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教你做人
夜里，师父负手站在山洞口，望着对面的山崖。 “师父在做什么？”流离问我。 “师父有特别的修炼技巧，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会装作四处看风景……” “现在还没有那么黑吧，外面有月亮。”流离反驳。 “那她就真的是在看风景，看那边。” 拉着流离走到师父身边，我指向师父望着的方向，在星月淡淡的光芒下，对面高耸的山壁棱角依稀可见，侧长出的草丛随着微风摇曳，就是这种荒山野谷的景色，师父却很陶醉似的。 我承认大自然经常能够震撼我们的心灵，不过如果随便一个景色都能带来震撼那心就太弱了吧。 “天香，你的手指挡住了我的视线。” “对不起。” 我收回手，转头再看向流离，发现她有些呆滞。真是奇怪，你都在野外生活了几十年了，还会被这种景色吸引吗？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画面，刚才一瞬间心脏好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因为视角不一样，”师父高深地说道，“流离，你上山以后虽然住的离悬崖很近，却还没有站在悬崖上往下眺望过吧。” 我回忆了一下，确实如此。 “登高远望，能让人的心胸变得宽广。狭隘的人的心里是装不下这么大的风景的。”师父说完，慢慢回身走回山洞中。 “师父所说的是不是所谓‘英雄’？”流离问道，“刚才我正在看一个人率领他的士兵征服许多国家，他望着自己数不清的士兵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吧。他说:‘狭隘的人心里装不下这么多的人，不可能成为英雄领导人民。’和师父说的好像。” 是不是英雄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死后一定会成为英灵。 想跑题了……我对这种事情也没什么感悟，所以流离你自己体会吧。我突然想到一句歌词，虽然自己也不算很理解那首歌。 “若是眼前映出的风景，带给胸膛刺痛的冲击，在忘记那画面之前，只有坚信着、坚信着，一步一步走向远方。”将那句歌词翻译成这边的语言，哼了出来。 “与其说是‘英雄’，不如说是‘先驱者’吧。” 流离听到以后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 第二天继续前进，随便找了一只可怜的小怪给我提升熟练度。然后走出山谷，没多久一条挺宽的河横在我们面前，看来得拐弯了。 “这条河叫落雁河，也是我们新夏国与邻国的国界。” 我知道沉鱼落雁，难道这条河是为了纪念某个美人？不过三国里有个落凤坡，庞统当初可是听到这个地名就死了。 “师父，这条河的名字不吉利啊，有种您要陨落在这里的感觉。” “这是国王命的名，你少指手画脚。” 既然师父默认了这个flag，我就不再多问，不过既然是国境，随便走在这里没问题吗？ “两边国家都不在国界上守卫吗？” “两国很早就结成联盟，关系友好，往来频繁，所以没必要守卫。” 在河边洗把脸，望了望四周，朝流离问道：“你们就是在这条河边遇见恶魔的？” “嗯，”流离点头，指向左边，“在那个方向。” “那只恶魔长什么样？” “看起来像是蜥蜴怪，但是很矮小，而且头上有角，因为它很快就被我们族人打跑了，我没有看得很仔细。”说到赶走恶魔，流离显得很得意。 看来即使是与人类关系恶劣的哥布林，也和人类一样十分痛恨恶魔啊。 这个世界人类以外的智慧种族还有不少，有与人类友好的矮人、精灵，有中立的兽人、侏儒，有敌对的哥布林、巨人，还有数量稀少力量强大，但对人类态度不明的龙族，不过尽管彼此关系复杂，有一点是相同的，所有大陆种族都与魔界生物敌对。 魔界生物虽然被统称恶魔，但其中也有智慧种族和无智慧种族，有智慧的恶魔具有氏族，也被大陆称作魔族。 不过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设定，一点创新都没有，系统不知道照搬了哪个西方玄幻的世界观。 【系统对此十分抱歉】 不否认吗？承认了吗？真的是山寨啊。 “按照流离的描述，”师父像是回忆了一下，“那个应该是蜥魔人，是一种小型魔族，实力不强，只有三或四阶，但是很会躲藏，尾巴上确实有那种鳞片。如果是蜥魔人的话，很可能是在大陆探查或者传送情报的。” 一直在打酱油的厘微终于说话了：“探查情报的可能性不高，魔界完全可以让接近人形或者会变形的魔族伪装成人类打入人类社会，而在这种地方出现，很有可能是为了传递消息。” “既然这条河是所经之路，如果我们找到了魔族打开的传送门在大陆这边传送点的位置，就可以大致推算出传递消息的对象了。” “难道！大陆上有势力与恶魔勾结了吗！”罗非做出可怕的猜想。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么河两边的国家最可疑了啊。 “我相信我们的国王不会这样做，也相信那边的红日国不会……”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从那别扭的国名中我完全无法产生信任感。给自己的国家起这种名字的国王智商一定不怎么样。 于是我们分头顺着河岸这边寻找有关的线索。 路上我们发现了另一块鳞片，看来这附近就是哥布林与蜥魔人发生战斗的地方。四周残留的几乎看不清楚的脚印，能辨认的都属于哥布林。 “流离，记不记得恶魔朝哪个方向逃跑了？” “朝着我们当时前进的反方向，”流离指向西边。 “那我们继续前进。” 直到傍晚，我们除了看见一些可能的蜥魔人脚印，没有其他发现。虽然事情有些紧急，但师父还是让我们在河边休息，我很怀疑连帐篷都没有的我们这个晚上的休息质量。 不过比昨晚好的是，这次有水源了。 配合气息感知，自信地甩出了两发匕首，准确地刺中河里的鱼。本来还担心水的阻力，看来自己的身手还不错。 而厘微真是点了厨艺专精一般，烧烤也能把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我和流离一人一条，赞不绝口，于是我又甩出了六发自信匕首，将战利品交给他处理。 厘微一条，师父一条，罗非四条。 然后我就拉着流离来到河边。 “岸边这一带水不深，我们洗个澡吧！” “我觉得还不必要……” “不行，必须洗！” 来到河边自然要有这种剧情，不做点什么简直没天理，看着流离不太情愿地在我的强迫下脱掉衣服走进水里，我也跳了进去。 那么，做点什么呢？ “嗯哼。” 岸上突然传来咳嗽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师父果然也来了……您是来监视我的还是特地过来卖福利的？ 后者显然是我想多了。昨晚袭胸被师父在胳膊上拍了一掌，疼了半个晚上。师父在旁边，我也不好轻举妄动了。 “呃……流离，我教你戏水！” 这样应该不会被师父阻止吧，掀起一滩水，将水花溅在流离的身上。流离一只手挡住眼睛，另一只手则学我那样拨水。力度和角度掌握得都很不错，水花准确地朝我的脸飞了过来，我弯腰闪开最大的那一片。 当然我的目的可不是玩水，而是观赏她身体晃动时带来的福利！ 感觉有点安静，这种时候普通的妹子就应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了，而流离却并没有乐出来。看来收获福利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好。 “啊——”我尖叫一声，假装玩水时没站稳的样子，踉跄地扑向流离。她果然中计，伸开双臂抱住我，我的头刚好落在她柔软的胸脯上，顺便用脸蹭了蹭，简直是天堂般的感觉。 “没事吧天香？” “流离，谢谢你！” “不用谢……” 不，一定要谢，其实我是在感谢你给的福利。 “嗯哼——！” 师父大概是看不下去了。我的心思全都被她轻易看穿。 在师父的威势下，我恋恋不舍地离开流离的怀抱，看向师父那边，原来师父也脱了衣服，此时惬意地拿着毛巾擦洗着。 望着师父的身影，我又不由地浮想联翩，要不要再作个死呢？ 还是算了，我可不想这次疼一晚上。 —————— 河河河河河河 岸岸岸岸岸岸 路平地山谷山 草原山山谷山 草原山森林山 草山森林△森 原山山森林林 村庄山山森林 荒路山山山山 地路路路村庄 —————— 上面是这一卷涉及的地图，△是故事开始时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