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重获人身

    村庄的小路上响起轻微的“唰唰”声，那是方瞳蛇尾摩擦地面所产生的。方瞳步履匆忙，生怕在此耽搁被人看到自己。

    可惜世事往往不遂人愿。急于赶路的方瞳并没有关注周围的情况，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只见两个身影东倒西歪的从村外走进来，很明显是两个喝醉的酒鬼。

    那是村子里的巴莫和李聪。昨天晚上他们两人去不远处的另一个寨子喝酒玩乐，一直喝到现在才回来，都有些喝高了。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在村口，还时不时哼几句乡野小调，看来很是高兴。兴奋中的两人并没有发现从拐角处出来的方瞳，双方不期而遇。

    此时天已微微泛起白光，即使还很模糊，但并不耽误两人看清楚来人。惺忪醉眼中，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那人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如海妖般披在身后胸前，眉毛如远山含黛直插云鬓，眸子泛着魅惑的光芒，挺直的鼻梁与嘴巴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曲线，真是肌肤赛雪，姿容绝世。更刺激的是竟然没有穿衣服。这情景令两人目瞪口呆，似乎不明白在如此偏僻的村落中竟会出现这样一个天仙般的美人儿。

    然而随着两人目光的下移，只见一条漆黑的蛇尾出现在美人的身上，那蛇尾竟还随着美人的举止而来回摆动。两人的酒瞬间醒了。这哪是什么美人，分明就是一个妖怪，还是蛇妖，两人被吓得魂飞魄散，所有的美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瑟瑟发抖。

    尤其是巴莫更不堪，只见一股水顺着他的裤子流了下来。他竟被吓的尿裤子了，李聪虽没有尿裤子却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方瞳怎么也没想到即将离开村子时竟会被两人撞见。

    方瞳先是有些慌乱想着赶紧离开，接着认识到这样不妥，既已被看到，不如……一不作二不休杀了他们，这样来就能隐瞒自己的存在。

    方瞳冰冷的看着两人，脑子里泛起杀机，甚至还在考虑怎么毁尸灭迹。

    随着方瞳的想法越来越多，一股杀意在她身上越来越浓厚。方瞳目光流转中，一双黑色的竖瞳冰冷的盯着两人，杀意弥漫。方瞳又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看到人身蛇尾的方瞳泛着杀机慢慢接近他们，两人惊骇异常。他们想要逃跑，可腿却感觉不是自己的，不听使唤，两腿来回绊着直打颤，试了好几次，怎么也站不起来。两人只能瘫软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似的，看着危险的步步逼近。

    成为这般模样后，方瞳身上就开始弥漫着高能生物的气息，弱于方瞳的存在只要靠近就会在威压下瑟瑟发抖，直不起身子。

    而且方瞳蛇尾有两米多长，再加上她上半身的长度，即便她在直立时部分蛇尾没有离开地面，但这样的高度还是极为惊人，足有两米左右。如果她立起所有的尾巴，尾尖点地，那样将达到惊悚的三米。

    现在，泛着杀机的方瞳就是这么一副尾尖点地的模样，三米多高的身躯矗立在那里，面目之中凶恶之气流转，如同地狱来的夜叉。

    人身蛇尾的方瞳来到两人身前，低头俯瞰蜷缩在一起的两人，杀机尽显。忽然，只听“嗬嗬”的声音响起，方瞳看向声音的来源，却是巴莫，只见他瞳孔放大，嘴巴张开，面目狰狞，竟然心胆俱裂而死，而另一个人李聪竟也两眼一翻，没了声息，卧倒在地。

    从没杀过人的方瞳面对这样的情况，霎时慌了，虽然她已做好了斩杀两人的打算，但那毕竟是不得已之策。

    即使这两个人不是她所杀，是被她吓死的。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方瞳有些慌乱的离开村子，回到山洞。她的心像飘在海浪上的一叶扁舟起伏不定。

    天终于亮了，充足的光线唤起了整个村落、山林的生机。

    自从有人发现了躺在村口的两人，就像一瓢凉水泼进了热油锅，整个村子瞬间炸开了锅。

    即使在山洞中，方瞳也听到了许多人在那里惊叫奔跑，更有悲痛的哀嚎声阵阵传来。整个村子全乱了。

    过了不久，伴随着急促的警笛声，警方和救护人员终于到达了现场。直到这时，方瞳才知道李聪竟然没死，只是昏迷，已经被救护车拉走抢救，巴莫确是真的死了。

    “糟了，自己竟然忘记确认了。”听到这样的消息，方瞳自责不已。

    这样一个偏僻的村落竟然出现了一死一伤的人命案子，这不由得引起了警方的重视。毕竟对于常年偏僻平静的山村来说真可谓惊天大案。

    警方人员探查了一番，除了发现一些不知名的滑痕便再无收获，毕竟现场早被无知的村民破坏了。即使没破坏他们也定是一无所获，这不是谋杀而是非自然的力量。

    现场没有得到什么有用信息，那希望就只能寄托在那两人身上，但李聪昏迷不醒已被医生拉走救治，眼下的线索就暂时从巴莫的身上找了。

    警方需要尽快找到嫌犯一定人心，那么多村民围在两侧，不破案没法给村民和死者家属交代，在社会上也会再次引发人们对警察的不信任。

    法医对巴莫的尸体做了一番探查，却并没有发现外伤，难不成伤口在内部？

    可惜，不管他们花了多长时间，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仅仅得出了惊吓致死，这样的论断家属自然不接受。至于以后他们怎样扯皮怎样纠纷，都跟方瞳再无关系了，毕竟那是以后的事了。

    方瞳本已打算天黑以后就马上离开这里。但是在她听到李聪竟然没死的事情后，她就不在急于离开了。李聪既然没死，那么他就有可能把见到自己的事情告诉警察，这对于方瞳来说是绝不行的，她不能预测一旦警察得知了自己的存在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她不能也不想去赌。

    黑夜再次来临。似乎上天都在帮她，今晚的夜色格外的黑，月亮和星星都识趣的躲藏起来，真可谓伸手不见五指，月黑杀人夜。

    北山随手从村里顺来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以作遮羞之用。

    既然李聪已被拉到医院了，方瞳就要去那里查看李聪的状况，必要时可能会杀了他。即使白天没有看到李聪被拉走的情况，方瞳也毫不担心，她已经记住了李聪的气味。

    循着若有若无的气味，不到一会功夫，方瞳就到了贺镇卫生院。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医院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静悄悄的。

    靠近医院，气味更加浓厚，方瞳轻轻松松确定了李聪病房的位置。方瞳很庆幸李聪还没被拉到县里或市里的医院，那里人流量大，想要接近病房可不容易。

    方瞳并没有见到值班的医生，估计在值班室休息，而且也没见到周围有警察出没，方瞳不由得庆幸连天也帮她。

    此时，已是深夜，医院仅有的几个病人都在自己的病房呼呼大睡。

    方瞳手里攥着几个石子，轻巧的就把两个监控打坏了。

    “吱扭”房门被推开，方瞳轻摆蛇尾，幽幽的走到李聪的床前。说也神奇，本来昏迷不清的李聪竟然在方瞳靠近后陡然睁开了双眼。看着突然醒过来的人，方瞳两手微勾，已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却发现李聪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并没有叫喊。紧接着李聪竟然跳下床，跪伏在方瞳身前。

    看起来，如果忽略病号服，李聪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是病人

    方瞳惊异的看着这一幕，她也糊涂了，不太明白李聪在做什么？

    “蛇神大人，我愿臣服于你，做您永远的奴仆，请您为我赐名。”方瞳怎么也没想到李聪竟说了这么一番话。

    方瞳毫不相信，只是以冰冷的目光看向他。她不能放过这样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尾巴高高翘起，方瞳决定迅速结果了他，然后离开这里。

    可是李聪接下来的举动更古怪了，他没有反抗挣扎，更没有大声疾呼唤人前来。而是一脸狂热的看着方瞳，嘴里嘟囔着“蛇神，蛇神”，一幅献祭者的神情，似乎死在方瞳的手中是他无上的荣幸。

    面对这样的画面，方瞳眉头皱起，蛇尾却也落不下去。这样一个相貌普通、一身古铜色肌肤的山村男子竟然有这样的胆量，方瞳在判断李聪的话是真实的还是谎言。

    经过一番考虑，方瞳不得不认为李聪是真的想要臣服于自己。即便有些疑惑李聪的脑回路有些不太正常，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要知道常人遇见自己肯定是惊声尖叫，四处跳窜的，不然的话巴莫也不会被活活吓死。

    而且方瞳也不认为在自己凛冽的杀机下，昨天还吓得跟一滩烂泥似的人今日就变得胆大包天起来，敢说谎言骗自己。

    李聪有没有那个胆量先不说，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能帮助自己办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的属下。

    “我暂且相信你，如果你敢耍花招，就吞了你”方瞳震慑道。

    “不敢，蛇神大人放心，您的仆人会永远忠于你，苍天厚土为鉴。”

    “那好，你先处理好这次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身上，处理完这些事情就来到你们村子的后山见我。”说完这句话，方瞳离开了医院，回到后山。

    回到山洞，天还没亮，方瞳安下心来。从洞窟里出来后，自己一路奔波到此，为了了解外界信息致使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自己几天来竟然没有吃一点东西。如今安下心来才感觉到自己已饥肠辘辘。

    花了一番功夫，方瞳抓到了几只山鸡和野兔。已经过了一段茹毛饮血日子的方瞳没有多大心理负担的就生吃下了这些野味。此时自己惹出的祸事还没解决，又没有生火的器具，即使找到了生火的东西，方瞳也不敢冒然生火，如果因此惹来他人的注意就不好了，凑合着吃吧！

    东方已经大白，方瞳只得回到山洞里休息睡觉。

    不知不觉黑夜再次来临，一出山洞，方瞳就感觉到今晚的不同之处。今晚的夜色格外迷人，不同于前几日的昏暗，今儿的月亮圆润明亮了很多，虽然还不到满月的地步却也相差无几，估计过几天就是十五了，那时的夜晚将更加明亮。

    月亮轻柔的光芒映照在方瞳的身上，一阵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似乎是有阵阵水流在身上流动，又像是一双手在按摩全身，这种感觉妙极了！方瞳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在陶醉中，黑夜竟然已经悄然过去。

    方瞳更加期盼黑夜的到来。

    又一个夜晚如期而至，果然今晚的月色更加明亮，月亮也越发接近满月。身处月光中，舒服的感觉再次来临，方瞳不可自拔的沉醉其中。

    这感觉真让人上瘾。

    方瞳没有发现有东西沉入了自己的身体。

    一连几天，方瞳都沉迷于月光所带来的美妙感受，竟然不在关心李聪的到来，也不在关心离去的问题，似乎要在这里待一辈子。

    又是一个黑夜来临，今夜的月色格外迷人。一轮圆月高悬空中，今天竟然是满月。看着天空中的这一轮白玉盘，方瞳的情绪产生了波动。

    这几日来方瞳天天晚上沉醉于月色所带来的美妙感觉中，即使再无知她也感觉出了不同之处。月色越亮感觉越好，而今到了月圆之日，那美妙的感觉更是达到了顶峰。方瞳已经确定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月华，毕竟在不少文献典籍里都有描述。

    明了自己前几日竟然吸收了月华之力，方瞳本来冰冷的脸庞不由得有些动容。这几日以来，虽说方瞳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有多大变化，却明显感觉到自己本来易怒的情绪日趋稳定。尤其是今日，满月的光芒洒在身上，方瞳的整个心绪瞬间变得平静如水，仅凭此，方瞳对于月华就充满了急迫的渴求。

    仰头望着天上的满月，方瞳眼睛微闭，一股极致的愉悦感陡然冲上心头，方瞳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整个灵魂似乎都要飞上天去。

    “涮涮”一阵轻微的草木摩擦声突然响起，一下子把迷醉中的方瞳惊醒。她把目光投向响动之处，在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正在爬山的身影，即使距离还很远，以她的目力也看清了来人，正是李聪。

    他竟然真的来了，而且还是在深更半夜来到后山。方瞳不得不对他的胆大感到赞赏，

    长时间的奔波下，李聪满身草屑，汗流浃背，面容也十分憔悴。

    正值盛夏，山中林密草深，又有许多蛇虫鼠蚁出没。李聪一路走来是步步小心，他可不想自己在没有见到方瞳前就倒在了毒虫猛兽袭扰之下。

    李聪已经处理完了警方的事情。本来警方的看法就是巴莫惊吓致死，并非人为所致。清醒后的李聪也说他们是因为天黑撞见了山中不知名的野兽，受到惊吓才导致出事。李聪说的话完美的验证了警方的判断，铁证如山，家属也只得接受了这样的结果。毕竟身处大山之中，碰到野兽什么的是常见之事。虽然大部分时候来说猛兽都是躲着人走，可总有特例出现，而他们好巧不巧就遇上了，只能算他们倒霉。难道他们还能找山中野兽的麻烦不成？

    此时的李聪正在山中疲于寻找方瞳。因为方瞳并没有告诉李聪自己的具体位置，李聪便认为这是对他的考验。所以事情已解决，他就急不可耐的来到后山寻找方瞳，他已经找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现在。

    长时间的寻找，李聪并没有觉得不耐烦，内心的信仰赋予了他无穷的动力。

    李聪从小就是一个对鬼怪传说着迷的人。他所处的少数名族村落自古以来就有以蛇为图腾进行崇拜的现象，村落里的人也大多敬蛇畏蛇，并尊称之为蛇神。所以在幼时的许多孩童心里包括李聪就扎下了对蛇的敬畏与崇拜。

    但那毕竟是小孩子的好奇心与神秘感在作祟，许多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接触到了外界的事物和信息后，对神话传说便不以为然，甚至会唾弃自己孩童时的幼稚，更何况是敬畏崇拜蛇神了。

    李聪幼小时的敬畏感却并未随着岁月而流逝，反而越发蓬勃。即使李聪已经长大成人，即使现在已经三十好几，成家立业，有儿有女，他仍然深信不疑。为了这事，他没少被别人嘲弄，村子里的人干脆给他起了个绰号“李神经”，不无取笑嘲讽之意。

    直至此时，李聪仍初心不悔，因为在时光的流逝中李聪儿时的念头已经转化为了深深地信仰。

    在众人讥讽与嘲弄中，李聪也有过动摇。因为神话毕竟只是神话，世人根本难得一见，何谈相信。

    而今，他竟然真的见到神话原型里的蛇妖，不，在李聪的内心深处他更愿意相信那是蛇神，那是神话的具现。你们可能不知道当李聪第一次见到方瞳时，竟然因为害怕而昏迷过去，醒来后有多么的自责与懊恼。因为那也许可是是他人生第一次或最后一次近距离见到神话，也许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对于李聪来说太残忍了。

    所以他第一次清醒后就装着昏迷的样子，他在赌方瞳会来找他。方瞳果然来了，李聪兴奋极了，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祈求方瞳的认同与接纳。

    蛇神竟然接纳了他，李聪怎能不拼死前来？

    对于李聪的来回转圈，可就是找不到自己的疲惫奔行，方瞳冷眼旁观。看了好一会，似乎是觉得李聪的诚意达到了，又或是发现并有人跟随而来。方瞳轻摆蛇尾，悄无声息的来到李聪的身后。

    感觉一股威压从身后爬上心头，李聪转过身来，果然看到了了人身蛇尾、满身冷傲的方瞳。

    李聪兴奋又惶恐，却立马跪在地上，“蛇神大人，你终于出现了，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您放心。”

    面对李聪的回答，方瞳只是点了点头，并无其它的话，转身离开此处。即便这样，李聪也很高兴，赶紧起身跟随在方瞳的左右。

    方瞳再次来到了自己这几天时常吸收月华的一处平台上。今日乃是满月，方瞳不会因为李聪的到来而打断自己的计划。

    直立于石台上，方瞳面朝天上的明月，全身不由自主的吸收月华。李聪不太明白的看着方瞳的举止，却聪明的什么也没说，他不想引起蛇神的反感。

    突然，眼前似乎闪过了刺眼的亮光。抬起头来，李聪竟然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只见一道道光华落在蛇神的身上并立马消失了，这是被吸收了，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月华吗？

    李聪愈加兴奋，崇拜之情愈加剧烈。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光亮越来越多，方瞳此时也发现了自身的变化。她前几次吸收月华，只是觉得很舒服，却并没有如今这般明显的现象。居然有大团的光线落在身上。

    疑惑中，只见那光线越来越多，直至方瞳整个身体都被那光华紧紧包裹住，简直成了一团发亮的蚕茧。

    此刻的李聪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神迹也不过如此了。

    天上的月亮似乎越发耀眼了，裹在光团里的方瞳在不停的吸收月华。

    月亮渐渐昏暗和东移，天要亮了，而方瞳竟然还在光团里。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聪不免有些焦急，天快亮了，如果有人上山看见这样的情况，那不知将发生什么样的状况，总之好不到哪里去。而且他也不敢移动方瞳，谁知道那会对蛇神造成什么影响？

    正在李聪心急如焚之时，光团出现了变化。只见一道明显的裂缝出现在上面，紧接着一条洁白柔嫩的手臂出现在眼前，五指芊芊，如玉雕成，很快整个脊背和另一条手臂也出现在眼前。

    而方瞳身上的衣衫不知在何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聪马上低下自己的头，不敢冒犯蛇神，更不敢窥伺她的酮体。

    不一会的功夫，整个光团破碎，一个赤着身体，肌肤赛雪，身材修长妖娆的女子出现在眼前。这时，那女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姿容绝世的面庞。有诗云：“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这却不是方瞳原本的脸庞，倾国倾城不过如此。与她蛇妖原身时的容貌有着七八分相似之处，却有别于那时容貌的妖娆阴邪，而今的容貌多了几分圣洁与轻盈，眼眸也不再是邪恶的竖瞳，而是一双似流水般的迷人眼瞳，随着睫毛的上下颤动，似乎能把整个人吸进去。当然眼中的冰冷以往如故。

    而且你若细看，你会发现她的容貌与原本方瞳身为人身时的样子还是有几分相似，可惜那已不是方瞳。

    原本的方瞳只是一个身体单薄，面容清秀，身高顶多一米六的女孩子，与美女是不沾边的，顶多称得上可爱。

    现在恢复人身的方瞳确是一个面容绝世，体态婀娜似画里出来的人物，更重要的是她的身高，足足达到了一米八，这样的身高使她足以俯视大部分人，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这也令她与原本的方瞳完全区别开来，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站在一处池塘边，炽热的阳光沐浴在身上，方瞳却并不觉得炎热。方瞳已经俯看了自己的容貌好长时间，眉头微蹙，一抹哀愁悄然爬上脸庞，“真的回不去了，自己还是方瞳吗？这样的容貌又该怎么回到父母身边？谁能相信自己就是方瞳呢？”

    喃喃的话语从方瞳嘴里流出。

    忽而似是想到什么？这股哀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似是从未出现一般。

    一股更加冰冷的意志流上心头，“既然如此，从此我就不在是方瞳，‘凡北山经之首，……其神，皆人面，蛇身。……其山北人，皆生食不火之物。’呵，从此我就是北山，妖魔北山，我倒要看看上天要怎样对待我这样一个妖孽。”

    就让我以北山的身份守护在父母的身边吧！

    一念至此，方瞳便不再关注自身的变化，即使是自身****也毫不在意。密林深处并无他人，而且凭李聪的胆量也不敢看，敢看，挖了就是。

    回头看向李聪，果然，直至此时，李聪仍然紧紧匍匐在地上。

    方瞳，不，是北山，她很满意李聪的识趣。

    一阵金石敲击的声音响起，“李聪，你可以称我为北山，我很快就要离开此地，你若想要追随，就处理好家里的事情，三日后拿些衣物来后山的山洞见我。”

    “不敢，蛇神大人，哪敢直呼您的名字”

    听了此话，北山不置可否，再次回到了山洞之中，等待归途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