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请罪、谄媚、恭维

    宋士霆对程蕴并无防备，猝不及防之下摔落犀牛背，刚欲爬起反击，无法防御的精神力攻击已至，只能抱着脑袋被一拥而上的人暴揍。

    程蕴难得有情绪波动激烈的时候，许宽和金猊充当揍人的主力，专挑容易痛的地方揍，将大小姐的意愿贯彻落实。

    半刻钟后，揍得兴起的侍卫被蝶舞疏散开来。

    被打成重伤的宋士霆奄奄一息地躺着，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原来的趾高气扬不知丢到了哪里去，看起来就是一个被蹂躏的可怜虫。

    程蕴在他身旁蹲下，伸出手指在他的眉心画了一竖，就像不久前对九小姐做的那样，种下疼痛的暗示。

    “看到你这样，我还是难以解气。”她说道，“我被你欺负了那么多年，怕了你那么久，居然源自于一个误会。”

    下次遇到宋士霆，她还会揍他，直到解气为止。

    意识已经不清楚的宋士霆怔怔地看着她，眼睛里又浮现出屈辱和仇视的情绪，还有强烈的不甘。

    程蕴不想与他说话，示意侍卫把这人扔上黑犀牛的背，平静地看了围观的人们一眼，回到兽车里坐着。

    车队离开城门口，继续往定国公府所在大街驶去。

    三刻钟后，雪花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知道刚从云中州回来的宋士霆被程蕴暴打的消息。

    “她就不怕地母教恼羞成怒？宋士霆可是地母教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在外行走，代表的是地母教的脸面。”

    宁国公府里，听了丫鬟汇报的萧紫悦凝眉沉思。

    她怀疑程蕴所谓的靠山是拿来骗人的幌子。

    但宁国公府确确实实遭到重大损失，黑暗岛和信王也明明白白地站在程蕴那边，就连白云庄都没有拒绝程蕴的进出，还留她在庄里玩了一整天。

    黑暗岛和信王偏帮程蕴是可以解释的。

    程蕴的娘苏霓来自黑暗岛，那位刚从黑暗岛过来的洛河程氏子与苏霓有旧并非不可能；程蕴回来雪花城的时间与信王进城的时间一致，要说路上认识的，也可以行得通。

    难以解释的是白云庄和程蕴身边的高手。

    萧紫悦觉得，就算是白云庄庄主，也是不舍得将黎泽那样的良才送给程蕴的。

    还有那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丫鬟琉璃珠，正常人要是知道程蕴身边有这样的能人，该第一时间抢过来才是。

    想了很久想不出头绪，萧紫悦只能无奈地接受程蕴背后有大靠山这个说法。

    她唤来丫鬟，问道：“爹从灵寿居里出来了没有？”

    丫鬟道：“二老爷还在灵寿居，端进去的晚膳一口都没动。”

    萧紫悦的眉头顿时拧起来，看了看窗外天色，心中暗骂一句，披上外衣往灵寿居走去。

    “爹，娘在等你吃饭。”远远地，萧紫悦便看到傻乎乎站在庭院里的爹，说道，“娘中午那顿也没吃。”

    二老爷顿时急了：“你还不回去劝她吃？都说了不用等我！”

    萧紫悦冷眼看他：“娘见不到你，吃不下饭。”

    箭射出头鸟，她爹怎么就不明白这个简单道理！宁国公府不是二房的，涉及到利益，总有人按捺不住，何必先站出来，平白惹了老宁国公的厌？

    萧紫悦希望老爹聪明点，她爹却是一条筋，认定死理不放松。

    他说：“你娘平日里最听你的话，你说了她不听，喊上你弟弟小彦一起劝。”

    萧紫悦瞪他：“娘很想你，很担心你。”

    二老爷无奈道：“小悦……”

    女儿的心思他其实是懂的，但他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没有宁国公府，也不会有他们二房。

    萧紫悦见他不听劝，看向丫鬟道：“把娘和小彦喊来这里，你要站，我们陪你站。”

    听说二房一家子都在庭院里站着表明解除婚约的决心，屋里的老宁国公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扬手道：“赶出去。”想了想，又吩咐，“把小悦喊进来。”

    程蕴必须嫁给萧明熙，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二老爷被“请”出灵寿居，低沉抑郁的气氛开始在这座庞大的宅邸中弥漫。

    就如程蕴预料的那样，老宁国公始终不肯放下手中权势，这次还站在利益的对立面犯了众怒，萧姓族人对他的忍耐终于攀升至顶点。

    与宁国公府一样，定国公府亦是暗潮汹涌。

    程蕴进了白云庄的门没多久，避难的玉香姑娘马上被赶出延德居，跟苏可欣那负责守门的表亲一起跪在桐园门口，烈日炎炎，滴水未进，粒米不食，差点没把自己给晒晕了。

    侍卫长蓝宇主动找定国公承认错误，欲引咎辞职，被定国公挽留一番，表示侍卫长的位置让给别人，他可以做个副的。

    定国公应了。

    此外，以往欺负过十一小姐的人都在恐惧，有的学了玉香姑娘下跪请罪，有的四处找关系求情，有的借口回乡下探亲偷摸着离开国公府……

    三夫人也被吓了一跳，思考着要不要向程蕴低头。

    她的女儿九小姐总是脸上疼，试用了各种伤药都没用，还请医师看过，医师根本瞧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还怀疑九小姐装病。

    “听说她觉醒了天赋，送一盒无属性灵晶过去。”三老爷说道，“挑点品质好的。”

    “你大方，我心疼，小四和小九还要修炼呢！”三夫人觉得送灵晶太浪费了，“随便给一两千金币也就罢了，才多大点事！”

    “是，这事不大，可人家能稀罕你那一两千金币？”三老爷哼了声，“钱这种东西，苏霓永远不缺，你要送灵晶，也许她还看不上眼。”

    三夫人说不过，拿手在三老爷身上拧了一把，不高兴地去选灵晶。

    突然间变得炙手可热，人人都说好话恭维，人人都赔着笑脸，程蕴处之泰然。

    跪在门口博同情博眼球的，让丫鬟喊来国公府的管家，带走依规矩处理；跑来道歉求情卖惨的，拒而不见，该是怎样就怎样，与玉香等人的待遇相同。

    三夫人带着礼物前来，程蕴收了礼物，请她喝杯茶，客气地把人送走，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

    道歉也是要诚意的，九小姐不来向她道歉，她怎么原谅对方？

    再说，以往的恩怨她还没计较呢。

    三夫人走了，七小姐来了，也带着礼物。

    这位七小姐的武道资质只有三品，母亲是定国公后院里只比国公夫人矮一截的高姨娘，是以才能在程蕴出事的第一时间提出以七小姐替嫁。

    后来，替嫁人选发生变动，那是国公夫人和高姨娘在玩宅斗。

    别的不多说，十一小姐记忆中，喜欢算计的七小姐要比八小姐讨人厌，但是比不上五小姐、九小姐和十小姐讨厌。

    好歹也是姐妹一场，程蕴见了七小姐一回，听她暗示说想去白云庄，道：“我明天与庄主提一提，若他不介意，带你去也无妨。”

    七小姐很高兴，装作不在意地说道：“如果五姐也能去就好了，我今天还问五姐要不要回家，她说不想回来……”

    程蕴见她，不是听她挑拨离间的，三两句把人打发掉，回到书房临摹基础神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