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血脉
“杜师兄。” “杜师兄……” 众人察言观色没有结果,于是都赶紧见礼,一时却没人敢再多嘴。杜真武摆摆手,就此登上战车,跺了跺脚让战车重新起行。这沉默让众人十分不适应,如同感觉黑云压城一般,气氛压抑至极。 “我遇见了一群人。”直到过去一会,杜真武才突兀看口,沉声道。 此言一出,众人倏然转头看去,都明白他提起这话头肯定有原因,所以都是凝神聆听。 “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但这两天我遇见了不下十人,虽然穿着各宗服饰,却有相似的特点,所以我才能断定他们应该是一伙的。”杜真武道:“他们肌肤呈现奇异的淡红色,而且独来独往,似乎还有独门的手法相互联系,行踪过于诡异了。” “你们猜猜,他们在干什么?” 刘恒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却没有急于开口,心里却猛然惊了一下。 “淡红色的肌肤,显然很不正常,是否是中了毒?”有人推理后又蹙眉,连自己都觉得想不通透,这显然不是中毒的样子。 “要么就是施了什么邪法,在这里不怀好意。”人们捉摸不透,却很笃定这一点。 “杜师兄直接说吧。” 有人想不透,干脆开口就问。 杜真武闭上眼,轻轻道:“他们在收取龙血精华。” 战车中忽然就变得鸦雀无声了,既惊奇又觉得疑惑。因为他们乃是周天宗弟子,对这龙血精华都毫无办法,怎么还能有这么多人来收取? “或者他们也像我们一样,只是在瞎扑腾。”有人立刻道。 也有人呵呵一笑,“咱们都抓不到,他们也就是拼人多去撞运气而已,如此费时费力又不讨好的事,咱们可没这功夫在这耗。” 才进入深处就遇见了龙血精华这么好的东西,众人虽然收获寥寥。却也因此提起了更大兴趣。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前面肯定还有更好的东西,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浪费时间。 众人闻言接连点头,也是十分认同。 只有杜真武听后摇摇头。淡然道:“我暗中尾随一人,小半天时间,已经见这人收取到了至少六枚龙血精华。” 这话才让众人都倏然动容,甚至惊得差点跳起来,包括“收获最多”的习镇海也是如此。“怎么可能!” “难不成真有什么邪法?” “咱们得抓两人过来,拷问清楚这法门,岂不是人人都能有所收获了?”有人按耐不住,激动得就要跳车下去,却被杜真武厉声喝止。 “别闹了,我看过,他们都举着一面巨大的单色血旗四处游荡,等着那龙血精华自己撞上来。”杜真武道:“那龙血精华,有时落在他们身上,有时落在血旗上。初看十分奇特。可回头一琢磨,我已经想通。这并非是什么邪法,只是我们一叶障目罢了。” “师兄是说,”有真传已经醒悟,“那血色……” “原来是这样。” 有真传拍了下大腿,霍然开朗。却还有真传一头雾水,看向师兄弟们满是茫然,他身边的人顿时无奈道:“五位师弟,你们倒是说说,为何外力不能收取。偏偏有龙血精华又会主动落在一些人身上?” “为何?” “是啊是啊,擒空师兄就别卖关子了。” “赶紧为我们解惑吧!” 郭擒空更加无奈,只得道:“你们动动脑子啊,哪有白来的机缘和运气?总得有些原因吧?” “我们知道啊。可就是想不通原因才问诸位师兄的。”有人急躁道。 “擒空师兄,这时候就别为难我们了吧!” 杜真武懒得和他们废话,“因为血。” “血?” “原来如此。” 剩下众人才回味过来,纷纷看向习镇海,“古往今来,各国大帝都被称为真龙天子。传闻唯有身上有真龙血脉的人族后裔才能开疆辟土。开辟王朝,所以天下一直有不少皇室后裔号称有真龙血脉。习师弟祖上,是否有类似的记载或传闻?” 习镇海浑身一震,欲言又止许久,最后呐呐道:“倒是我家里一直说,先秦以前,我习家也是出过皇帝的,我一直以为是家里吹牛皮……” “这就对了。”林浩然喃喃。 不少人偷偷瞥向刘恒,都没忘记还有他也收到过龙血精华,如今看来这位刘师兄恐怕祖上也有些来历。他们偷偷打量,只能见到刘恒一脸的若有所思,却谁也没敢朝刘恒查证这个猜测了。 因为一方面,在这实力为尊的世界,战力可与杜真武相提并论的刘恒,身份地位也骤然拔高到了接近杜真武的地步,远远高过了众人。另一方面,毕竟不是同宗同门,关系也还不算多么亲近,这种寻根究底打听来历的事,他们自然不好多问。 “是因为血脉?” 相比还在半信半疑的其他人,刘恒心里已经信了,他当然清楚自身的身份。他祖上正是大夏皇亲,哪怕后来犯了事被发配,也依旧属于堂堂正正的皇室宗亲,身上流淌的血,正是皇族之血。 “难怪了。” 他喃喃出口,也是告知了众人结果,却显然不愿意多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让众人知道这推测的真实性就够了。 “不只是各大皇室之血。”杜真武沉声道:“你们可别忘了,天下号称有真龙血脉的妖族,越发的为数众多。要是早就明白这秘境里有龙血精华,并在进来之前做好充分准备,当然能在此丰收。” 早有准备! 这话让众人默然,心里的不安和惊疑就更重了。 杜真武的意思显而易见,他之前的见闻也等于证实了众人一直无法断定的猜测。此次众人莫名来到这陌生秘境,恐怕并非只是个意外,而是有人蓄意所为! 这是最让人心里发寒的糟糕结果了。 也就意味着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落入了某些人的圈套之中,他们究竟什么目的,没人知道! “要尽快把这消息通告给其他师兄!”有人倏然动作,就要用令牌传出消息。却被杜真武冷冷一眼瞥来,让他凛然僵住。 “你胡闹!”他身边的真传立刻一声厉喝,也赶紧制止了他,“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做决定!” “这。”他头上豆大汗珠滴滴落下,极力挤出笑容,“自然该杜师兄抉择。” 林浩然看了两人一眼,才朝杜真武道:“于师弟也是骤然受惊,失了方寸。还想请教杜师兄,当时师兄发现后是如何做的?” 杜真武淡然道:“我只是暗中查看了两天,然后折返,没有惊动任何人。” 众真传闻言愕然,“杜师兄,这是何意?” 在他们想来,撞见这种心怀不轨的人,就该先抓住所有人,然后严刑拷打,逼问出他们的诡计。至不济也该绑两个人来。总不至于继续一无所知,杜真武什么都不做,反而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杜师兄,就算不把那些小鱼小虾放在眼里,也该把他们都劫掠一遍,收了那些龙血精华,还得把他们抓取龙血精华的家当给抢来才好啊!”一个真传急躁道。 这么想的不止这一人,很有几人都是类似的念头。他们身为上宗的弟子,自然看不起那些个下宗弟子,可对龙血精华都是望眼欲穿。当然不想放过。 “那是打草惊蛇。” 林浩然撇嘴道,对这几个只知道练武的直肠子师弟只剩无奈了。 “何必这么费精力。”杜真武神情淡然自若,眼神微闪道:“不惊动他们最好,有他们帮咱们做事。省了咱们多少工夫?” “哈,原来还是杜师兄最聪明。”听到他这话,连最不爱动脑子的真传也明白过来了,顿时大乐,对杜真武愈发的赞叹与佩服了。 其他真传也放松下来,重新有了谈笑。原有的凝重气氛一扫而空。 这里虽然是个未知秘境,可是别忘了众人怎么进来的,又要怎么出去! 进来和出去,只有一个法门,就是神物周天门,而这周天门自先秦之后,可就一直在周天宗的掌控之中。
只此一点,就足以让任何阴谋诡计失去了应有的威力。再者说,无论如何周天宗近千弟子,在秘境里实力保存最好,哪怕一分为九,任何一位九英麾下的实力都能雄霸一方,震慑四方宵小。 这些鼠辈要是敢来找他们的麻烦,下场只有四个字,自投罗网! 等他们费尽心力得到收获,最后杜真武等人只需要守在周天门前,就能逼迫他们把收获全交出来。到时候省时省力,就等着不劳而获,岂不更好? 想通这些,人人都安下心来,甚至没人再关注四周的龙血精华,彻底放下了这事。 唯有刘恒脑海浮现了他那位疑似宗亲的身影,却无法像他们这么安心。因为他总觉得这位“宗亲”不简单,精心准备,岂能不考虑周全? 可惜这些话,他自然不会朝杜真武们多嘴的了。 “杜师兄,如今看来,很多事情已经比之前明朗了很多。”林浩然沉吟后,双眼渐渐明亮,“应该是有人想借用咱们的神物周天门进入这里,收取什么珍奇的宝物,只是耍了些小计谋罢了。” 杜真武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却也不要过于紧张。只要记得咱们背后还站着整个宗门,唯一能进出秘境的神物周天门也在咱们手里,就不必担心有性命之忧。这两点足以保证他们不敢轻易朝我们动歹念,任何阴谋算计,都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他这话,让众真传纷纷应和,越发安心了。 饶是刘恒也不得不承认,杜真武对局面把握很准,所以才会如此自信。周天宗弟子这个身份,就是他们最大的底气。 “有个大靠山,的确让人羡慕。”刘恒在心里喃喃,然而细细思量,却并没真有多么羡慕。 人生际遇,谁又说得清将来如何? “其他几位师兄的队伍之前也停滞了一天两天,要么根本没有停下,直接往前,他们可比咱们心急多了。”杜真武看着自己令牌,眼神闪烁,“指不定他们藏着什么消息没告诉我们,或者根本没有察觉龙血精华的事。不管怎么说,咱们也不能落后太多。” 哪怕如今知道了,秘境中还有刘恒这个堪比九英的异数,但他的目光和心思,还是几乎都放在了其余九英的动向上。 因为刘恒现在已经和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就算不能为友,也应该不至于为敌了。再者,刘恒不与他合作,看样子也顶多做个独行客,更不会掺和他们同门之间的争斗中,自然不必多挂心。 只有他们,排除了秘境和意外的威胁后,重新把这次当做了比试。既然是比试,根本目的对于他们而言就没有太大的改变。 饶是刘恒也不得不承认,杜真武对局面把握很准,所以才会如此自信。周天宗弟子这个身份,就是他们最大的底气。 “有个大靠山,的确让人羡慕。”刘恒在心里喃喃,然而细细思量,却并没真有多么羡慕。 人生际遇,谁又说得清将来如何? “其他几位师兄的队伍之前也停滞了一天两天,要么根本没有停下,直接往前,他们可比咱们心急多了。”杜真武看着自己令牌,眼神闪烁,“指不定他们藏着什么消息没告诉我们,或者根本没有察觉龙血精华的事。不管怎么说,咱们也不能落后太多。” 哪怕如今知道了,秘境中还有刘恒这个堪比九英的异数,但他的目光和心思,还是几乎都放在了其余九英的动向上。 因为刘恒现在已经和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就算不能为友,也应该不至于为敌了。再者,刘恒不与他合作,看样子也顶多做个独行客,更不会掺和他们同门之间的争斗中,自然不必多挂心。 只有他们,排除了秘境和意外的威胁后,重新把这次当做了比试。既然是比试,根本目的对于他们而言就没有太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