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六章 让期望的手不落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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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月对着电话道: “那你去吧,你晚上来咱俩也说不上几句。不用折腾了,明天中午等我吧。 谁在旁边哼呢? 不是,我不明白了,我怎么得罪小慈了,不就是去饭店我没搭理他吗? 都跟他说了,我忙着呢。那时候忙着装修,乌烟瘴气的,他跟我掰扯为啥搞对象不通知他。 行了,刚才狗蛋儿喊我接电话,我爹娘都瞪眼瞅我。你去吧,不用惦记我这头。啊?白白。” 楚亦锋挂了电话,也很是无语地看向楚慈,不是好气儿道: “看我干嘛?不装点儿吃的喝的,奶饿了呢?童童渴了呢?” 对于堂弟,楚亦锋也挺无奈。 随后他摇了摇头,最近让他无奈的人太多了。他都懒得一个个搭理。 有歌叫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敢问路在何方,路就在脚下。 而此时楚家这些“闲散人员”,也正在爬山涉水,又是小孩儿又是老太太的,引的一同爬长城的路人惊诧。 楚慈负责王昕童,胖小子走走就耍赖,一会儿要抱、一会儿要背的,今天的口头禅变成了: “大舅,你看我小舅啊?” 刚开始,山脚下,楚亦锋还能回答,偶尔呵斥几句楚慈,不许吓唬给孩子扔下什么的,再顺带哄两句王昕童。 可爬了一会儿了,王昕童再告状时,楚亦锋就只会: “嗯嗯,你听话。” 再看楚亦锋,今天格外不易,连着走了好一会儿了。 脖子上挂着个大兜子,里面又是苹果又是水壶的,身后背着楚老太太。 汗流浃背的楚亦锋,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大太阳,又望了望那么多台阶,瞬间泄气。 往后背上抬了抬楚老太太,说话也多少有点儿呼哧带喘了: “奶,咱坐下歇会儿吧。” 老太太席地而坐,将水壶递给一屁股也坐台阶上的楚慈,拿出手绢给王昕童擦汗。 都忙活完了,翻兜子找出折叠小扇,一边儿扇着一边儿有点儿激动道: “哎呀,真是不白活啊。还真来长城瞅瞅了。前些年我那还能跑呢,那都不敢想。” 楚亦锋双手插腰,一条腿搭在台阶上,半猫着腰,在缓着气息。 没有人接话,老太太觉得不给劲儿。 她激动啊,这大长城,那老长,看的人心里都敞亮。 看到本来在他们后面的人都追上来了,老太太不想歇着了,人家是好强的性格嘛,问楚亦锋道: “小锋,你不是特种兵吗?这咋?” 楚亦锋用手背抹了把汗。奶奶你吃那么胖,比负重还负重,我是特种兵我也是人呐。 但他开口问的却是:“王昕童,能不能坚持?” 王昕童抱着个大苹果啃着,闻言马上皱起一张小脸: “大舅舅,不行,我腿疼。小舅舅背我太不稳定了,一会儿一放下。 你要非得让我坚持,你能不能也背我走会儿?就一会儿。” 王昕童说完了,也看不出他大舅是啥意思啊,小胖墩双手合十捧个苹果,跟许愿似的,还加了句: “拜托了,大舅。” 楚慈公鸭嗓接话道: “哥,不行别到最上面了。下山更难。我是不行。这rou墩子好几十斤,膝盖会废了的。” 但楚亦锋是谁,就像老太太说的。 他是军人,他是特种兵,他拿出了不屈不挠的精神,虽然这时候不需要他那么顽强,可挡不住他倔强。 来都来了,不登顶?那叫爬什么长城。 到了后来,他前面挂着不是兜子了,而是王昕童那个胖墩儿,后面是始终紧搂他脖子的老太太。 从早上到晚上,梁吟秋是真狠啊,她说到做到,这些“闲散人员”都快累哭了,回了家还没看到她人影子,更不用说现成热乎饭了。 以至于,累瘫的几个人,到了家全都睡着了。 只有老太太,她即便也挺困,平常这时候她都睡三觉了。 但她强挺着,拄着拐杖去了厨房,站那和面。 站累了,老太太就拿个凳子坐那继续做饭。累的坐那不自觉叹气,她嘴角边儿还带着满足的笑。 一个人,手上动作不停,手指翻飞,一个褶两个褶,足足包了两盖帘饺子。 都是男孩子,得多包,吃饱喽。
老太太为啥选择费事儿的包饺子?上车饺子下车面嘛,楚亦锋又要走了。 至于明天,就跟楚亦锋他们几个小时候似的,轮不上她,她想管这几个孩子,也得靠边儿站。 老太太包完饺子了,又费劲巴力地爬上楼,挨个叫。 “小慈,起来,吃完再睡。” “哎呦,童童不哭,饿没饿?吃饱饱的咱再睡,听话。” 最后去了楚亦锋的房间,小心翼翼地用着她那双粗糙的手拽了拽楚亦锋被子,唤道: “大孙子,起来,奶奶给包饺子了,咱吃饭。” 饺子很难吃。 楚亦锋从来没吃过这么咸的饺子。 王昕童举手要表态饭做的不好吃来着,被楚慈踢了一脚,用眼神瞪住了。 还是老太太很嫌弃自己主动道: “岁数大了,不中用了,就老怕没放盐啊葱花啥的,唉!不行你们吃面包吧。” 楚亦锋用行动回答,他大口大口地嚼着饺子,咧嘴夸道: “奶,挺香。我口重。” 这一天,楚亦锋很累,他没去找心心念念的毕月,没去做他最想干的事儿,甚至都没精力去毕家看一眼。 可就是这一天,也成了他记忆中,一辈子里算作很难得,很有意义的一天了。 而毕家那头,毕铁林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拢账,问询手下,给供货商打电话。 梁笑笑那面的饭菜,他全都拜托给毕月了,没去医院。 但他自己却在这么忙的情况下,于晚饭时间拎着rou和菜敲开了梁家的门,也不多说多问别的,进屋就是陪梁父吃饭。 毕月和梁笑笑坐在医院后院的长椅上,感受着晚风袭面,两个人小声说着: “怎么办?” “不知道。我觉得你小叔说的有道理,我爸那句有道理,我不是他。” 梁笑笑不知道的是,此时病房里的梁浩宇,正坐在病床上,膝盖上是作业本。 九岁的男孩儿,忍着时而作的晕眩感,在一笔一划地给她写信,以及完成作业,那篇“我的爸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