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光下的相遇
本来人气就不是很足的卫宫宅因为最近其中一个常住户的离开显得更加冷清了，冬日寒夜的风卷起庭院里的落叶，四周环境和氛围都像鬼屋一样。 就算以俯瞰的视角，所能看到也只是一排没有灯火的部屋，整栋宅邸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漆黑一片，不见人烟。 但如果是懂得非常识知识的人，却能看到不同的东西。 从前卫宫家虽然住着魔术师，但是这里并没有设置任何魔术工房，直到卫宫季子拜入远坂凛门下成为她的徒弟后，才在她的指点下选择了地脉灵力最浓密的仓库建立了简易的工房。 魔术师的工房基本上都可以当作一个堡垒来看，布置有各式各样的结界，是魔术师最隐秘也是最后的“领土”。卫宫季子却因为常常在远坂邸联系魔术和做实验，对自己的工房反倒没有怎么上心，纵然如此，一两个简单的幻觉暗示结界还是有的。 以那层薄薄的墙壁为界限，屋子里和外面被分割开来。工房内部闪耀着靠魔力驱动的灯具，但是从外面却什么也看不到。而此时，卫宫家仅有的两人正坐在一张桌子的两侧，神情严肃。 理论上来说卫宫士郎也是魔术师，但是这却是他第一次进入到自家的工房——自从季子将这里改造后，原本仓库里的东西就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本来以为会是像传说中魔女小屋的那种感觉，墙上装饰着南瓜灯和骷髅头（或者其他类似的东西），中心是一口巨大的坩埚，里面煎熬着莫名的药剂。然而实际上这里却和普通的屋子没什么区别，一张简单的四角桌旁放着两张家里用旧淘汰下来的椅子，上面除了一些常见的魔术道具外，竟然摆着一台电脑。 说好的魔女小屋呢！？ “喂，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哪有啊，呵呵呵。” 白了一眼士郎，季子大概也猜出了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因为切嗣实用主义至上的影响，季子的工房自然是以方便为主，那么能快速存储信息的电脑当然是必备之选，反正她又不是凛那个机械白痴。 “唉，总之本来就打算向你坦白的，我先说吧，你之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单独再问，OK？” 将卫宫士郎带到魔术工房来，当然是要谈论有关魔术的事项。至于本来说好一起向他解释的远坂凛——季子不由地回想起了数十分钟前还在学校时的那一幕： 自己和士郎被疑似lancer的servant逼到了绝境，就要被杀死的时候，突然乱入了一个不明身份的家伙将lancer击退，然后当凛赶到时，看她们之间的互动，貌似凛竟然认识乱入者？！ 应付社交时礼仪性的微笑，魔术研究时全神贯注的认真，日常生活时偶尔出现的小迷糊，嬉戏打闹时不经意表现出的傲娇，季子见识过凛各种各样的表情，但是当时出现在她脸上的，那仿佛是少女看到恋人，又像是找到了丢失已久的宝物一样，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样子，季子也是头一次见到。 那团黑雾消失之后，凛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季子身侧的面具上，两人都感受到了之前这个魔术道具上散发出来的魔力气息，只是季子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凛则似乎有什么头绪。 将面具捡起来反复翻看了半天，凛才回过神来问了一下季子的伤势。而看出她有此时状态的季子也没有在意自己被忽视，反倒对凛说接下来由自己向士郎解释一下，凛去做她的事就好了。 虽然表情有点不好意思，但凛还是道了声抱歉后带着面具匆匆离去，看上去是要回到远坂邸借助工房里的仪器做些检测。Archer也向这里耸了耸肩后无奈地跟了上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子总有种他似乎在庆幸什么的样子。 凛当时似乎有说“阿萨馨jiejie”，这是什么？某个她过去认识的人吗？没听说过凛有什么姐妹啊？而且“阿萨馨”这个发音，总让人不由地联想到什么。 －－－－－－－－－－－－－－－－－－－－－－－－－－－－－－－－－－－ “lancer，给你一个新任务。” “怎么了？” “把你当时看到的那张面具夺过来。” “哈？” “怎么？只不过是两个稍微练习过武艺的人类罢了，有什么难度吗？” “……不，没有……我知道了。” …… “呵呵呵，assassin，你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再度出现呢，有点令人期待呢，呵呵呵呵。” －－－－－－－－－－－－－－－－－－－－－－－－－－－－－－－－－－－－－－－ “……所以说为了争夺这个万能之釜，魔术师和召唤出来的servant们就要互相争斗——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和凛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想要实现了，比起争夺圣杯，她更希望的似乎是一雪远坂家在上届战争中的耻辱，我则只是帮她罢了。” “但是……”接收到了太多信息量，士郎还没有处理完毕，所以说话断断续续的，“但是之前所谓的瓦斯泄露事件，还有学校里的结界，都和这个有关吧！” “当然，你也都亲眼见识过了吧。” “那么你和远坂也要做类似的事情吗？” “怎么可能！”季子大声反驳道，“倒不如说我们要阻止那些事件才对！” “什么意思？” “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可不都是像我们这样的高素质公民，如果让居心不轨的家伙拿到了圣杯，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那可是实现一切愿望的能力啊！” “……这……” “而且，你还记得吗，十年前那场火灾——就是因为上一届圣杯战争才引发的！” “什么！” 既然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季子干脆就把所有事情都一股脑儿说了出去，十年期战争中切嗣作为一名master参与，但是却输掉了自己的一切，心灰意冷的他收养了两个被救出来的孤儿，和舞弥一起安度晚年——这都是季子根据凛那里的情报结合自己的推理得出的，虽然没有什么确凿证据，但是确实有相当程度的可信度。 “那场战争最后的胜利者到底利用圣杯干了什么，我们并不得而知，但那个愿望导致的结果可是就刻在我们身上的！据我所知那个家伙也参加了这次的战争，那么你还想让同样的惨剧再次上演吗？” 季子基本上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在最后的地方修改了一下，把一个大黑锅甩到了言峰绮礼身上——嘛，反正也不是说谎，所以不算欺骗啦。 而她之所以这么说，都是为了向士郎强调她和凛参加圣杯战争的必要性和正当性，不然如果他硬是以危险为理由阻止自己的话，季子也没什么好办法。 “既然这样，”听完季子的话后，士郎思考了半晌，缓缓开口道，“确实不能放任不管呢。” “对吧，所以过会儿我还是要去远坂邸了，凛还需要我的帮忙呢，你就早点休——” “但是！”没有给季子蒙混过关的机会，“我也必须参加！” “哈！？” 貌似那番话的效果有点太好了呢，季子无奈地捂住了额头，但是下一瞬间她突然变了神色，大声对着门口喝道： “是谁！” “别紧张，”外面传来的声音两人都相当熟悉，因为不久前才差点被那个人杀死，“我我并不是来打架的！” －－－－－－－－－－－－－－－－－－－－－－－－－－－－－－－－－－－－－－－－－ “所以都说了，我不是来打架的了。” 蓝色紧身衣的男子挥舞手中的长枪将挥来的利刃格挡开，语气听上去有点无奈。 “我也说了，面具不在我们手里，而且就算在也不会给你。” 季子将强化身体的魔术附加在四肢上，手中握着的是一柄开过刃的钢刀——这是从藤村组那里搞到的，虽然不是什么名家打造，但是就武器而言已经足够了，并且还施加了强化的魔术。 “唉，其实我真的不想做这种工作的，碰上了个讨厌的master真是没办法啊。” 季子斩击充满了力道，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压制着lancer，然而后者却还是游刃有余的态度，从他并没有反击而只是随意的躲避与格挡就能看出来。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难处，所以并不会怨恨你的——但是也请理解我的立场！” “大家都不容易呢，唉。” 表面上很随意地和lancer搭着话，其实季子内心的震惊是剧烈的。在用上了魔术强化并且手握真刀的的情况下，她自信就连藤姐也能超越，然而对面的lancer却是那么深不可测，甚至都没有刻意使用servant超乎寻常的力量，而仅仅是借助技巧就全部应付了过去，季子这半天连对方一根毛都没有伤到。 “士郎！你还没有好吗！” “马上！马上！” 季子在庭院里和lancer对打，士郎因为不够资格插手，所以被季子强行用结界锁在了工房里，然后从外面告诉他迅速向凛报告——季子和凛在各自的工房里都设置了双向的通讯通道，不过因为是魔术性质的，所以士郎似乎并不是很会使用。 “哟，小姑娘，虽然我倒不介意继续和你在这里玩一会，但是我的master会很烦人的，所以抱歉了——身为骑士我需要尊重女士，所以就只好委屈那位小哥了。” Lancer的长枪再次将一记侧斩挡住后，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轻轻推回去，而是以受力点为支点，像杠杆一样将枪杆转了九十度，让枪后端打向季子的腰。 “什么！” 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技巧，季子突然之下只能做出最本能的反应，就是向反方向快速跳了两大步，然而这样就将一直被挡在身后的工房大门暴露给了lancer。 “只要你将那个面具给我，我就会放了小哥的——不管在不在你手上，反正你能想办法搞到的，对吧？” 封锁用结界在servant的力量面前只是一张薄膜，lancer轻轻一推就将门打开了。虽然还没有抓住人质，但已经做出了绑架者的宣言。 而正是门被推开才让季子看到，士郎这半天都没有把信报出去的原因是他根本就没有启动通讯用的法阵—— “你个八嘎！那是聚灵的法阵啊！通讯的在另一边！” “啊！我说怎么没有用——哎哟！” 地上亮着光芒的法阵是季子在将这里设置为工房之前就存在的，似乎很有年头的一个聚灵用法阵。也正是因为它的作用，仓库的地脉魔力才比其他部屋更加浓密，更适合布置魔术工房。 Lancer一步一步地逼近士郎，季子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她孤注一掷地将刀扔了过去，后者则轻松用枪挑开，士郎匆忙后退中不慎摔倒，从聚灵法阵上滚了过去。 咦？季子突然注意到，为什么一直处于被动启动状态，凝结着地脉魔力的聚灵法阵，现在却亮着异常的光芒——明明之前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主动反应的？ 而且那光芒似乎有点熟悉，虽然色泽不同，但就像是之前在远坂邸看到过的，召唤archer时的光一样。 “聚灵”，也可以理解为“召唤灵”，而英灵自然也属于“灵”的范畴之内，再联想到迟迟没有出现的第七个master，季子感觉自己能看到之后的发展了。 继续向前的lancer也感应到了什么，他猛地将枪向那边刺出。 “duang！”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将枪挡住，这时，在场的三人才看清了，从那个法阵中现身的，清丽而又凛冽的身影。 －－－－－－－－－－－－－－－－－－－－－－－ps－－－－－－－－－－－－－－－－－ Ps1.上香是什么鬼……我不都说过了吗，因为论文啊，考试啊，背后灵啊等等原因，更新什么的随缘啦。 Ps2.什么，我没说？明明说了呀，在群里…… Ps3.终于saber出来了，序章总算完了……累死了。 Ps4.这个，感谢【ballhin】的评价票和【杜鹃的怪异】的打赏，承蒙错爱，但是真的不要再浪费钱啦！书评和推荐就足够了，真的！虽然我心里其实非常高兴但是我那所剩无几的良心让我受之有愧啊，再说本来就拿不到，都被点娘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