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虚云法师讨寿礼
黄金龙蟮王一见此顿时甩身就往水下走,可秦桑已经就在身后,她快速伸手抓住黄金龙蟮王的尾巴使劲一甩,黄金龙蟮王身躯顿时被甩直,有一瞬间的酸麻无力,等恢复过来,已经被秦桑从水里甩了出来,直直撞向坚硬的墙壁。 虚云法师和南宫瑾瑜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黄金龙蟮王被扔出水里,速度太快,两人想阻止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狠狠撞在洞壁上,发出一阵咆哮哀鸣,墙上的泥土簌簌掉了一地。 南宫瑾瑜第一时间看向湖里,湖面还有余波,波纹荡了两荡,湖中心直直浮出一个人来,是秦桑,南宫瑾瑜松了一口气,却见秦桑白皙的脸庞一片淡漠,血红的眸子闪着诡异的光泽,直直盯着躺在墙边受伤不轻的黄金龙兽王,显然是想置它于死地。 虚云法师疾步走到黄金龙蟮王身边查看它的伤势,却见黄金龙蟮王猛的瞪大了眼睛,瞳孔中一袭淡绿衣裳的秦桑陡然放大。虚云法师猛然起身反身一掌平推出去,正好对上秦桑击向黄金龙蟮王的拳头,两人具是一震,秦桑后退了两步。 南宫瑾瑜飞身上前一手接住秦桑,另一只手顺势化解了虚云法师那一掌的余波。别看虚云法师平日像个邋遢不起眼的小老头,实则武功深不可测,据说江湖数一数二的雉婆婆也就是凌霜的师傅曾经在盛极一时时找虚云法师比武,耐不住雉婆婆的纠缠,虚云法师和雉婆婆过了十招,没人看见他们比武的过程,但后来雉婆婆从此不上雁鸣山。 南宫瑾瑜看向虚云法师,眼里有不客气的质问,虚云法师检查完黄金龙蟮王,笑眯眯的看着南宫瑾瑜道,“小子,别这么看我,我不出这一掌,我这黄金龙蟮可就没命了,是吧小女娃?”说完又别有深意的看了秦桑一眼。 秦桑站直身子,平息了一下躁动的血液,血红的眼瞳慢慢恢复成常人大小,只是血色依旧。南宫瑾瑜依然握着她的手,低声问道,“怎么样?受伤了吗?” 秦桑摇摇头,并没有看他,慢慢向已经昏过去的幽月走去,南宫瑾瑜和虚云法师也走了过去,两人面色都有些难看,尤其是虚云法师,一直挂在脸上的眯眯笑也不见了,围着幽月看了一会,惊讶道,“这是梦马兽王的后代?” 南宫瑾瑜点点头,双手轻轻的在幽月的腹部滑动,幽月毕竟还未成年,挡不了黄金龙蟮王的一击,内府受伤不轻,幸好,不会致命。秦桑感受着幽月身上不似往日能量充沛的血液,脸色有些难看,她最见不得别人伤害她的人,只要是她认定的人,别人伤他一分,她必叫别人还回来十分。 南宫瑾瑜收回手,看向虚云法师,虚心道“大师,您看怎么办?”俊逸的脸上却挂着不赔偿就拿黄金龙蟮王来抵的笑容。 虚云法师无奈一笑,“你这小子,这黄金龙蟮王是我年轻时游历大陆偶然所遇,碰巧救了它一命,后来便一直跟着我了,想必刚刚这位姑娘是抓了它的子孙才惹怒它的吧,”虚云法师了然的说道,“如此,那小黄金龙蟮就送给这位姑娘和小梦马兽王疗伤用,再送你们一颗雪心丹当做赔偿。” 南宫瑾瑜握住秦桑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抿着嘴低低笑了一下,“大师一向大方,今日怎的如此小气,您那天山雪酿可是疗伤圣药,怎么也得拿出来点,到时候黑森林的梦马兽王也得承您一份恩情不是?” 虚云法师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早知道你这小子馋我那雪酿,好吧,今日就看在这小女娃和梦马兽王后代的份上送你们一坛。”说完又rou痛的叹了口气,“老头子想攒点好东西怎么这么难,昨天被人打劫了一坛,今日又被人打劫。” “哦~还有谁有如此福分啊?”南宫瑾瑜诧异的问道,这天山雪酿皇上向虚云法师讨了好几年才得到了一小坛,极是珍贵,今日能送他们一坛多半还是因为梦马兽王的原因,没想到还有人得了一整坛。 “也是个赖皮小子,烤的兔rou是一绝,偏不给我吃,我只好拿酒去换了。”虚云法师不雅观的吸吸口水,似是极爱那烤兔rou。 秦桑一愣,莫不是北烨城,那二货烤的兔子就很好吃,而且也是来给人拜寿的,只是怎么提前一天来了?秦桑懒得去想那么多,当务之急还是把幽月治好,心里忽然有些自责,若不是老下不了决定,将答应幽月的事一直往后拖,或许今日就不会受伤了。看着幽月晕了也不忘紧紧衔在嘴里的小黄金龙蟮,秦桑又好气又好笑。 虚云法师喂了黄金龙蟮王一粒疗伤的丹药拍拍它的脑袋把它送下水,然后几人就一起沿着密道出去了。走的时候秦桑看了黄金龙蟮王一眼,眼里看不出情绪。虚云法师无意瞥见立马对秦桑说道,“小女娃,可别打我这老伙计的主意啊,不然老头子我可就不依了。” 秦桑毫不费力的抱着幽月,随口答道,“那您就看紧了。”虚云法师听闻哈哈大笑,南宫瑾瑜嘴角也荡起了笑意,想从秦桑手里接过成年马匹大小的幽月,秦桑躲开了。 几人回了虚云法师的住处,虚云法师提出给幽月疗伤,秦桑拒绝了,既然已经准备开始提升幽月,就没必要再承别人的恩情。虚云法师笑眯眯的看了秦桑一眼,摸着银白的胡须直点头,“小女娃,不错。”秦桑听得莫名其妙,不解的看向南宫瑾瑜,南宫瑾瑜温润的脸庞像蒙上了一层盈盈的光彩,真是走到哪都自带男神光环。他捏了捏秦桑的手心,对虚云法师说道,“大师有话可要只说,我家秦桑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秦桑和虚云法师嘴角齐齐抽动,一个心里想,谁是你家的了,恶不恶心?秦桑甩开南宫瑾瑜的手,走开一步,离南宫瑾瑜远点,这人这两天有点不正常;另一个人心里想,这小子遇到喜欢的姑娘没想到这么猴急,没看到人家姑娘都不爱搭理他吗?虚云法师看着南宫瑾瑜贼笑两声。南宫瑾瑜八风不动,稳如泰山。 交谈了一会,南宫瑾瑜拿出了一个礼盒放在桌上,对着虚云法师郑重的行了一礼道,“大师今日六十大寿,知道您老不喜俗礼,这份礼物乃祖父命我带上来给大师的寿礼,说是一定得大师喜欢。”
虚云法师眼睛一瞪,“你的呢,你祖父那老小子都送了,你怎么不送,亏老头子我还对你这么好。”说着就动手拆了礼物,一边拆一边嘟囔,“也不早点拿出来。”南宫瑾瑜微汗,不是没来得及嘛。 礼盒被拆开,是一副暖玉棋子,极是珍贵罕见,加上虚云法师爱棋,顿时抱着棋子喜不自胜。独自欢喜了一会,虚云法师忽然抬头看向秦桑,不高兴道,“小女娃,你没给老头我准备寿礼吗?” 秦桑一愣,我们又不认识,我准备个屁啊,姐今天来纯粹是来打酱油的。看到秦桑那个表情,虚云法师就明白了,顿时像个老顽童一样耍起赖来,非要秦桑送礼。秦桑无奈的看向南宫瑾瑜,眼里的懊恼责怪不加掩饰,用眼神威胁道,快想办法,不然姐就甩手走人了。 南宫瑾瑜忽然伸手揉了一下秦桑的脑袋,又从身上掏出一个泛黄的小册子,捏在手里悠悠叹道,“刚得了本《九重机关术》,大师光顾着耍赖大概是不喜欢,那我还是收起来吧。”说着作势就要把册子收回去,刚刚还在椅子上喋喋不休的虚云法师眨眼便到了南宫瑾瑜面前伸手抢过了小册子,翻了两页,惊喜的问道,“你从哪弄来的?” “南海国的一个行商手中收来的,大师还满意吗?”南宫瑾瑜姿态优雅的喝了一口茶问道。 虚云法师笑眯了眼,不住点头,“满意满意,总算不是白眼狼。”他一辈子只爱两门东西,一样是棋,一样便是机关术。 几人刚说着,外面传来一个冷清的女子声音,“虚云法师在吗?晚辈凌霜受师傅雉婆婆之命来给大师拜寿。” 南宫瑾瑜眼里闪过了然的色彩,果然也是来拜寿的。这两日,凌霜受南宫若水所邀一直住在国公府,除了当天南宫若水带着她来见自己,两人并未见过面,谈不上有什么印象。秦桑对不上心的人一向不在意,想了半天才想起凌霜是谁。虚云法师似是极不喜欢雉婆婆一般,又不好为难小辈,脸色不好的说了声,“进来吧。” 凌霜一进来就看见南宫瑾瑜和秦桑也在,两人坐得很近,顿时冰冷的脸上更没了温度。凌霜上前献上礼物,恭敬地给虚云法师拜了寿便不卑不亢的落了座,饶是虚云法师不待见雉婆婆,也不得不说她这个徒弟收的极好,骨骼精奇,心态沉稳,是棵好苗子。 秦桑有些不悦的盯了凌霜一眼,这女人从进门一看见她就带着杀意,莫名其妙,我们认都不认识好吗?南宫瑾瑜也挑了挑眉,不知想到什么,看着凌霜的眼神里带了厌恶之色。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凝,在场的几人都各有心事,倒也不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