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土父土母

    就在胖子还傻坐在地面上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缓缓起身拿起放在鞋柜上的通讯手表，看着手表上显示的“老妈”两个字犹豫了一下，最终在视屏通讯和语音通话的按钮上选择了语音通话。电话刚接通，手表中便传出了一个急切的女声。

    “少云，挂断电话，接通视频，让mama看看你。”

    “妈，你怎么了，干嘛突然要看我？我视频成像系统坏了。”

    手表中的女声带着一丝激动，一丝颤音道：“儿子……你是不是……是不是觉醒了？”

    土少云的牙齿狠狠的无声咬合在一起，他扫了一眼客厅中那高大男子的影像，这才故作平淡道：“没有啊，妈，你听谁说的啊？”

    手表中的女子好像有些失望。“这个人不是你吗。”

    手表中的声音突然好像失控一样的抽泣起来。“这个人明明就是我儿子啊，怎么会不是你。”

    手表中的女声突然提高音量道：“儿子，你别骗mama好吗？你快接通视频让我看看你啊。”

    胖子听着智脑手表中母亲的声音，突然鼻子一酸，一丝泪光在眼中闪动，他死死的咬着牙，有些狰狞的面部都快缩成了一团，他依旧还是那副平淡声音道：“妈，你看到什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土母抽泣的说道：“刚才李校长给我发了一封邮件，邮件里附带了一个人的3D影像，我看着明明是你，可李校长非说是脱世者，还问我是不是有两个儿子……”

    胖子收了收情绪，对着手表道：“妈，那个图像不是我，我还没觉醒。”

    土母停顿了好一阵，胖子也不在说话，通话陷入了一阵的沉默……

    片刻后，手表中又传出了土母的声音。“你和小……你们过得还好吗，mama想下个月去看看你。”

    胖子听到被母亲生生止住的小字，他的情绪又是一阵波动，“我们两都挺好的，最近工作很忙，你暂时别来了，我过几天回去看你，好了妈，就这样吧，我要工作了。”

    土母急道：“少云……你身上还有钱吗……”

    不等土母说完，胖子已经挂断了语音通讯，他仿佛丢了魂一样，靠着沙发的一侧缓缓跌坐在地面上，他一只手抱着脑袋，另外一只手拿着手表就那么坐在地板上把头藏在了怀里，一阵异样的抽泣声，缓缓在房间中响起。

    在距离魔都极远的京都，一栋半山别墅中，一名半老徐娘也同样趴在床上放声大哭，一个中年男子安静的坐在床边，抽着一根烟，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这两人正是远在京都的土父土母。

    土母边哭边大声怒骂道着：“王瑞这个贱女人，真是狼心狗肺啊，少云为了她受了多少苦，她居然进化之后办出这种事。还敢厚颜无耻的起诉离婚？我可怜的儿啊……”

    说道悲伤处土母又是一阵抱头痛哭，“这孩子，从小就倔，什么事都不跟我们两个说，他遭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委屈，工作都丢好几年了，没和我们拿过一分钱……”

    土母突然狠狠蹬了床边的土父一脚，“死老头子，你到是说句话啊！！！”

    土父触不及防下被土母一脚蹬的跌落在地板上，他赶忙爬起身对着土母道：“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呀！”

    土母见土父感反抗，突然来了劲，她利索的坐起身对着土父喝道：“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儿子现在都变成这样了，你这个当老子的一点都不关心他吗？”

    土父一甩袖子，大步走出房间道：“疯婆子，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说谁疯婆子，你给我站住！”土母说着跳下床，连鞋都不穿就追着土父跑了出去。

    土父一路逃到一楼的沙发上，土母紧随其后，“你给我说清楚，疯婆子是谁，你儿子现在都快出去行乞了，你这个地质学家、大科学家、探月首席勘测师，顶着这么多名头到底有什么用啊，你就不能给你儿子安排一个出路吗！”

    土父猛然指着土母道：“你给我闭嘴！你儿子早就觉醒了，他是一直瞒着你，你还真以为他还是那个混吃等死的胖子啊！再说以他以前的身体状况我能给他安排在哪？要体力没体力，要智力没智力，往哪个位置安排？”

    土母一惊，她急忙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没有位置，人类进化之后的体质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两现在都年过六旬了，体力好的跟三十来岁的人似得，少云刚刚四十来岁，老的跟个五十多的人似得，你说我往哪安排他？”

    “土义民，你故意打岔的是吧，我问你，你刚才说少云早就觉醒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他觉醒了，难道李校长发来的图像真的就是现在少云的样子？”

    土父点了点头道：“八九不离十了，少云应该是早就觉醒了。”

    土母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她连忙来到土父身边拉着他一条胳膊，声音有些颤抖的轻声道：“老头子，你别骗我啊，我心眼小，受不住这种大起大落的打击。”

    “你把通讯手表拿下来。”

    土母答应一声，赶忙朝楼上跑了，不多时她光着脚拿着一个手表跑了下来了，土父接过土母递来的手表，轻轻在手表上按动几下，一副3D投影画面从手表上投射出来，画面是土少云在白云大厦时的图像。土父又在投影上点击了几下，画面中的土少云缓缓旋转起来，等土少云的身体旋转到侧面时，土父轻轻点击了一下画面，画面静止，他将画面中的土少云放大，最后焦点聚集在土少云左臂的位置，土母的目光死死盯着画面中的人，待看到土少云手臂位置的图案时，她吃惊的捂住了嘴。

    “记不记得这个“力”字？少云十四岁的时候自己在手臂上刺的，我当初把他狠狠收拾了一顿，你慈母多败儿居然还敢说这个字挺好看……

    土父虽然尽量想讲的可笑一些，但土母此时已经泣不成声，这次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她一边哭，一边呜咽道：“这个死孩子，觉醒这么重要的事他不告诉我，刚才问他，他还说没有觉醒，我都多少年没见他一面了，以前因为他没有觉醒，身边又发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怕会刺激到他。现在都觉醒了还敢瞒着我！”

    土母说着一把夺过拿在土父手中的手表，就要拨通胖子的号码，土父连忙按住土母的手，“你干嘛啊，他不告诉你肯定有他的苦衷，万一他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你这一个电话过去把他暴露了怎么办。”

    土母愕然，“那怎么办，我想我儿子了……”

    土父道：“这么多年没见儿子了，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你和你儿子通讯我不管你，但是你不要在电话里提关于他进化的事情，知道吗。”

    土母认真的点了点头，困扰许多年的忧愁在此刻瞬间化为乌有，她突然对着土父呵呵傻笑道：“老头子我给你做饭去！”

    “这都十点多了，你是做早饭还是午饭啊？”

    土父看着风风火火又跑上楼的妻子，嘴角同样浮起一丝舒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