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九天炼雷诀》
来到屋内，秦仲岳在正对着屋门的方桌旁边坐了下来，盯着后进来的秦玄看了半晌，直到后者被看得发了毛，方才收回目光。 “右手碎岩掌，左手雷动拳。”秦仲岳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玄儿，你终究还是瞒着我把这一招练成了。” “果然没瞒过去！” 秦玄心里一紧，突然想起来，八年前，自己因为这件事被揍的一星期没能下床，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道：“隐瞒阿爹一事，确是孩儿错了，孩儿甘愿受罚。” “但是，孩儿还是觉得，两法同施是一条可行的道路，这一点，孩儿自认并没有错！”秦玄咬了咬嘴唇，脸上浮现出倔强之色，“刚才能够瞬间击败秦东，也全是此法的功劳！” “哼！小小年纪就知道满嘴放炮，被我发现了还敢嘴硬！真当你大了几岁，我就不会揍你？”秦仲岳突然怒气爆发，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拍，茶水四溅。 “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两法同施，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是玩火自焚，自毁前途！你为何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见秦玄倔强的低着头不肯做声，秦仲岳脸上的怒气更盛，眼里却是隐晦的闪过一抹无奈，喝问道：“我且问你，你在同时施展这两种功法时，体内有何异常？” “除了体内元力稍有紊乱外，并无不妥。所以孩儿认为，此法可行，孩儿想坚持下去。”秦玄抬起头，如实答道，灿烂如星空的眸子清澈坚定，与秦仲岳遥相对视。 父子俩相互对视了半晌，谁也不肯先把目光移开，气氛为之一僵。 过了片刻，还是秦仲岳叹了口气，缓缓把目光移向了别处：“你这孩子，和你娘的脾气一样啊。” “娘？” 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在这一刻，将秦玄的心弦悄然拨动。 曾经在无数个梦里，他都能看到，一个美丽温柔的身影将自己抱在怀中，轻轻地摇晃着他，给他唱着好听的歌曲。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那模糊身影下的脸庞，只能伸出小手，看着那道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每当秦玄问起母亲时，都会换来秦仲海长时间的沉默。久而久之，母亲就在他的生活里逐渐淡出，被他深深的藏进了心底。 今天阿爹突然主动提起了娘，难道，阿爹终于愿意跟自己讲关于娘的事情了吗？ 想到这里，秦玄望向秦仲岳的目光变得有些期待，甚至迫切起来。他太想了解自己的母亲了，比如她长的什么样子，是不是很温柔漂亮？她对自己是不是很好？她有没有给自己唱过梦里听到的那些歌曲？ 看着秦玄充满期待的目光，秦仲岳苦涩一笑，微微抬头，望向屋外的风景，眼里逐渐漫起了回忆之色。 “你娘是个很温柔的人，也很漂亮，用倾城倾国来形容都不过分。当时我也只是个穷小子，凭着一股不怕天不怕地的闯劲，获得了她的芳心。” “我们一开始生活得很幸福，可是生下你不久，就被你娘的家族发现了。”秦仲岳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那个家族很强大，强大的让我只能仰望。他们坚决要把我和你娘拆散，我还想要反击，却被他们强行封印了一半的实力，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看着他们带走了你娘！” “这一晃，就是十五年!”秦仲岳重重的一声叹息，在屋子里回荡开来，荡在父子俩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阿爹，娘现在在哪儿？我要去把娘接回来，让咱们一家团圆！”秦玄攥紧了拳头，尚有些稚嫩的脸上布满了坚毅。 “傻孩子，哪有那么容易。你娘的家族，可是站在天地间最顶端的一些人，就算是当年的我，也只能抬头仰望……”秦仲岳欣慰的看着秦玄，苦涩的笑了笑。 “那孩儿就拼命修炼，一直修炼到能够把那些人打败！”秦玄坚定地说道，“孩儿还小，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孩儿相信，一定能够把娘接回来的！” “你是我和你娘的孩子，对于你的潜力，我从未怀疑。”秦仲岳欣慰的点了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缓缓说道：“你娘临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一本功法。按照你娘的说法，你继承了她的血脉和天资，这本功法只有你才能修炼。” 秦仲岳站起身来，脸色露出一抹苦笑和怅然：“你娘还说，不能让你过早的修炼这本功法。只有当你能够做到两法并施的时候，才有资格修炼，否则就是害了你。我这些年还不信，现在看来，她一直都是正确的啊。” 说着，秦仲岳掀开旁边的门帘，走进卧房。过了不一会儿，秦仲岳就捧着一本用上等绸布仔细包裹的功法走了出来。 看着秦仲岳手中的功法，秦玄的目光逐渐柔和起来，他接过包裹，一下一下的解开，动作极其轻柔，仿佛是在帮自己的母亲整理衣裳。 当包裹的最后一角也被掀开，一本散发着洪荒气息的古朴功法赫然呈现在眼前。 秦玄坚定地捧在手里，掀开了第一页。只见一道金光从书中发出，钻入秦玄的脑海。 “万古洪荒，亿兆虚空，天地有灵雷，有缘者而得之。吾虽不敏，尝得灵雷，逍遥天地，踏遍九州，观无尽星空，坐地悟道，悟此炼雷之法，可炼天下灵雷，为己用之，名曰：九天炼雷诀！” 一道苍老的声音，跨破虚空，缥缈而来，犹如钟鼓梵音，袅袅不绝。 秦玄从这种玄妙的状态退了出来，再看向这本功法时，眼里充满了震撼。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为他留下了这样一部绝世功法！ 天地灵雷，皆是应天时地利之变而生，专有大能为其谱写了一部灵雷榜，几乎将天地间的灵雷都收录其中并做出相应排名。 在灵雷榜上，每一种灵雷都有着极为恐怖的破坏力，而且极为神秘，藏匿于茫茫天地之间，难寻踪迹。 也正是因为灵雷的狂暴属性和堪称恐怖的破坏力，让它不容于外物，一个人只能最多只能收服一种灵雷，若是再多一种，就会使得两种灵雷相互排斥，最终爆体而亡。 据说，曾经有一位至尊级别的大能，曾经想把两种灵雷纳入体内，结果被炸成了粉末，连灵魂都是顷刻间被炸得粉碎，而其所在的方圆万里之内，全部被爆炸所产生的气浪夷为平地！ 所以，一般来说，只要能有幸收服其中一种灵雷，便是能够一飞冲天，迅速崛起。而这部功法，却是能够无限制的炼化灵雷！ 秦玄已经开始崇拜这本功法的创作者了，这得需要多大的能耐和勇气，才能开创出这种逆天级别的功法啊！ 看着秦玄脸上闪过的狂热，秦仲岳犹豫了片刻，还是出声说道：“玄儿，此法太过凶险，虽说可以炼化天地灵雷，是通往巅峰的一条捷径，但是这条捷径，却是布满了荆棘，若是想走过去，其中的艰辛，你无法想象。” “想想吧，天地灵雷，何其狂暴，炼化起来何等凶险，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秦仲岳凝重的说道，“玄儿，你可要想好了，一旦选择这部功法，便是注定走在钢尖刀刃上，除非走上巅峰，否则，将永远与危险同行！” “如果你不想修炼这部功法，我这还有你娘留下的另一本功法，高级天决《雷龙耀日》！”秦仲岳反手一转，一部晶莹剔透，闪烁着炫目雷光，并隐隐伴有雷龙呼啸的天决功法，便是被其抓在手里，送到秦玄面前。 “玄儿，无论你选哪一个，阿爹都会支持你，但是孰轻孰重，要靠你自己决定。”秦仲岳有些哀求的看着秦玄，却是不由自主的，将那本《雷龙耀日》向前递了递，显然是希望秦玄选择这一本。 看着摆在眼前的两本功法，秦玄从小到大第一次陷入了纠结。这两本功法，无论是哪一部功法，若是流到外界，掀起轩然大波，震惊大陆！ 而且，它们各自的优势和缺陷都显而易见：作为绝世功法，《九天炼雷诀》可以说是修炼作弊器，让人直上巅峰的一条快捷通道，却无比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半途夭折。而《雷龙耀日》，虽然需要成效缓慢，却胜在沉稳安全，只要按部就班的来修炼，总有一日也会踏入巅峰。 “呀！雷龙耀日？这不是那本失踪已久的天决功法么？最后一次是出现在几百年前的一个拍卖会上，然后被一个神秘人物拍下，据说后来与某个隐世大族做了交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突然，古凝那柔媚无骨的声音传到秦玄的脑海里。 而在此刻，心莲珠空间内部，一间被装饰得粉红可爱的房间里，古凝看着眼前的一道元力投影，美目之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目光流转，看着那本散发着洪荒气息的古朴功法，古凝慵懒的蜷缩在摇椅上，妩媚的俏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古凝一拍前额，竟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是九天炼雷诀？传说中可以炼尽天下灵雷的绝世功法！！！” 说完，古凝的娇躯晃了晃，玉手扶着摇椅才没有跌倒，呆呆的望着投影中的古朴功法，小嘴诱人的微张着，喃喃道：“秦玄，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母亲……难道是那个远古大族的人？” “秦玄，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母亲所在的家族，应该是一个真正的远古大族，可以说是站在了这片天地的最顶端。如果你想要成为真正的顶尖强者，想要强大到足够把你娘接回来，就必须要选《九天炼雷诀》！” 古凝重新坐回到摇椅中，给秦玄传音道，只见她翘起雪白光洁的小腿，布料顺着肌肤滑落到地上，一直分叉到大腿根部才停止。 其中的风景令人目眩神迷，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若是被秦玄看到，必定要骂她违反了约法三章的第一条！ “《雷龙耀日》固然珍贵，却只能让你在未来跻身于大陆一流行列，但是对于顶端的那些人来说，一流，就等于是不入流！” 古凝一字一句，无比郑重的说道。一方面她说的的确是实情，《九天炼雷诀》的潜力无可比拟，另一面，她也是有着一点私心在里面，对于这部绝世功法，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她想亲眼见证这一奇迹的发生。 在心里揣摩着古凝的话语，秦玄做出了决定。 看着秦仲岳投来的殷切目光，秦玄无奈一笑，手掌攥了攥，便是在秦仲岳那复杂的注视下，把手放在了《九天炼雷诀》上。 秦玄问道：“阿爹，孩儿问您，您想和我娘再次团聚吗？” 秦仲岳微微一愣，有些为难地说道：“当然想，做梦都想！可是，如果代价是要你走上一条危险的修炼之路，我，我可以不去想……” “就算您不想，可孩儿还想！”秦玄目光坚定无比，“而修炼《九天炼雷诀》，是孩儿唯一的机会！就算这条道路再曲折，再危险，孩儿都愿意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