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交锋(上)
烟雨楼突大火,伤亡人数不少,不仅消息传遍了朝廷上下,甚至连皇上也惊动了。皇帝梁胤昊勒令京都府衙全面彻查此事,不论是人为还是意外,都要尽快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 府尹常禄接到这个烫手山芋之后,心中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啊。前些日子,衙役头子来报在烟雨楼周围现了大量火油的痕迹,加上大火蔓延的度之快,基本上可以断定这次的大火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放火烧楼。 可是谁会这么做呢?而且目的又是什么呢?寻仇?情杀?还是劫财?答案还不得而知。常禄几乎已经派出所有人手加班加点在烟雨楼附近搜寻更多的证据,也审问盘插了周边好多居民和商铺,结果都一无所获。凶手手脚很是干净,现在除了知道是有人故意纵火之外,其他根本就是毫无线索。 可是就在常绿一筹莫展的时候,京都府衙却来了一个人,一个让事情有了转机的证人! 前来京都府衙的人叫李凯,此人声称自己是烟雨楼的一个跑腿伙计,是在这场大火中唯一侥幸逃脱的幸存者。而他之所以来到京都府衙就是想要报官,为自己和死难的伙伴们声冤,因为他知道放火者的真正身份! 常禄听了整个故事来龙去脉之后吓得几乎从椅子上摔下来,从他听到李凯口中说出凶手的名字时,常禄就知道这个案子他是管不得的。于是他当机立断,下令将李凯收押,整理好了所有宗卷档案,即刻赶往刑部。 由于案子涉及朝廷官员,且品级比常禄这个府尹要大得多,所有这件案子常禄就自然而然地推给了刑部。起初常禄还担心刑部的童渊不肯接下这个案子,毕竟童渊的懦弱怕事在朝中是出了名的。可是让常禄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童渊居然会一改常态,爽快地接下了这个案子,并且把证人李凯也立刻关进了刑部大牢。 常禄虽然心中觉得狐疑,但是毕竟烫手的山芋成功地扔了出去,叫他不由松下一口气,至于这案子后头会怎么审,那可就不关他的事儿了。常禄离开刑部的时候,他微微抬头,方才还是阳光明媚的天气,骤然就开始飘起零星小雨了。他沉沉叹了一口气,心道:这春日里的季节,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啊!” 刑部接手此案之后,童渊难得地办事效率极高,不出两日就整理好了所有口供和证据,并亲自带着证人李凯往宫中走去。 粱胤桓坐在勤政殿内,仔细地听瑞王粱胤桓报告近日朝中的各项事项和情况。自从梁胤昊摄政以来,朝中事务可谓是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几乎都不用梁胤昊怎么费心,自然也让梁胤昊心情大好。 这时总管太监严公公蹑手蹑脚地走入大殿内,低头轻声说道:“禀皇上,禀瑞王,刑部尚书童大人求见。” “告诉他,朕正与瑞王商量事情呢,让他在外头候着。” 严庸为难地看了瑞王一眼,支支吾吾说道:“可是…可是童大人说是急事。” 梁胤昊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呵斥道:“他还能有什么急事啊?!” 粱胤桓见气氛尴尬,于是赶忙出口帮衬着严庸,道:“皇兄还是传童大人进来吧,说不定真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呢!听听也无妨嘛!” 梁胤昊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严庸把人带进来,心中却是冷冷想着:最好这童渊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不然的话朕一定让他没有好果子吃! --------------------------------------- 霍培安闭目坐在丞相府内,一早上几乎一言不,从远处看上去像是一个熟睡的老人,可是他胸口不规律的呼吸起伏暴露了他此刻的心绪不宁。霍培安焦急地等待着,等着一个答案,等着一个结局,一个他等来了很久很久的结局。 果然没过多久,府外头就传来了异样的sao动声,霍培安立马起身前去查看,来人正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严庸。霍培安见对方气急败坏的神色心中忽然一喜,看来事情八成是办成了! 严庸见霍培安后只是粗略匆忙地行了个礼,便急忙催促道:“丞相大人快随奴才进宫一趟吧,皇上着急要见您呢!”
霍培安假装诧异地问道:“皇上要见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严公公怎么看上去那么急啊?” “具体什么事情奴才也不知道,只听说好像与前两日京城生的大火有关。皇上大怒,急着要见您,连瑞王现在也正在勤政殿候着呢!丞相大人还是赶紧虽奴才走吧!” 霍培安假意从脸上挤出一个震惊害怕的虚伪表情,心中却是暗自欣喜,微微整理了一下便随着严庸一起往宫中敢去。走到勤政殿门口的时候,二人恰巧碰见前来巡视的禁军统领尹正。由于皇后与宸妃在宫中是人尽皆知的死对头,身为二人父亲的他们自然也没有把对方视作朋友,不过霍培安明面儿上还是维持着谦和的态度,毕竟对方是深得皇帝信任的禁军统领,要真撕破脸来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霍培安客气道:“尹统领也在啊!不知今日的勤政殿都生了些什么?” 尹正也假惺惺地笑道:“下官也不知道,只听说刑部童大人刚刚进去不久,皇上就大雷霆,急召了乔将军等人入宫问话。没想到连霍大人您都来了,看来这件事情还真不是小事啊!” 霍培安听闻浑身一怔,他没有想到皇上还召了乔远山入宫。如果说皇帝听信了证人的证词之后认定瑞王就是放火的真凶,为什么皇上这次会传乔远山入宫呢? 难道…… 霍培安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后背忽然开始有些背脊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径直朝勤政殿内殿走去。刚踏入门口,就瞧见乔远山、瑞王和童渊一行人等跪满了一地,气氛沉重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