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夜话

    夏子峰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夜深人静。子峰环视了四周，自己被伙伴们送回自己在罗尼亚布置的居所里。哈尔在自己的床头边呼呼大睡，身子下垫着是一堆金光闪闪的金币。霍奇立在门口旁榆木支上，脑袋低垂一点一点闭眼熟睡。子峰缓慢的起身，甩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发现米奇蜷缩在自己的床角。遮盖物的消失，让米奇觉得寒冷，它不愿清醒，朦胧着眼睛爬进最近的被子里继续睡。子峰为之一笑，他下了床，拾起床头台上的眼镜，将其带上，走到窗台。子峰悠闲地坐在窗台上，凭空取出一套咖啡套组，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嗯，异能恢复良好，禁制没在自己身上留下后遗症。子峰喝着咖啡，抬手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换算成地球美国时间，应该是下午两点，正是工作时间。[hallo，你们在吧？你们那边还好吗？……今天的工作计划？]

    子峰没等多久，塔克回复了。[我在，现在值班的人只有我跟小张两个人…除非你把两个警卫人员也算上的话，就我们四个人。小子，我们难得处理完这边跟你联系，你就给我们个大‘惊喜’啊……]

    塔克还没说完，子峰立即打断他的啰嗦话。[只有四人？不对啊，就算是例行公休假时期，值班人数不得少于30人。哪怕是参谋团也得有两位专业人士留守。塔克，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啊，还能怎么？还不是灾难日那天，那足以影响甚至毁灭所有世界的灾难啊。]

    塔克提醒，让子峰想起那天自己窒息前听到的片段。[地震？你们大家都还好吗？有人死了吗？]

    [还好吧，我只能说你认识的人…确切说是当时在主控制室的人，站在这超级电脑旁边的人都还好。我们当时被它的保护罩保护着，还算平安无事。上帝啊，那简直就是世界末日。]塔克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那天的灾难。[全球范围的发生天灾。地震、地裂、海啸、飓风、龙卷风、火山爆发，几乎同一天在世界各地发生，而且发生得都很突然，仿佛同时爆发。]

    [全球范围的天灾？]子峰突然觉得嘴里咖啡异常苦涩。[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吗？]

    塔克沉重地说：[我不知道。从报道上看，几乎没有一个国家是安然无恙。子峰，我想我有义务告诉你，中国的受灾情况很重。你也知道，中国人口密度大嘛，伤亡也大，算是重灾区。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当时遭受到震幅为六七级的大地震。该死，这里明明不是断裂带，怎么会发生地震？若不是我们这儿曾为爱丽丝特别加固过主厂房，谁会想到要建抗震的房子？这片地区都快被夷为平地了！]塔克的嘴唠又开始犯了，唠唠叨叨地叙述那天的情况。

    子峰耐心的听了塔克半个多小时的唠叨，从他的叙述能清晰地想象到那天的恐怖。[就是这样，现在只要还能动的人都被派出去救灾了。我是手不能抬肩不能挑的只会计算机网络编码的废宅，派不上用场，被打发在这儿值班了，还是全天候无休息无工薪的那种。子峰，拜托你，这几天少惹事行不？我刚收拾完大型瓦砾垃圾，四肢还酸着呢。]

    子峰看着渐渐冷却的咖啡，沉默不语。塔克一个人在那儿说，把自己的感想体会及灾难带来疑问统统倾泻出来。[子峰啊，我想说……我有些畏惧你现在所在的世界了。现在没一个专家能够说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的灾难来的太突然了，毫无征兆，更是毫无缘由。而且无论是哪个天灾，它们停止的也很突然，仿佛同一瞬间掐断，没留下任何该有的余波。唯一有字面证据的，竟然是我眼前电脑里的小世界里所出现的一句提问。这不是预言的预言，提醒着我那天的灾难是人为主导的！上帝啊，人类现在的科技水平能实现全球范围的灾难吗？怎么看都不可能啊，除非是非科学的因素……魔法。小子，你说，惑星世界能否影响到地球吗？]

    [惑星影响了地球？]子峰明明没有再喝咖啡，可嘴里的苦涩味越发浓重。[这么想的人，很多吗？]

    塔克沉重的回答：[不多，但知道那问题的人都这么想。小子，这几月我们会着重救灾，顾不上你这边。等事态稳定下来了，你我之间合作内容可能要有所改动。]

    [改动的内容……可能会对惑星世界不利？]子峰轻咬着下唇。

    [对不起，子峰。我知道这可能违背你的准则，但我们别无选择。]塔克诚恳的说：[你始终是地球人，对吗？身为地球人，有义务为地球负责。]

    [我是地球人。]子峰将身子彻底靠着窗沿，望着窗外的夜色说：[我明白了，我会做的，为了保护地球。不过……塔克，我绝不支持任何方式的入侵及掠夺，这是我的底线。你会帮我转告他们吧。]

    [我会的。]塔克或许是想扫除压抑的气氛，乐观地说：[不过，往好的一点想，你或许有机会回到地球啊。好了，我这边的事就说这么多了。剩下的，你可以查阅一下报纸新闻。我会把从那天起的出版的都打压成包发给你。现在该说说你那边的事了吧，你是怎么跑到后台里了？还有你们那儿发生了什么？从视频上看，感觉好像龙卷风过境，又下过一场石土雨？]

    [你不能调出那天的间谍鼠视频吗？没有一丁点记录？]子峰诧异地问。

    [别提了。那天发生地震的同时，超级电脑出了故障，仿佛自身的电力全支撑在保护罩上了，所有功能都停了，停机整整两天。那两天的记录一点都没留下。至于间谍鼠的视频，我就一双眼睛，哪看得过来啊？我也没工夫去看。]塔克为此又是唠叨了一堆。

    子峰干笑道：[呵呵，这下麻烦了。灾难发生前，也就是中断联络没多久，我晕过去了，好像突然被人掐住脖子窒息晕过去了，晕了整整六天。详细的，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来的。]

    [窒息？你晕过去了？]塔克疑惑的问：[找到原因了吗？因为什么？]

    [不知道。若没听你那边发生的事，我一直以为是爱丽丝给我的警告。]子峰挠挠头，一五一十告诉塔克那天惑星世界发生的灾难。[就是这样，以炼金城市为中心、以复活点为中心，出现天裂，吞吸世界。不过天裂聚合的也快，被吸上天的东西很快砸了下来。看起来的确像是龙卷风过境场面，只是少了龙卷风的轨迹。]

    塔克面容古怪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天裂？子峰，你可知道在科幻文学里天裂通常出现在空间崩塌的场景里。我说，怎么听起来很像是……因为地球发生了灾难，波及到超级电脑的安危，进而影响到惑星世界的空间稳定？]

    塔克这么一说，子峰也觉得疑惑。[有点像。但是天裂的范围是以炼金城市为中心，区域性出现，并非是全球化。……对了，我已经初步理出一批资料，也拍下来罗尼亚、安达斯两大城市的灾后情况及临近郊区的灾后情况视频集。要我现在传给你？]

    [你都传给我吧。]塔克立马说：[子峰，研究所的事，你不用管了，我这儿没有人管理，不会有吩咐的，让他们自行运作。你现在重点收集那天的情报，越多越好。这事很紧急，关系到谁影响谁的问题，是惑星还是地球。]

    [明白。]子峰点头应道。

    塔克又问：[对了，关于那个问题，你后来搞清楚主使人是谁了吗？]

    子峰摇头的取出那用不同语言提及同一问题的神秘盒子说：[不行，我试了这里所有知名人物的名字，都不对。我现在担心的是主导人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他碰触了什么像游戏进程，导致了这场灾难。]

    [如果是惑星影响到地球，你说的倒也是一种可能。]塔克揉揉下巴说：[好吧，让我来设置个解码器吧。]

    [解码器？]子峰颇为疑惑，等塔克设置出来后恍然大悟。[你还真会偷懒啊，创造一个NPC专门填写答案，填写方式还是直接用单词一个组合一个组合的试，压跟不管语法对否。喂，你怎么知道答案的总字数啊？]

    塔克回答地很干脆。[不知道，先试一位数的单词，不行，再加一位数。反正填写答案的机会是不限次数的。一字符一字符的拼，总有拼对的时候。我已经将惑星世界存在的字符全部输入进去了。通用语、精灵语、龙语…一个都不拉，我不信，拼不出来。]

    子峰呵呵一笑，直接将盒子交给NPC慢慢填，用异能把NPC送到研究所的密室里。[天快亮了，通讯时间还剩多久？]

    [不足半小时。不跟你聊了，你快点收集情报啊。晚安了。]塔克挂断了通讯。

    子峰摇头说：[说晚安的人应该是我，你应该说早上好。]子峰伸了个懒腰，动身去厨房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