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愚忠

    在海底都市梭罗补给完毕后，苏岩率领着雷霆战机编队日夜兼程，赶往地球联邦军远在天王星的指挥部，地球联邦军的主帅闻仲将在这里指挥地球联邦军镇守地球联邦在太阳系的第一道防线。

    老将闻仲，身经百战，无论战局如何风云变幻始终镇定自若，地球联邦的大人物曾给他这样四个字的评价“闻仲稳重”，意思是此人极其稳重，和他的名字一样。闻仲还是防守型的剑道大师，从自己领略的剑道中发明了自己独特的战争艺术，在战场上不喜主动进攻，崇尚防守反击，认为敌人在进攻之时更容易露出弱点，我方在防守敌人进攻之后即可利用敌人露出的弱点进行反击。

    太阳系的九大行星按照和太阳之间的距离由近及远排列，分别为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而地球联邦主帅闻仲也依此将这九大行星划分为三大防线，其中最远的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组成第一道防线，火星、木星、土星组成第二道防线，水星、金星、地球组成第三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因为地球联邦的总部就设在地球，已经无路可退。

    闻仲选择天王星作为临时指挥部是有原因的，在太阳系，天王星外尚有海王星和冥王星两大据点作为缓冲，一旦战事不利，还可以撤退到火星、木星、土星组成的第二道防线，以第二道防线内侧的火星作为临时指挥部，如果第二道防线再被攻破，那么就只能退居水星、金星、地球组成的第三道防线了，此时已经退无可退，到时候闻仲会亲自坐镇地球指挥部进行指挥防守反击，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

    在雷霆战舰编队飞往天王星的途中，苏岩要求手下的飞行员全部开启自动驾驶模式，然后充分利用时间向手下飞行员介绍了各种参战战机的性能，并和他们讨论了当前的局势，大家通过讨论，以及对地球联邦、星盟、猎户座联盟三方力量的综合分析，认为这是一场完全可以避免的战争，地球联邦、星盟、猎户座联盟这三方力量本来是处于一种三足鼎立的状态，形成一个非常稳定的三角形，只是因为星盟和猎户座联盟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结盟，而导致了三足鼎立的平衡瞬间被打破，形成2V1的局面。现在地球联邦无论是战机性能还是数量上都处于绝对的劣势，除非找到星盟和猎户座联盟结盟的原因，从根本上破坏星盟和猎户座联盟的结盟，否则这一战就很难取胜。

    经过8个小时的旅程，苏岩带领着雷霆战机编队顺利到达了位于天王星，表明了盟友身份后，防空系统放行，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地面。

    安顿好手下飞行员以后，苏岩亲自前去地球联邦指挥中心拜会闻仲老将军。

    守卫在查阅了苏岩的证件后，确认无误，给予放行。

    整个大楼静悄悄的，苏岩穿过漫长的走廊，来到老将军的办公室前。

    看门的卫兵告诉苏岩来的很不巧，闻仲老将军刚刚召集了全体人员在五楼开会，商讨即将来临的战斗部署，会议将会开很长时间。

    苏岩只好在门外乖乖等待。

    有很多人不习惯等待，他们忍受不了等待时的煎熬，网速慢一点就情绪崩溃，公交车晚一点就怒火中烧，恋人约会迟到了就大发脾气。

    然而，有一些人却习惯等待，安心等待着那些命中注定的事物。

    比如说一定会打开的网页，即使慢点；一定会来的公交车，即使晚点；还有一定会赶到的恋人，即使她化妆耽误了很多时间。

    苏岩就是习惯等待的那种人。

    等风来。

    等花开。

    等待时机的到来。

    等待着杀死秦小楼为林一心报仇的那一天，哪怕晚一点也无所谓，因为这样秦小楼就不得不在恐惧中多捱些日子。

    所以，苏岩安心等待老将军开完会，哪怕会议开了三个小时。

    苏岩用这三个小时的时间看了一会窗外的风景，又把走廊的壁画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然后去找门卫要水喝，借机和门卫攀谈。一路赶来没带水，苏岩太渴了，他在三个小时内一共喝了3大杯水，总共上了3次厕所，苏岩和门卫畅谈理想谈人生谈美酒谈女人，顺带了解到地球联邦指挥部的人员组成。

    从门卫那里能够了解很多东西，他们每天见识不同的人，把想说的话藏在心底，一旦有人打开他们的话匣子，就能够得到许多有用的情报。苏岩有幸得到了门卫的信任，从门卫的口中了解到地球联邦总部表面上对闻仲信任有加，但是背地里划分成支持和反对的两派互相倾轧，为了调节两派的矛盾，地球联邦总部在任命闻仲作为地球联邦军主帅时，同时任命了六名监军随军作战。

    六个监军吗？看来对老将军十分不信任啊。

    六个人同时指手画脚，那还打什么仗？

    果不其然，老将军走下楼来时涨红了脸，怒气冲冲，一边走一边急速的喘气，肯定是和监军吵了一架。

    走到办公室门口时老人停下脚步，看到了刚和门卫聊完天，一脸神情自若的苏岩。

    “你是──？”老将军纳闷地问道。

    “我是来自平行宇宙地球联邦的援军，虽然我们数量很少。”苏岩摊开双手。

    “舌战群儒，要把地球联邦总部的那群蠢货给说服可不容易，辛苦你了。”老将军笑了。

    “承蒙夸奖。”

    老将军打开办公室的门：“进来聊吧。”

    苏岩随着老将军闻仲进入了办公室内部，发现陈设极其简朴，但是极为实用，这表明老将军闻仲是个实用主义者。

    果不其然，在和闻仲老将军的交谈之中，苏岩就知道老将军是一个战术非常实用的军事家。老将军认为敌众我寡，星盟和猎户座联军来势凶猛，必须诱敌深入，利用防御纵深分散敌人的兵力，拖垮孤军深入的敌人。按照老将军的计划，他将在第一道防线只投入少量极域大剑师，在第二道防线投入一部分的极域大剑师，在第三道防线投入剩下的全部极域大剑师，同时命令所有陆上战斗人员进入每个星球据点的地堡内做长期抵抗的准备，强迫敌人分散兵力，等待敌人深入到第三道防线后再指挥部队进行绝地反击。

    然而，作战会议上，地球联邦总部来的监军为了尽快取得战功，向总部报喜，一个劲得要求老将军全军出击，和联军决一死战，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简直是自寻死路。

    但是，老将军并不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监军在剑士宇宙地球联邦的军队里拥有极大的权利，更何况来者都是地球联邦总部的红人，还一下来了6个，看来不按他们的意思调集全体兵力进行决战是不行的了。

    “平行宇宙来的小伙子，你看如果现在贸然决战的话，我方多少胜算？”

    “两成。”苏岩考虑了一下，回答道。

    “不，一成也没有。我的部下和猎户座联盟的控制型战机展开过多次小规模遭遇战，没有赢过一场，一旦交锋，就立刻被蛊惑者控制，或者被美杜莎女王催眠或者石化，连逃都逃不掉。”

    “即使是一定会输，将军你也要按照监军的意思出战吗？”

    “我别无选择，监军代表了地球联邦，而我永远不会背叛地球联邦，所以我会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做。”老将军颤颤巍巍的说，看来他是真的老了。

    愚忠吗？老将军这点和闻太师好像。

    苏岩感到有些悲哀。

    决战那天，又该会死多少人呢？

    自己手下的飞行员呢？

    虽然不会保证你们在战场上全部活下来，但是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苏岩默默地走出闻仲的办公室，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