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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纵横长江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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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轮的炮击结束,双方都没有立刻起战斗。实际上,也就是马尾军的炮击停顿了一下,准备第二轮齐射,鄱阳湖水师战船上也就只有那些红衣大炮在开炮,但是效果都不佳,命中率很低。两军的战舰,在八百来米的水面上互相对峙,却没有靠近的动作。刚才的战斗太激烈了,太残酷了,两边都要喘一口气才行。各自的指挥官,都要利用一些时间,对舰队进行调整,同时总结刚才的经验教训,以便做出新的部署。毕竟,这个时候鄱阳湖水师的战船已经从左右两侧包围上来了,而原先在后面的第五分舰队也及时的赶了上来,分作两对,分别冲上去与鄱阳湖水师这两支船队对阵。

    刚才的炮击可谓异常的激烈,双方注意到的,都是敌军的动态,敌军的行动部署,对于自身的伤亡,并没有特别的留意。此刻对于鄱阳湖水师来说,战斗的过程什么的都不重要了,最后的结果,才是最主要的。清军将领还是抱着一线胜利的希望的,而只要取得胜利,无论牺牲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刚刚的炮击,马尾军这边只有一艘四级战舰被命中了两发实心弹,对于战舰本身丝毫无损,只有五个战士倒霉的被炸裂的碎木板刺伤,其中两人重伤。清军鄱阳湖水师战船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的战船尤其是在前部的三十余艘战船,几乎就全部在第二分舰队的炮火覆盖范围之内,三十余艘战船总共有六艘失去战斗力。有五艘苍山船直接沉没,还有有五艘战船受损严重,必须退出战斗。这只是第一轮的几次炮击,就将鄱阳湖水师前部战船报销了一半。

    清军这边人员的损失也很大,估计牺牲和失踪的人数。不会少于六百人。伤员的数量,怎么着也在四五百以上。这样的损失鄱阳湖水师成立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其实他们忽略了桑信盛所率领的船队,算起来这可是第二次了。话说,这清军鄱阳湖水师成立也没几年,当然不可能有重大损失了。

    “传令下去,全舰快速调整风帆列纵队左转。先保持与鄱阳湖水师八百米距离,吊着打。”宁武大声的吩咐道。

    排列成纵队进行战斗,好处是很大的,当然这适用于像马尾军战舰这样的风帆战舰舰队,两侧侧舷火炮数量够多。威力够大才行。清军鄱阳湖水师战船就不行了,他们的火炮绝大多数都是够不着马尾军战舰的,除了红衣大炮,其他的杂炮射程太近了,即便是千斤弗朗机,射程也不过三百余米,对于八百米外的马尾军战舰一点威胁都没有。

    马尾军这边也估计到了鄱阳湖水师的损失应该相当大。刚才马尾军海军第二分舰队的前部二十艘战舰可是打疯了的,合计超过五百门的大炮。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射击。从望远镜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到,战舰上的大炮射的大部分弹药,都落在了前部敌舰上面的。

    宁武举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鄱阳湖水师的情况。从望远镜里面可以看到鄱阳湖水师此刻应该是在清点损失,不断的在交换着旗语。虽然在刚才交战的湖面上,只有五艘较小的战船被打沉,但是其他周边不少战舰都不能动弹了,尤其是被打断了桅杆的六艘,算是彻底的抛锚无法动弹。只能是随波飘荡。加前部战船还能战斗的不超过十艘,还不到三分之一。其他的。此时就只能退出战场了。

    “整顿队伍!”

    “准备战斗!”靳舒善脸色阴沉的命令道。刚刚清点损失,鄱阳湖水师损失了七成的战船。这也包括了那些受到相当严重的打击,勉强迎战都做不到的战船。这些战船遭受了重创,也是不得不退下来了,要是继续遭受打击的话,这十余艘战船,极有可能连撤出战场都不可能了。这样的损失,对于靳舒善来说,的确有点难受。他自从掌管鄱阳湖水师以后,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惨重的损失呢。真是想不到,在马尾军这里,只是第一次交战居然就吃了这么大的瘪。

    “提督大人,我们的红衣大炮无法挥威力啊!”身边的副将朱淇俊忧心忡忡的说道。

    刚才的战斗,他一直都仔细的观察。他发现,给鄱阳湖水师造成损失的绝大多数都是重型炮弹,特指实心弹,个头太大了。这也说明马尾军那边的大炮可以说八成以上都是红衣大炮,他们的前部战船可以说基本上都是被“红衣大炮”给打残的。清军自己这边的大炮红衣大炮的比例太少了,相对于一般的佛郎机火炮或者其他杂炮而言,红衣大炮的威力,的确是强大得太多了。如果被直接命,后果将相当的严重。马尾军海军一艘战舰上几十门红衣大炮一起射击,破坏力的确太强了。他们单对单没有一艘战船是马尾军战舰的对手。

    “继续战斗!”

    “全力开炮!”

    “快船全部到位了没有,给我装足了火药,炸沉他们!”靳舒善咬牙切齿的说道。

    很快,鄱阳湖水师就再次出动了。马尾军海军自然是跟着出动。下一轮的大战就要开始了,这次的交战双方位置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鄱阳湖水师是想着向马尾军战舰快速的接近,毕竟他们的火炮必须接近了才能发挥威力。但是马尾军这边也不傻,当然要转向利用远程的优势,吊着鄱阳湖水师战船来打,我能打到你,你却打不到我,那多爽!但是,马尾军战舰就是转向,也不能避免清军战船直线靠上来,双方的距离还是在不断拉近。

    这一次的交战,就变成了纵队交战,估计这一轮纵队交战的时间应该不会短,毕竟队列这么长在这里。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隆隆的炮声,就好像是奏鸣曲,再次让湖面沸腾起来。大量的白烟升腾起来,将整个湖面前笼罩起来,在白烟外的人基本上看不清楚里面到底生了什么,只能是勉强看到一团团的火光。在火光闪耀的时候,还能看到混乱的战场。

    “咔嚓!”

    忽然间,一声巨响传来。宁武赶忙举起千里镜,顺着响声看过去,透过层层的迷雾,隐约看到是一艘鄱阳湖水师的三桅炮船,桅杆掉了下来,造成很大的影响。这艘三桅炮船的桅杆,又粗又长,它倒下来的时候几乎将附近的一艘沙船改装的战船直接砸沉。

    这艘三桅炮船的桅杆,就是先前前部战船之一,在之前就被链弹反复的攻击,已经是伤痕累累了。这次,又遭受到猛烈的打击,顿时就支撑不住了。没有了主桅杆,这艘三桅炮船的机动性能马上就受到了影响。面对马尾军海军凶残的炮火,它只有选择退出战斗。它如果不退出战斗,说不定就真的被马尾军海军给击沉了。

    遗憾的是这第一发齐射,鄱阳湖水师的三桅炮船就只有这么一艘是被打掉了了的。其他的暂时看起来依然是完好无损,最起码,外表看起来是如此。于是,双方的炮火,还是那样的猛烈丝毫没有平息的迹象。到底还是马尾军的炮火数量远多于清军鄱阳湖水师,清军能够派上用场的就那么些红衣大炮,而且还没有全部参与到大战中来。

    只半个时辰不到,这一次纵队交战终于依依不舍的结束了。统计损失,马尾军海军只有一艘四级战舰,三艘五级战舰受创较重,船舷一侧被炮弹击穿进水,不得不退出战斗,其他的战舰,虽然有程度不同的带伤,死伤的将士人数却不足三百人。

    这样的纵队炮战,双方的距离其实相当远,可是战斗的结果,却是相当的残酷。过千门大炮互相对轰,这样的场面,简直让外人颤抖。一轮炮战下来,损失数字直线飙升。看起来,纵队炮战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实际上,只要认真的想一想,就会觉得不寒而栗。因为,每一艘战舰,都要从头到尾的经受对方整个舰队的炮击。换言之,就等于是自己一艘战舰,单挑对方的全部战舰。要在对方整个舰队的炮击下生存下来,这得是什么样的勇气和运气啊!

    在这样的炮战,恐怕最牛逼的船长,都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够幸存下来的。这样的纵队交战,可不是自由混战,基本上没有自由挥的机会。你要做的,就是一个机器上的齿轮按照上面规定的意思,才老老实实的去执行。不过也幸好鄱阳湖水师的大炮数量少,能对马尾军战舰造成杀伤的红衣大炮数量更少,要不然,马尾军可就损失的不止这么一点了。

    在如此激烈的纵队炮战中,几乎每艘战舰都带伤的,想要毫无损,基本不可能。随着战斗次数的增加,受到的炮击数量更多,被迫退出战斗的战舰,肯定会越来越多的。但是这一切都只是相对来说,马尾军这边是会有一部分战舰在接下来的战斗上受伤,但是清军那边损失的会更大。因为就在这一次的纵队交战过程中,清军损失的战船数量是马尾军这边的五倍还多,而且马尾军战舰每次瞄准的都是鄱阳湖水师的主力炮舰,鄱阳湖水师本就不多的主力炮舰现在更是只剩下一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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