抱了起来。在他的惊呼声中，将他一次次抛向天上。可他妈的这是酒吧啊，天花板上还有吊灯，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抛向高空，与他而言却是脑袋向着天花板上吊灯撞来，可把他吓得不轻。 “你们这帮混蛋，想弄死我啊。快把我放下来，谁最后放手扣谁奖金。” 不说还好，一说完，几人就更来劲。哟呵一声，猛的抛向更高。开心眼睛瞬间瞪大，脑袋“啪”的一下撞在天花板上，“哎哟。” “哈哈哈哈！” 众人玩笑了好一阵，大家才把骂骂咧咧的开心放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做鸟兽散，生怕某人当场报复。 “老赵，谢谢！我们又一起完成了一部电影。”开心四处打量没找着人，只好揉着脑袋走到摄影师赵小鼎面前，向他表示谢意。摄影在任何一部电影之中都是最重要的环节之一，这部尤其讲究摄影技巧的电影里，赵小鼎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 “导演客气了，我还要谢谢你肯给一口饭吃呢。只要能帮得上忙的，您随便使唤。”赵小鼎笑着回应。都是熟人了，犯不着矫情。两部电影，两个完全不同的类型，却将开心的才华展露无遗。他的进步是如此明显，以至于赵小鼎都不得不佩服世界上真有天才一说。 开心点点头，大声对众人道：“大家这些天都辛苦了，多的话不说，今晚过海回香港，珍宝海鲜坊吃起来，不醉不归。” 珍宝海鲜坊，算是香港最有名的食府之一了，周星驰的《食神》就在这里取景拍摄，名副其实的食神酒家，档次自然没的说。剧组众人一听导演要请客，还是珍宝海鲜坊，顿时一片热闹。 “好耶！” “犀利！” “我中意！” “猴赛雷，导演豪气！” 就在这一阵吵吵闹闹中，《疯狂的大烟枪》电影正式杀青。整部电影从开拍到现在，也只用去了27天的时间便宣告结束，开心也完成了自己的第二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