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夜半惊叫
暮云再三拒绝,大婶却抹起了眼泪说:“丫头子,比起你爷爷当年给这个小镇每个人的帮助,在我家里住一夜,真不算什么,现在是冬天,你回去一个小丫头,天寒地冻的,怎么住?” 推脱不了大婶的热情,她只好去她家暂住一晚。 大婶婆家姓李,也是小镇上的大户,一家四世同堂,当听说她是夏老先生的孙女儿时,都视她为上宾,尤其是大婶的公公,说起爷爷生前,小镇上的每一家都曾受过他的恩惠,说着,老人红了眼,像看到自家的孩子一样, 吃过晚饭,大婶把暮云安排在给自己儿子准备的新房里,让小女儿陪着她。 小镇的夜安宁祥和,洗漱后躺下来,身旁的小姑娘满足了所有的好奇后很快便睡了,暮云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她自从上了飞机便关了机,她不敢开机,不想听到他订婚的一切信息,她告诉自己,就安静这几天,待她自己处理好心情后回去新的开始。 可当黑夜吞噬了所有后,思念像潮水般汹涌而来,这几个月的朝夕相伴,已经习惯了有他的生活,尽管他总是冷漠地对待她,但每晚想到他就睡在离自己一墙之隔的地方,她的心就莫名的满足。 如今与他相隔千里之外,她的心总是七上八下不能平静,她下床拿起了包包,再三思考过后,还是拿出了手机,准备开机时,又想到,今夜,那幢楼里,会有另一个女人与他紧密相连,她紧张的心又渐渐平静下来,又把手机放回了包包里,转身躺回床上强迫入眠。 终于,她渐渐进入了梦乡,梦中她一个人步履艰难地走在广阔无垠的沙海中,太阳热的晃眼,她却找不到方向,只能机械地一步步向前,突然,天空变暗,漫天的黄沙卷着黑云扑面而来,她拼命地逃,一直逃,可怎么也跑不过沙尘暴的速度,就在她快被卷走时,她啊的一声,梦醒了直直坐起身来。 暮云惊出了一身冷汗,心快从口中跳出来,看看外面漆黑的夜,方才明白自已是做了恶梦,渐渐平静了跳动心,再次躺下来,外面却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叫声,这声音像要把这沉沉的夜撕开,让人毛骨悚然。 暮云不知道这声音来自哪里,躲在被子里,被这声音惊的浑身冰凉,正在这时,她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却让她更加害怕,她下意识地用手摸向一旁的小姑娘,却发现床上没人,她的头皮一麻,似一盆凉水从头而下,浑身冰冷,敲门声再次响起,暮云壮着胆子问了句: “谁?” “夏医生,是我!”是大婶的声音,暮云快速起床打开了灯,开了门。 “婶儿!”暮云尽量让自己平静。 “吓坏了吧?”大婶披着衣服进来。 “这是什么声音?”暮云问她。 “是镇里的神婆子,她每到初一十五就发出这样的声音,镇里的人都习惯了,我就是担心你刚来这里会害怕才来告诉你!” 暮云听后才慢慢平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 “婶儿,你家小小去哪儿了?”暮云看了看一旁空着的床问她。 大婶一听笑了:“她呀,半夜出来小解,后来怕吵着你,去我那屋了。” 暮云点点头笑笑说:“给您添麻烦了!” “说什么麻烦,睡吧!”大婶出门体贴地为她关好了门。 暮云又躺了回去,听到外面细细碎碎的声音,似是大婶与她丈夫的声音。 “你看到了吗,她怎么样?这神婆子是怎么了,以前也没听她这样叫唤过!”大婶在院里压低声音说到。 “去了很多人,她不让进门,只听她一直在说时间到了,时间到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唉!睡吧!她的话我们怎么听懂呢!”大婶儿低咕着。 渐渐外面没了声音,暮云却再也无法入睡,房间突然变的空旷很多,窗外还有寒冬的树枝被风吹过后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 她睁大眼看着黑黑的房顶,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一天的奔波再加上晚间的惊吓,她一觉醒来时,比平时晚了2小时。 洗漱好出门,大婶一家人已准备好早餐就等她起床。
暮云为自己起床晚感到难堪,又让一家人为她等早餐,心下十分过意不去,留下了电话号码,以后去金城可以找她。 吃过早餐,大婶陪着暮云去她的家里,路过小镇的广场,临近春节,小镇上的男人们在组织练社火,太平鼓打的震天响,暮云被这种热情感染,不由停下了脚步。 “婶儿,太平鼓还是每年都打吗?” “是啊,老祖宗留下来,要一代代传下去!” “真好!好多年都没感受到了。”暮云轻声感叹到。 “以后想了就随时回来,婶子家就是你的家。”大婶爽朗地说。 “会的!”暮云淡淡一笑。 太平鼓的一个章节打完了,鼓声停了下来,偶尔会传来钹擦擦的声音。 就看到由妇女组成有秧歌队上场练习了,带头的一位及其瘦弱的老人家,满头银发,但精气神儿却很好。 “那就是我们镇上的神婆子。”大婶指着老人说。 暮云目光便看了过去,那老人似乎感应到似的,正好也抬起头看过来,虽然看不清她的目光,但暮云心下感到莫名的不安。 “婶儿,这位老人家,以前不在镇上?” “是啊,她以前在松林山的孤庙里,3年前庙里着了火,她无处可去,镇上的人把她接下来。” “她是镇子的人吗?”暮云问。 “晓不得,没人说的清。”大婶摇摇头说。 暮云一笑便不再问,也无心再看下去。 “婶儿,我们走吧!” “好,早点儿去拾掇拾掇,把火架上,晚上睡觉就不冷了。” “谢谢婶儿。” “这丫头,跟婶儿客气啥!”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到了暮云和爷爷的家,大门前收拾的干干净净,打开院门,那棵遮挡了整个院落的大槐树干枯着枝杆,院里是厚厚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