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十七岁少女的另一天
通过隙间观察着季子因为遇见那个小公主而露出的窘态，紫的嘴角划过一道恶趣味的弧度。人类对于她来说完全是无关紧要的东西，除了带给她一点乐子以外再无他用。但是为了她的计划，适当接触一下人类还是必要的。 因为那个银色头发的笨蛋看起来根本不可能转变观念彻底厌恶人类，那么紫想要带她离开人类社会构建一个只属于妖怪们的乐园的计划就不得不做些调整了。 没错，紫的根本目的没有变，还是想要创造一个能让她那个笨蛋同伴不再会寂寞的居所。起初因为季子和她都是妖怪，所以她自然而然按照妖怪的想法而在远离人世之处着手，但是在和季子交流过之后，她才发现了重大的问题： 虎狼之流的妖怪喜好山林，鱼虾得道的妖怪居于湖泽，飞鸟成精的妖怪翱翔天穹——虽然都统称为妖，其习性生态都完全不同，怎么可能共处一隅呢？ 或者她有开天辟地之大能，可自这大世界中分离出一片独立的空间，内部保罗万象，万灵都可在其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土地——然而这对于目前的紫来说，不过是个痴想罢了。 她重新理了一下思绪： 季子是个怕寂寞的笨蛋，她为了不寂寞才隐于人类之间； 人类只是低俗短见的生物，他们容不得妖怪的存在； 季子若继续在人类间生活，迟早会被人类伤害； 紫不想让季子受到伤害，也不想让她寂寞，所以要建造一片属于妖怪的乐土； 然而之前已经说了，到底什么是属于妖怪的乐土，这对不同的妖怪来说答案都是不同的，以她现在的本事根本无法顾及到一切周全； 那么就把目标缩小一点，只建造适合“季子”这个妖怪生活的乐土就够了； 走兽属于山林，飞鸟属于天空，游鱼属于水泽，季子属于哪里呢？ 根据紫的观察，季子属于人世。 这似乎是一个悖论，人世不适合季子，季子却又属于人世，到底该怎么办呢？ 那就干脆把人世控制住，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运营它吧！ 紫很开心，她终于想到了最完美的办法，本来建造妖怪的乐土也只是一个空泛的概念罢了，到底再怎么建造她自己也不知道。人世则不一样，它已经是建造好的了，自己只要夺过来就行。 至于怎么夺过来，呵呵，这对紫来说可是有一千种办法的。 那个什么王——好像是元王吧（①），他统治的区域不算大也不算小，刚好适合紫开始她大业的第一步。 在季子因为无所事事而认真扮演着“小季”这个身份的时候，紫在这个王城暗处，已经埋下了许多暗子。 －－－－－－－－－－－－－－－－－－－－－－－－－－－－－－－－－－－－－－－－－－－－－－－－－－－－－－－－－－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射入小院中的时候，紫便起床了。 不比曾经安然居于偏隅小镇的时候要睡到正午，此时的她有着需要安排的事宜，所以不得不勉强自己调整生活步调。 本来以为自己肯定坚持不了几天的紫，却惊讶地发现她竟然已然习惯了早起，然后在日间奔波忙碌谋划算计，从中她感觉到了完全别于之前无聊生活的充实感，仿佛她天性就是爱好此道一样。 用自己的能力观察那些人类，用自己的语言将影响他们的心智，用自己的计谋cao纵他们的行为，算计这些低贱的生物，竟然如此的有趣。 紫不知道自己觉醒的新兴趣到底是好还是坏，她的笨蛋同伴想必不会喜欢吧？那家伙虽然在很多问题上都有着非常之远见，自身却不擅长——或者说是懒得去经营谋划。 那家伙会因此对自己心生芥蒂吗？紫觉得不会，不管怎样的事情她都会包容自己的，只要自己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让她不再孤独。 起床之后便会有侍女端来水盆供她洁面，虽然对紫来说用妖术清洁身体效率更高，但为了掩盖身份，这些小事上还是得按照人类的习惯。 接着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梳妆完毕，来到前厅与自己的“丈夫”用早茶。差不多一天也就只有这点时间能让这对“夫妻”共处，白天季子有公务在身，晚上则几乎都被应酬占满，回来时紫早就睡了。 当然那只是在一般人视角所看到，实际上紫和季子只要相隔不是太远，随时都可以通过妖术联系彼此。因为这点两人在共处时也不会特意表现得很亲密，甚至宅邸里的佣人之间都有流传出夫人和和主人感情并不和睦的流言。 不过今日的早茶有点不同，这个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终于有了交流。 “你干嘛把那个小丫头打发到我那里去？” “人家姑娘家对你那么深情，我怎么忍心看她受那相思之苦。” “呵呵，你知道我的性……咳咳，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对不对？” “当然是王爷眼前的大红人啊，才华横溢相貌堂堂谈吐优雅，多少家族的小姐都暗地里思念着你呢。” 看着因为自己语言上的调.戏而露出不爽神色的季子，紫感到非常的愉悦，这也是她最近发现的新兴趣。 “我说，”季子拍了一下桌子，“你现在好歹也是季夫人——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哪有，还没正式举办婚礼呢，”紫掩着嘴轻声笑道，“元王大人不是说要等一个良辰吉日亲自为你主持仪式吗？” “好吧，就算你还不是季夫人，也好歹带个‘准’字吧？哪有你这样把别人家的姑娘往自己‘准’夫君身边推的！再说我们可是……咳咳，总之你会害了她的！” 明明嘴上说有多么烦，却还是在为她着想吗？以前也没发现这家伙这么口是心非啊，果然来到新的环境生活还是能收获许多有意思的东西。紫继续保持着那幅恶趣味的笑容道： “哎呀哎呀，可是如果你当断则断，刻意疏远她不给她好脸色看，想必她也不会这么缠着你了不是吗？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吧~” “想法你个鬼！”季子作为一个萝莉控——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有所改变，也不会真的对小姑娘——而且是长得很可爱还超级迷恋季子的小姑娘摆出架子的，她自己做不来恶人，自然只好推给“贤内助”来做，“总之下次再来你就表现得像个妒妇把她打发走好不好！” “我还没有嫁人呢，怎么做妒妇啊？” “那好，你既然这么说，过两天我们就办婚事！” “说好的良辰吉日呢？” “呵呵。”季子心道这地区用的都是“季先生”编制的那套类比公历的历法，哪天是良辰吉日还不都是我说了算。 这时差不到了该去上班的点，季子再度对紫强调了一下“妒妇”一事后，就匆匆忙忙赶去自己的衙门了。 而十七岁的少女，也要开始她的一天了。 指示侍女们将餐具收拾好，然后回到自己房间里，再嘱咐下人不要进来。接着紫从怀中取出一件物品——那竟然是曾经一直戴在“季先生”脸上的那张面具。紫在戴上那幅面具之后，其上的纹路和造型也发生了变化，首先颜色由很深的棕褐色变成了紫色，形状比起之前仅仅是古朴的一张假面来，更接近于刻着华美符文的艺术品，像是在祭祀活动中那些司祭们戴着用来扮演神明的面具，总之与季先生那深入人心的造型已是全然不同了。 戴着面具的紫又换了身衣服，淡紫色的纹着奇特花纹的长袍配合一顶大兜帽，这行头如果落在普通人眼里，想必要么认为她是什么高人，要么就觉得她是个疯子吧。 完成了打扮后，紫拉开了一道隙间，轻身跳了进去。 －－－－－－－－－－－－－－注释－－－－－－－－－－－－－－－－－－－ ①、大概查了一下，元姓在商时期是从朝歌那里流出到外地的贵族姓氏，因为这一段故事发生的背景就是一处小诸侯国，那个王爷以后便称作元王了。 －－－－－－－－－－－－－－－－－－－ps－－－－－－－－－－－－－－－－－－－－－－－－－－－－ Ps1.节cao值用光，需要补充，所以外（mì）出（jìng）取（shuā）材（guài），可能会在七月回归，但根据期末的挂科率也有可能推迟，大家勿念。 Ps2.这段真的有点卡……话说我有点想把另外一本删了，果然当时还是有点年轻，高估了自己。还是应该先完成当下再考虑其他啊…… Ps3.本章真名——十七岁少女的一天的早晨……其实因为紫的存在感有点低，提提戏份就从她的角度写了。 Ps4.每次都这么多PS有没有很影响阅读啊？有的话我就不废话了，只在我觉得需要说明的地方简要做点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