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柔心似水
先不要看~ 卫衍的动作好似要起塌,而王羡鱼则是在搀扶他,因此二人如此亲昵的动作丝毫未让一侧的桑果怀疑。只是卫衍余光能看见桑果反应,背对她的王羡鱼却是根本不知。 小娘子身子因卫衍这一出僵硬着不敢动,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卫衍见小娘子如此,记起二人相识至今好似并没有过多亲昵的时候,也难怪小娘子不适应。 不过这般逗弄小娘子,见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倒是觉得有趣。 不可否认,卫衍一直都存着劣根性,只是以往装的太过,甚少有人发觉罢了。 知晓王羡鱼皮薄,卫衍也不敢逗弄的太过,复起身道:“阿鱼陪我走走,这些日子躺的有些乏了。” 王羡鱼面上绯红一片,见卫衍眉眼含笑的与她说话,更是不知该有什么反应才好。倒是一旁的桑果听见郎君说话,凑过来准备搀扶郎君起塌,这才惊醒王羡鱼。 卫衍虽然不会武力傍身,但至少平日身强体健不见半点毛病,如今躺着几日,早已恢复的差不多,也不用桑果搀扶,自己撑着起塌在王羡鱼担忧的目光中安抚道:“无碍,仔细着些便好。” 王羡鱼见他不似故意逞强,暗自将担忧咽下,颔首道:“外面还有些凉,便在屋里转转罢。” 卫衍嗯一声,颔首应下。正巧此时木柳从外而进听到二人对话,对桑果招招手,二人便一齐退去。 只余二人时,王羡鱼紧张的想搀扶卫衍走动,手将将伸出便被卫衍截住牵起。卫衍道:“你我二人相识许久。也曾朝夕相处,怎的如今阿鱼见我却是更生疏了?” 以往小娘子虽是恋慕自己,但举手投句甚少有扭捏之态。今次从燕地一行回来后,王羡鱼态度却是大变,倒叫他生出几分不解。 卫衍这话叫王羡鱼一时愣在当场,郎君觉得自己对他态度生疏了?王羡鱼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好似除了未记起来他时候对他冷谈。之后……王羡鱼忽然有些心虚。之后她还准备择婿另嫁…… 记起那些,王羡鱼不由讪讪一笑,但到底没有回应卫衍。因为那些都是实情,叫她如何应?将自己罪行再揭开一次? 卫衍见小娘子不说话,侧头看王羡鱼一眼,见小娘子微微咬唇。他不由失笑,想来小娘子是以为他在这时候兴师问罪来了罢? 说实话。他还真没有生出这样的心思,只是有些不满如今二人的现状而已。他欢喜小娘子,想从小娘子身上索取更多,而不是揣着戒心与防备与他颈首厮磨。明明整颗心都曾经毫无保留的献出来。如今却带着那些小心翼翼的不敢靠近,不得不说,卫衍还是会有挫败感。 说起来造成如今这副局面。也怪他自己。他行事随性而为,带着功利心让王羡鱼对他动情。再亲手摧毁一位小娘子纯善的世界,换做旁人,只怕早就离他远去…… 但偏偏王羡鱼还是一头扎进来,喜欢的心思不曾动摇过,只是那般纯粹的喜欢着!享受过那般纯净的情感,叫卫衍如何会放?俗语说:狼子野心,既然是狼,又怎会让到嘴的猎物逃了去? 记起那****得知小娘子择婿另嫁的消息,恼怒?气愤?都不是,第一反应是松一口气。这是属于王羡鱼的反抗,对于当初种种造成如今难以消磨的隔阂后的反抗。 卫衍不怕王羡鱼不反抗,相反,他怕小娘子不反抗。不反抗便是藏在心中,最后郁结成心病,这是死路。反抗了,至少让卫衍知晓王羡鱼还是在意的。 在意便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所以他连夜赶路,不顾风尘仆仆一头钻进王家,用卑劣的方式将小娘子留在身边。宽容如她,不曾多说一句便顺了他的心意。 就像无限包容不懂事的孩子阿母那样,即便知晓他做的不对,但是在讨饶撒娇下还是轻易的选择了原谅。 如此纯粹的爱意,如此不计较后果的爱意…… 二人缓步在这不大的寝屋走动,十指紧握。小娘子可能还未发觉自己的伟大之处罢,或许在某个时刻还会生出不自信,或许还在暗暗恼着自己不争气,但是只要他对他一笑,便又不顾头破血流的冲向他…… 卫衍不自觉的嘴角扬起,眸中尽是化不开的柔意。 ************* 一位重伤在家修养,一位怀了身孕不能乱走动,于是这座新宅总算生出了人气。今日这新屋又来了客,这位娇客不是旁人,正是有一段日子不曾见过的柳漾。 人并不是王羡鱼叫来的,王羡鱼只是写信将卫衍的计谋说出来而已。不曾想半日功夫小娘子便登门而来。 今日天色有些阴寒,木柳与桑果义无反顾的在这暖春时节将还未收回去的木炭燃了取热。王羡鱼因着怀孕的缘故,身子比较常态更容易发热,现今又被按在厅屋取暖,整个人都有些蔫。 柳漾不知其中缘故,只道王羡鱼为她费尽心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说话不自觉便软了几分,道:“多谢阿姊今日助我。” 柳漾身侧的婢子难得生出惊讶,要知晓这几日小娘子在家中宛如爆竹,逮谁点谁,整个柳宅都有些人心惶惶。本以为她出来还会如此,大妇还特意交代该如何应对,却是不想自家娇娘对王羡鱼这般客气。 王羡鱼闻柳漾软糯的声音,顿时只觉得眼眶一阵发酸,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哽咽道:“阿律那小子犯浑,你却是何必折腾自己。”说着叹息出来,伸手叫柳漾上前。 柳漾未拒绝,依言过去,最后干脆伏在王羡鱼肩上哭了出来。这几****闷闷不乐,看什么都不顺眼。只是因为心中委屈,但又兀自倔强的强忍着不肯叫人发现,这才有了生闷火的一幕。 家中人心疼她,不愿触碰她逆鳞,但是她确实需要有人安抚她,告诉她没关系……事出至今,王羡鱼虽然不是头一个会站出来责骂王律的人。但她却只有在王羡鱼身前哭过……在王羡鱼身前。也不知怎的便会不由自主轻松下来。 见柳漾哭的叫人辛酸,王羡鱼叹息一声,极为温柔的抚了抚小娘子发顶。温和道:“阿漾暂且将眼泪攒着,等咱们出了这口气再哭不迟。” 王羡鱼这话真心实意,却是不想叫柳漾笑出来,小娘子边笑边说:“阿姊不疼阿律。若是叫阿律知晓了,肯定要骂你偏心的。”话语中还在替王律不值。 王羡鱼闻言只是一笑。却是在心中道:男男女女皆是如此,总是不忍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受半分委屈,即便委屈着自己。你们二人如今闹到这翻模样却还愿意替王律说话,可见出气时候定然也是不忍叫阿律伤心的。我如今不过嘴上安慰两句罢了,哪里比得上阿漾你心软? 柳漾不知王羡鱼心中所想,这时候终于抹了眼泪说起正事。王羡鱼与小娘子将细节敲定后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彼时王羡鱼累的不轻,在柳漾走后。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没办法,近日她嗜睡的厉害,能动半天脑筋已是不易。 桑果与木柳二人怕她着凉,连哄带骗的将小娘子扶至寝屋。屋内卫衍见小娘子归来,笑问:“事情顺利吗?” 王羡鱼嗯一声,敷衍着应了,一双眼却是迷迷糊糊,带着朦胧倦意。卫衍见状摆手吩咐婢子二人退下,亲自行至王羡鱼身前,也顾不得小娘子会压到自己伤口,将人搂抱着送至榻上。 王羡鱼是真的困顿的厉害,明明知晓卫衍不该用力,可是整个人都懒得说话,任由着他搀扶。等到了榻上,王羡鱼眼皮已经渐渐合上,最后不支,浑然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卫衍艰难的俯身替自己妇人脱了鞋袜,抬眼一看,人已经没了意识,顿时只剩哭笑不得。 ************* 初春,万物复苏。 柳家小娘子被王家小将军退婚后,半月不见其行踪,让金陵一众等着看热闹的百姓败兴许久。本以为会看到柳家斥责王家与杨家,哪里知晓最后闷声哑炮,平白让人兴致高涨了那么几天。
刚刚过了半月后,柳家小娘子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却是一身青衣素袍,口中念着南无阿弥陀佛,随着苏州来的老尼皈依了佛门。 这一出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本来以为沉寂无声的百姓们一下子被点燃所有热情,奔走相告,纷纷在金陵城中夹道探看。 王羡鱼听闻此消息也是大吃一惊,本来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整个人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看向一旁同样听到消息的卫衍。 卫衍余光看到小娘子惊慌的视线看向自己,心中叹息一声,开口却是支走婢子。 柳漾未拒绝,依言过去,最后干脆伏在王羡鱼肩上哭了出来。这几****闷闷不乐,看什么都不顺眼,只是因为心中委屈,但又兀自倔强的强忍着不肯叫人发现,这才有了生闷火的一幕。 家中人心疼她,不愿触碰她逆鳞,但是她确实需要有人安抚她,告诉她没关系……事出至今,王羡鱼虽然不是头一个会站出来责骂王律的人,但她却只有在王羡鱼身前哭过……在王羡鱼身前,也不知怎的便会不由自主轻松下来。 见柳漾哭的叫人辛酸,王羡鱼叹息一声,极为温柔的抚了抚小娘子发顶,温和道:“阿漾暂且将眼泪攒着,等咱们出了这口气再哭不迟。” 王羡鱼这话真心实意,却是不想叫柳漾笑出来,小娘子边笑边说:“阿姊不疼阿律,若是叫阿律知晓了,肯定要骂你偏心的。”话语中还在替王律不值。 王羡鱼闻言只是一笑,却是在心中道:男男女女皆是如此,总是不忍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受半分委屈,即便委屈着自己。你们二人如今闹到这翻模样却还愿意替王律说话,可见出气时候定然也是不忍叫阿律伤心的,我如今不过嘴上安慰两句罢了,哪里比得上阿漾你心软? 柳漾不知王羡鱼心中所想,这时候终于抹了眼泪说起正事。王羡鱼与小娘子将细节敲定后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彼时王羡鱼累的不轻,在柳漾走后,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没办法,近日她嗜睡的厉害,能动半天脑筋已是不易。 桑果与木柳二人怕她着凉,连哄带骗的将小娘子扶至寝屋。屋内卫衍见小娘子归来,笑问:“事情顺利吗?” 王羡鱼嗯一声,敷衍着应了,一双眼却是迷迷糊糊,带着朦胧倦意。卫衍见状摆手吩咐婢子二人退下,亲自行至王羡鱼身前,也顾不得小娘子会压到自己伤口,将人搂抱着送至榻上。 王羡鱼是真的困顿的厉害,明明知晓卫衍不该用力,可是整个人都懒得说话,任由着他搀扶。等到了榻上,王羡鱼眼皮已经渐渐合上,最后不支,浑然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卫衍艰难的俯身替自己妇人脱了鞋袜,抬眼一看,人已经没了意识,顿时只剩哭笑不得。 ************* 初春,万物复苏。 柳家小娘子被王家小将军退婚后,半月不见其行踪,让金陵一众等着看热闹的百姓败兴许久。本以为会看到柳家斥责王家与杨家,哪里知晓最后闷声哑炮,平白让人兴致高涨了那么几天。 刚刚过了半月后,柳家小娘子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却是一身青衣素袍,口中念着南无阿弥陀佛,随着苏州来的老尼皈依了佛门。 这一出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本来以为沉寂无声的百姓们一下子被点燃所有热情,奔走相告,纷纷在金陵城中夹道探看。 王羡鱼听闻此消息也是大吃一惊,本来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整个人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看向一旁同样听到消息的卫衍。 卫衍余光看到小娘子惊慌的视线看向自己,心中叹息一声,开口却是支走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