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的地盘
李业威快步走进酒楼，方小方和向伯亦是立刻跟了上去，一进酒楼只见几个大汉护在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身前，对面几个十八九岁少年正骂骂咧咧的冲着几个大汉大骂，而那个孩童居然也是恶狠狠的盯着这几个少年，要不是其中一个大汉拉着只怕就跳出去了。 李业威一到，那几个大汉立刻对他道：“大哥，你可来了，这几个少年好生无礼，居然敢对咱们少爷无礼。” 李业威走到两群人中间，听了大汉跟他说了事情的缘由后，朝几个少年抱了抱拳道：“几位小兄弟，在下李业威，漠北边疆的归德朗将，我等都是从偏僻的小地方回到长安，自然比不上诸位对长安的风物清楚，既然都是来用餐，何必出言讽刺我等？” 那班少年中的走出来一个粉面油头的家伙，轻蔑的看了李业威一眼道：“原来是从漠北来的乡巴佬，能进燕山酒楼吃喝的哪个不是非富即贵的？你们是没搞清楚门路吧？这么多人就点几个菜霸一张大桌子，识相的给小爷们让个位子，这个地方是你们这种大老粗来的吗？不过是个从五品下的小小郎将，在小爷面前充什么门面？” 那些大汉一听顿时火气又上来，李业威立刻止住他们，这些大汉在边疆常年和草原人厮杀，一言不合拔刀杀人那是常事，但是这里是大唐，是都城长安，而且这几个少年看起来也没把李业威这个从五品下的归德郎将放在眼里，只能说这些少年都是官宦弟子，自小就蛮横惯了，万一一下没控制住起了冲突，这麻烦可就大了，于是，李业威忍着气道：“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既然店家能给在下等人在这吃饭，也没赶在下人等走，这个位子在在下人等就餐完之前还是在下这些人的，烦请各位先等等。” “等？你以为你是谁？这位子小爷昨日已经订好的了，今日带着一帮朋友过来却被你们霸占了位置，这让小爷的脸往哪搁？掌柜的，麻烦你过来一下，给他们看看是不是我先订的位子？”粉面少年大叫道，不过他知道这燕山酒楼背后的人他惹不起，倒也不敢对掌柜的无礼，要是在其他的酒楼只怕早已打砸一番了。 方小方低声问向伯道：“向伯，这几个少年是什么来头？” 向伯回道：“这少年是吏部主事张格大人家的公子，其他几位都是户部刑部各位大人家中的公子，这伙人平日里在长安街头横行惯了，咱们这酒楼要不是有那几位贵人看着只怕他们也不会那么好说话。” 方小方点了点头，看到李业威紧紧握着的拳头，额头青筋鼓鼓的一副就要爆发的迹象，方下方叹了口气，刚来到长安就遇上这么一摊事，如果在别的地方方小方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但是这里是自己的家中产业，无奈之下只好也走出来，碰巧掌柜的拿着一本小册子正走过来，方小方将他拦了下来，掌柜的一愣，不解的看着他，牛晓石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对掌柜说道：“李叔，他是小方。” 李叔啊的一声，抬头看着方小方，方小方个子比起一般的人来说要高出一头，所以李叔也是只能抬头看着，方小方接过他手中的小册子，微笑道：“李叔，我是小方，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吧，您先去忙。” 李业威和那个粉面少年见方小方突然出来，都看着他，方小方轻咳一声，虽然他的喉咙其实并没什么不适，但是开口前习惯性的轻咳一声，方小方心里有些怀念，这是以前做家教的时候留下的习惯，方小方微笑着道：“张公子是吧？” 那个粉面少年下意识的点点头，刚刚他见到方小方接过掌柜的小册，而掌柜的听了那个伙计一句‘他是小方’立刻就毫不犹豫的将册子给了他，看来他身份也不简单。 方小方扫了一眼小册子，上面确实有这位张公子预订的记录，方小方合上小册，顺手递给了牛晓石，轻笑道：“张公子确实是预订了这张桌子，李兄还是让一让吧。” 李业威没想到方小方这样说，一时有些发愣，而那个小孩则更愤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又是谁？凭什么你说让就让？” 方小方看着他微笑道：“没什么意思，这张桌子既然有人订了你们就要让出来，至于我是谁凭什么？”顿了一下，方小方瞪了他一眼道：“因为，这是我的地盘，我愿意！” 张公子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这位小兄弟够意思！” 方小方看着他笑了笑道：“在商言商，既然这个位子是张公子预订的，那自然是要给您腾出来，只是，张公子如此没品，从今往后我这燕山酒楼不再欢迎您！”方小方笑吟吟的说着，这位张公子和那几个少年原本一脸笑意，听到后面几句不由的脸色大变。 张公子勃然大怒，狠狠的一拍桌子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一介商贾，别以为仗着有人撑腰就可以对本公子放肆！” 方小方冷冷的看着他道：“我就是有人撑腰，你又能拿我怎么着？你又以为你是谁？如果不是仗着你父辈的势力，你又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在小爷眼里，你不过是一个仗着家族势力为非作歹的纨绔而已，有本事你别在长安街上横，去皇宫横去！去大漠对着草原人横去！欺负平民百姓算个球啊！” 张公子指着方小方，嘴巴在颤动，偏偏就想不到怎么反驳他，而这里又有几个大汉在虎视眈眈，看他们的样子万一被方小方一怂恿只怕自己难免吃亏，于是狠狠的道：“好！好！好！小方是吧？” “方小方”方小方回了他一句。 “好！方小方是吧？咱们走着瞧！我们走！”张公子狠狠甩了一下衣袖，带着那班公子哥离开了燕山酒楼。 方小方看着张公子他们离开，微笑的对李业威道：“李大哥，请吧！” 李业威一愣道：“小兄弟你这是要赶我们走？” 方小方哈哈一笑道：“李大哥想哪里去了，咱们上楼顶厢房去，这里人多嘈杂，万一再来个阿猫阿狗什么公子的我可不敢保证还会将他们赶走，毕竟小弟这酒楼可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哪有赶客人走的道理？” 李业威也是哈哈大笑，那几个大汉也是嘴里含笑看着他们，那个小孩这时候来到方小方前面抬头看着他道：“你很好，也很有胆子。” 方小方笑道：“我自然是很好，这胆子嘛，不大不小，在我自己的地方就大。” 小孩看着方小方道：“这酒楼是你的？” 方小方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孩一退，张口就道：“你大胆！你居然敢摸我脑袋！” 方小方扫了李业威和几个大汉一眼，见他们都一脸的紧张，而且李业威还露出一丝担忧，心里就知道这小孩有多顽皮，这么小就把李业威这帮汉子为难成这样，看来身份也不简单，要知道李业威可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于是笑了笑道：“这有何不可？那是关系很好的亲友才会这样的，要是我不当你是亲友我才不愿意去摸你脑袋呢，这脑袋硬邦邦的有什么好摸的，是吧？” 小孩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在他印象中身边的亲友除了他的娘亲在他小时候摸过他脑袋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这样做过，像李业威这班护卫虽然朝夕相处，可也是对他恭敬有加却甚少亲昵，倒是这个第一次见的方小方，一上来就摸他脑袋，这让他很不适应。 方小方呵呵笑道：“好了，跟你闹着玩的，各位大哥，请跟小弟来，今日就让小弟好好的招待一番诸位，也为方才不愉快的事给大家赔礼道歉，诸位来到我燕山酒楼可要吃好喝好！” 一群人有说有笑的登楼而上，李业威等人每上一层楼都对那些装饰摆设大为赞叹，每上一层楼装饰就更华丽，而上到最高的六楼时，却大眼瞪小眼了，因为这里一眼看过去却没有其他楼层装饰华丽，但是却宽敞大气，虽然简单的装饰，却有一种让人很舒服自在的感觉，方小方看在眼里嘴角露出轻笑，这个酒楼都是按他的想法而设计装饰的，从后世带来的设计理念自然让这些从没见过的古代人觉得震撼。 方小方招呼李业威他们落座，不料他们都一个劲的推让，方小方看了一眼那个小孩，只见他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桌上一碟碟精致的菜品，还有一些散发着奶油香味的糕点，方小方叹了一口气，来到这个大唐十多年自然知道对于上下尊卑看的很重要的礼法，他走到那个小孩面前轻咳道：“这位小少爷，能否让李大哥他们都上座一起用餐呢？” 小孩眼睛一直盯着桌上，也不回头说道：“快上座吧，又不是在家里，别那么讲究，早就说过很多次了，还有，我不是什么小少爷，我叫李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