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狗熊来了
虽然这两个混蛋差点要了他们的命，并且还有图财害命的企图，但是要让高小六杀掉他们，恐怕做不到，凌阳自己也做不到。 此刻的情形不允许他们拿出键盘来交流。 万一被这两人抓住空子反击，他们俩一个都跑不掉。 凌阳走到高小六的身边，用嘴拱着他的衣服。高小六一边紧张的盯着地上的黑子，一边琢磨着凌阳的意思。 他拱我是什么意思？是让把这俩傻*逼捆起来还是其它什么？ 凌阳的嘴碰到了高小六的手机，他知道小六的手机一边装在一边的衣服兜里。 高小六一下子明白了，他赶紧掏出了手机： “报警吗？这地方没有信....” 他说了一半，就反应过来了，他们根本不能报警，这样一来还把自己给牵连进去。 凌阳的意思一定是照相！对对！偷猎人赃俱获，先拍照，日后以防万一！ 高小六用手机先拍了一张，凌阳在一旁点了点头。 “那个黑子！去车里把藏羚羊皮全都抱出来！” 高小六和凌阳往后退了几步，监视着他们。 黑子不知道高小六的意思，从车里抱出了毛皮， “兄弟，这东西放在哪里呢？” “谁他*妈是你的兄弟！放在你同伙的身边！” “再把那一箱水搬出来！” “听着，你们两个都把脸转过来，你麻痹嘎枸！这里数你最坏！你最好不要让老子不高兴，否则我就把你两条腿全都打断！” 嘎枸哆嗦了一下。 高小六一手端枪，一手拿着手机，他把枪管子也放到了镜头里， “咔擦，咔擦”连拍了两张。 “好了！现在轮到我问你们了，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黑子看了一眼低着脑袋的嘎枸，叹了口气： “我们是找石头的，老板安排我们在这唐古拉山附近转悠，看能不能打听到有藏民捡到天眼石，我们都出来一个月了，结果一无所获，电话也坏了。本想弄两对熊掌回去交差，没想到遇见了你们。” “你老板是干啥的？他要天眼石做什么？” “这个.....我老板也是给香港老板打工，他们出大价钱让我们找石头，但具体为什么从来也不告诉我们，其它我们也说不清楚。” 凌阳没什么心情关心这俩混蛋的老板，他甚至都不想再多看一眼这两个人，他转身看着高小六，抬起一只前蹄踢飞了一块小石头。小六一下明白了。 “好了，今天就饶了你们，现在就赶快给我滚开！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黑子和嘎枸对今天这事匪夷所思，这样的羚羊今天真是头次见，这东西有灵性啊，竟然知道救人？看来以后说啥都不能再打猎了。 黑子搀扶着嘎枸，两人上了吉普车，在高小六和凌阳的监视下，吉普车沿着高小六他们进山的方向向公路逃去。 高小六把两只枪扔到了地上，看着那堆藏羚羊皮，掏出打火机点上了一支烟，刚想要点燃毛皮，凌阳突然用脑袋拱着他的手。 看来凌阳不让这样做。 高小六从背包里拿出了键盘，凌阳在上面示意： “休息，取暖，等明天。” 是啊，经过这样一折腾，把人弄得精疲力尽，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还不如早点休息，明天再上去挖金子呢。 “凌阳，让我看下你的伤。” “真他*妈的危险啊，这枪口要是再低那么一点点......今天真是便宜这俩王八蛋了！不过咱们又不是匪徒，杀人这活儿实在是做不来啊。” 高小六从背包里拿出装药品的塑料袋，拧开了碘酒的瓶子，用一个棉签在凌阳受伤的部位擦拭着。 这掘金之路是如此艰难，凌阳有些难过，想想自己差点死掉。高小六又被人暴揍，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但是啊，不能颓废啊，这低落的情绪是会传染的。 还是想想高兴的事情吧，那块石头看样子非常值钱，但那东西可能不如黄金好变现啊，眼看金子就在前方，明天先好好挖上一堆！ 第二天早晨，高小六从帐篷里爬了出来，昨晚下面铺了两张藏羚羊皮，睡得很舒服，收拾好了背包，他把凌阳身子下面铺的羊皮也集中了起来，一把火点燃了。 按说这几天他们也许都能用得上，但这东西还是尽快处理掉好，万一被人看到了，会惹来一堆麻烦，何必呢。 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毛皮烧焦的味道。 高小六把昨天缴获的那两只枪拿了过来，先试着卸下了子弹，然后抱起一块石头，使劲砸了好几次，枪管明显被砸弯了。然后他用铁锹挖了一个坑，连同那些羚羊皮烧焦的渣滓，一起埋了起来。 地面上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还有一箱矿泉水，先找个地方放起来吧。 一个小时后，他们爬到了那个有金子的地方， 凌阳停住了脚步。 高小六把背包往地上一扔，解下了绑在后面的铁锹，然后又拿出了帆布袋子，乐呵呵的看着凌阳。 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挖会儿金子了！ “嘚嘚”，凌阳的前蹄在一个地方点了几下。 “呸呸！”高小六往手上啐了两口，咔擦的一声，铁锹扎进了沙土里。 他站在那里，每挖出一锹土，都在地面上撒开，仔细的瞅上一遍，以免把宝贵的黄金遗漏掉。 等挖到第十一锹时，高小六的脸上绽开的笑容。 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捏着比昨天稍小一点的金块，对着刚刚升起的太阳朗声说道：“清晨，金色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他开始嘚瑟了。 凌阳还是按照老办法，每发现一块金子，就从四周找些小石头做上记号。 这种活怎么干都不会觉得累的，估计全世界的人都是如此。 高小六的脑门上已经汗涔涔的了，他觉得内衣都有些潮乎乎的，要知道，现在可是在海波近五千米的高原上，如此剧烈的运动是绝对要避免的。 凌阳当然明白这点，他很快就不再搜寻做记号了，他想借此机会让高小六歇一会儿。 在山上一定要保持充沛的体力。 高小六挖完最后一个记号，刚把金子装进袋子，一看凌阳停了下来，自己也就把铁锹往旁边一扔，坐到了地上。 他双手从袋子里捧起了那20多颗金块，放在手里掂掂，笑呵呵的说道： “凌阳，我估计这快有一公斤了，这怎么也得值20多万吧，照这样挖下去，到时候估计咱俩都背不动了。” 凌阳用嘴拱了拱背包，小六赶紧拿出了键盘： “天眼石更值钱。” 只要一闲暇起来。凌阳就开始苦恼。能不能顺利的恢复身体，这个巨大的压力始终让他无法释怀，加上身体内羚羊的本能时常的在和人性搏斗，让他疲惫不堪，还有人畜之间的无法畅快的表达......他一停下来，情绪立刻变得忧郁了起来。 “嗷呜”，一声沉闷的吼叫声响了起来，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 凌阳一下警觉了起来，他发现了在他们的上方，一头巨大的黑熊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这会儿朝他们这里扑来！ 高小六慌忙把金子放进帆布袋，一把抓过铁锹，弯腰看着上方的狗熊。 羚羊是无法跟熊搏斗的，人也一样。 这怎么办？昨天那两个家伙就是想在这里伏击狗熊的，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痕迹才这样的，可惜那两只枪了，如果没有被砸坏，这会儿只要开上一枪，狗熊就吓跑了。 凌阳感到胆战心惊，面对强敌，人性和羚羊本性皆是如此。目前他们处在下方，无论从那个方面讲都是劣势，自己虽然在这个沟里施展不开速度，但相信还是可以逃脱的，可是一旦自己逃掉了，剩下高小六一个人可就危险了。 突然，他想起了鞭炮，那是他们在青海的时候，听从别人的建议，为防止路上可能遇到的野生动物预备的，这会儿不知道高小六能不能想起来？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得掩护他一下，给他一点时间。 凌阳马上用蹄子踢了背包一下，然后转身向着狗熊迎面跑去。 高小六开始以为凌阳是让他照顾好背包，他就一把将背包拽了过来，接着他猛然想起了鞭炮。 要不怎么说凌阳和高小六之间非常的默契呢？ 他急忙从背包的一个小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鞭炮，这都是那种炸起来非常响亮的麻雷子，高小六又摸出了打火机后，赶紧向山坡跑去。 凌阳稍稍跑近了狗熊，然后猛然掉头，向一侧山坡跑去。奔跑下来的狗熊停了下来，它看看凌阳，又看看下方的高小六，盘算着到底追那个合适？ 狗熊略微迟疑了一下，就转身向高小六扑来。它浑身的黑毛随着奔跑抖动着，扬起脑袋吼叫着，离高小六越来越近。 高小六大拇指咔擦，咔擦的搓着打火机，这是特意为在高原上点火买的火石打火机。他不停的搓着，可就是打不着火，他紧张的满头是汗，手哆嗦的厉害，心都快跳出来了，而那头巨大的黑熊眼看就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