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茫茫原野
“勃兰登堡里可没地方给我们这种商队留宿。”博西管事自嘲地笑了笑，“你们继续前进，出了北门有专门供商队宿营的地点。商队里的老人会安排好一切的，用不着诸位担心。至于我，现在需要去了了解一下其他商队的近况，好修正一下接下来的路线。等一会儿我会跟上你们。” 说完这一切的博西管事随后就领着几名亲信脱离商队，走向了道路两侧的低矮平房。虽然这一片的屋舍的样子整体上看上去十分简陋，但却是用砖块和石板搭建的房子。这与它们第一样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要知道不少用木头、篷布与茅草搭建的房屋给人的感觉都比它们要好上不少。 商队之所以会在经过了勃兰登堡要塞之后，再来修正最终的商路行程。那是因为只有这儿才能够弄到之前商队留下的第一手讯息。之前曾经提到过，如果商队所选择的部族之前已经有其他商队经过的话，那么交易往往就难以达成，不得不转向像一个部族。 毕竟每一个游牧民部落的需求和能提供的交易物都是有限的。一旦被其他商队给抢占了先机，那么接下来的很长一段之间里，在这方面自然是没有需求了。所以调查清楚究竟哪些部落已经有人去过，他们是什么时候完成交易的。这就成为了每一支前往草原的商队所必须了解的内容。 为了使得后来者不至于白跑太多冤枉路，当然更多的也是为了自己今后的方便。每一支从草原来归来的商队，都会在勃兰登堡当中登记自己之前交易过的部落和时间。这种做法虽然不能够让后来的商队绝对不走冤枉路。但是去也足够令商队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损耗。 当然这种做法也会带来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只要有合格的密探，马贼拦截器商队来难度往往会小上不少。通过这些讯息，那些马贼可以推测接下来那些商队的前行路线。虽然不能够确定对方一定会走哪条，但起码能够排除相当一部分选项。这起码比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漫无目的的拉网寻人要节省力气。 不过对于它所带来的利益，这点风险商队领袖们还是觉得值得的。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它已经在勃兰登堡当中养活了一批专门为这个业务服务的工作人员。而他们的交易地点就在路边的矮房当中。 在巴雷特的视线当中，博西管事和他的随从们很快就消失在了其中一间挂着星星与地图招牌的屋子前。事实上除了像这间一样的少数几座房屋之外。道路一侧的建筑的墙上多数仅仅凿开的巴掌大小的窗洞。对于屋内的采光，不用看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这儿那独特的屋顶倒是引起了玩家们的注意。坐在里埃尔莉身后的猫仔立刻问到：“巴雷特，这里的屋顶看起来和别处还真是有点不一样啊！” 顺着拉露伸出的手指望去，几位玩家发现这些平房的屋顶是由一种略微泛着银灰色的长方形板块拼接而成的。它们的长度大约接近80公分，宽大约在30公分左右。从其中偶尔翘起的部分可以看出。这些板块们的厚度都超过了2公分。 “那是图了铅的木瓦。这样既可以让这些个木瓦使用的时间变得长久一些，又有一定的防火功能，减少外敌入侵时所投掷的火钵引起火灾的机会。毕竟这里是要塞，过去冬天都会有一场规模大小不一的战事。事先做好这样的准备也是必须的。”对这方面记忆颇深的巴雷特出言解释到。 眼前这种涂铅木瓦，可充分体现了一种市井小民们的朴素智慧。其的防火效果并不算差。同时涂抹了铅液的木瓦不易腐烂，铁钉也不易生锈。从另一个角度延长了屋顶的使用寿命，又进一步节省了开支。虽然铅的价格不低，但综合起来考虑反倒是颇为划算。 走在走着没过上太长时间，玩家们就来到了勃兰登堡的北门。作为当初抵挡南下满族的主要攻势，这座要塞的北墙要比南墙更高更结实。同时这当中的防御设施建设的也更加完胜。且不说隐藏在厚实城墙之下的设施，即便是两侧的山崖之上，从这个角度也依稀能够看见几排整齐的孔洞。还有那一座座用来安置投石机的平台。 出城的手续要比南边入城的时候要简短许多。看着那厚度惊人的城门还有门楼上那铁栅栏的尖角。巴雷特好像又回到了测试期间在这里度过的一个又一个即便是睡觉都握着武器的夜晚。可随后巴雷特摇了摇头，努力地将这种错觉从自己的脑袋当中赶了出去。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爵位继承人了。 通过北城门之后山谷就呈现出了喇叭口一样的景象。而在这喇叭口外不远处，一道道彩旗正在谷风之下翩翩起舞。这些旗帜没有任何的修饰。上面有着的仅仅是代表各自商会的徽章。相对于贵族还有军队出行的旗帜而言，它们看起来要简陋得多。 接下来商队就在那不少同行驻扎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进行着自己正式进入草原之前的最后一次休整。虽然都说同行是冤家，但是面对即将踏入的‘敌占区’，这些冤家看起来还是有些情切的。 随后赶来的博西领队紧接着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周边的几个商队的领队进行了串联。他们结合了在勃兰登堡当中获得的情报，开始就自己商队的接下来将要走的路线开始了一番争论——这说白了就是另类的花费地盘。以确保各自商队的目标不会产生什么交集，从而最大程度的为自己所在的商队赚取利益。 像是这种秘密集会，别说巴雷特这样的外人了，就算是商队当中的人员，不是绝对的亲信也是无资格旁观的。和勃兰登堡内提供的那些情报不同。这次的口头协定才是最能够确认商队路线的机密。 当然硬要说其他商队将自己的消息泄露过去也不是全无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性毕竟还是很小的——在这个有着超自然能力的世界当中，想要隐藏秘密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是泄密的行为被人知道的话，这么干的那位将要承受所有人的怒火。而受灾的将不仅仅是他个人。毕竟愤怒的受害者家属及其背后的实力，完全有能力株连其家属。而这种做法并不违背这个世界约定成俗的潜|规则。 在这片荒蛮的土地之上进行了短暂的休整。略微洗去了国内押运时所积累下疲惫的商队再次开拔。接下来的路线再也没有既定的道路，所依靠的是向导的经验还有前人留在地图上的特定地标。 在这天苍苍野茫茫的环境之下前进了将近5天，商队的面前出现了一条不宽的小河。这河中的涓涓流水颇为清澈，在日光之下泛起了粼粼波光。而看到这的原住民们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不明就里的克劳迪娅.奥迪托雷立刻抬头问到：“巴雷特。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啊！” “当然高兴了！既然找到了这条溪流，就代表之前的行程没有迷路。而接下来我们的路线应该是沿着这条小河行动吧！”说到这儿的巴雷特看了看不远处的原住民，“只要沿着它前进，那些游牧民的部落应该就不远了。要知道……” 在游牧经济生态系统中，牧民作为“人———畜———草”食物链中的最高层。始终扮演着调节者和管理者角色，有意地、主动地为这一系统的正常运转而竭心尽力，充满了与自然和谐统一的经验传承。 从“草”的方面看，每一块牧场承载的牲畜种类和数量都有严格限定。在这种社会经济与草原生态系统的相互关系中，生态平衡从未被打破，即使有较大的自然灾害发生，整个生态系统自身也能逐步的恢复过来。 这样，游牧经济以自身的规律生存发展，草原生态系统也以一种正常的状态维持着草畜平衡。草原物质条件的极度匮乏使牧民们更加懂得资源，他们关注的不是自己劳动的周而复始。而是草原的周而复始和物质的循环利用。 同样在这样的环境的制约之下，草原之上不会有着真正的大一统的国家出现。所能够拥有的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部落。他们不仅仅政体结构松散，而且各个部落分散而居相去甚远，对于文明世界来说是一件好事的同时，也加大的商贸的难度。 所以游牧民族对于放牧草地的利用和保护有着一套合理的方式。他们随季节而移动，逐水草而放牧。这样子近乎于居无定所的生活方式，使得难以寻找到他们的具体行踪。唯有根据“水”这一种生存的必须因数进行搜索——为了方便生活牧场一般限于沿河流湖泊一带。 虽然草海茫茫究竟哪里有着湖泊，河水究竟流向何方，即便是草原部落当中最为娴熟的领路人都无法全部说清。但是追求利润的商队们经过了一代又一代的努力，总算是在自己的手中划出了一张合格的水草迁徙图。 这种地图可以说是敢走草原贸易的商队最为重要的资本之一。它们往往只有一式两份。分别存在与商队领袖和老先导的手中。像是商队所使用的这种地图，在精度上要远远超过市面上贩售的那些。而且每一支商队手中的地图，往往也会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同之处——因为它们往往都是商队的前人用自己的汗水乃至生命绘制的。有了它们商队才有可能事先安排在草原上好跑商的路线，而不至于因此迷路。 听完了巴雷特的讲解会后。里埃尔莉突然冒出了这样的疑问：“等等！巴雷特你是说草原上的部落随着水草迁徙居无定所。那么之前那位管事先生是怎么确认自己接下来去的具体是哪一个部落啊！” “虽然是居无定所没错。但是不同的部落都有自己划定的草场。也就是他们迁徙的大致活动范围。”说到这儿的巴雷特活动了一下脖子，“当然了这样的草场划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不过每一次的改变往往是两个甚至更多的部落通过内部战争的结果来决定的。像是那么大的变故，比如不可能太频繁，而且商队想要弄清楚自己需要的讯息也不是太困难。” “这给人的感觉，怎么像是那些古典电影当中混混抢地盘啊！”里埃尔莉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而巴雷特倒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从最本质上来说，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为了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间。而且他们的作风不是也很相似吗？欺软怕硬。见着机会就想要去掠夺别人的生产所得。” “听你这么多说倒也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虽然不知道巴雷特是不是忽悠自己，但是里埃尔莉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在法师的心中，游牧民族的行为方式，彻底和那些古典电影中的古|惑|仔们划上了等号。 补充完了饮用水的商队就像巴雷特之前所说的那样沿着小河继续上路。即便是有了充沛的水源，商队当中也没人打算再次洗漱。因为那样的行为不仅仅会有可能会短时间内污染水源，更重要的是会再此留下浓重的气息，为马贼还有猛兽的追踪提供便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的不断偏西，地平线上的一丝绿色渐渐转为金黄，又转为丹红。远远望去，就好像燃着的火苗在秋风中闪闪烁烁，灿若云霓。忙碌了整整一天的队伍开始安营扎寨，等待明日晨曦的升起。 虽然商队方面没什么要求，但是玩家们还是自觉履行起了自己的守夜工作——一方面是不太方向那些原住民冒险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维持自身的警惕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