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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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外被遮上了厚厚的黑布,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在思索伽香的话,也在担忧子夜那边会不会遇到麻烦,辗转反侧了一会儿,我懊恼的坐起身,不知道该干嘛。 该干嘛呢,我能干嘛?若真如伽香所言,子夜用兵如神,我送他回去是害了阿修罗界,可是,我难道要把子夜关回大牢吗?君殿川修杀我父母,戮我兄长,我怎么能帮他?!父王与流川御王兄以“为琅珂王子报仇”的名义与神界交锋,前线将士以血rou之躯为阿修罗界的尊严和未来而战,身为公主,我当然不能作出糊涂事。 可子夜怎么办?子夜与我情深意重,要我置子夜于险境,我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我烦躁的穿衣起身,头发往耳后一别,裹了件紫狐皮大氅,施灵力弄昏了侍女,翻墙出了王宫。 牡丹楼半掩着门。在阿修罗界,客栈半掩门意味着客房已满。我推门进去,一个小跑堂从梦里惊醒,萎靡不振地迎过来:“小姐,是吃饭吗?” “不,我朋友在这里,我来看他。” “哪间房?小人领你过去。” 我抬头看了一眼,指着三楼拐角的房间说:“就那间。” “那小姐这边请。” 小跑堂在前面带路,领先我到达房前,客气地问:“公子,有位小姐说是你的朋友要来看你,你看…” 房间里传来一个不客气的女声:“我们公子休息了,不见。” “慕萝你……” 我火气上涌,三两步上前粗暴地推开门,怒目相视——房间里遮光的黑帘已经放了下来,桌上点着油灯,摆着各式各样的银刀银针和药品,子夜坐在桌边,半裸着上身,肩膀上一个拳头大小的伤疤,红肿,有些许白脓。慕萝半跪在地上给他擦药,回过头来皱着眉头看我。 这个女子,我怎么越看越不顺眼。 小跑堂察觉到气氛不对,朝我们福了福身,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子夜起身走向我,冷不丁慕萝开口:“公子要休息,小姐……” 子夜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他回头打断慕萝的话:“住口!慕萝,出去!”他口气有些重,慕萝眼睛都要喷火了,狠狠剜了我一眼,将手中的药往桌子上一顿,愤愤的离开。 她走了之后,子夜关上门,热络的抓住我的手赔笑:“娘子,你生气啦?” 我甩开他的手,瞬间爆发:“我能不生气吗,她到底谁啊?这叫侍卫吗,这叫会打架的乳母,你从哪儿找这个女侍卫啊,谁让你找侍卫找女的啦?你擦药不能自己擦啊,非要她动手吗?” 房间里有点暖,子夜十分贴心的帮我脱去大氅挂在一边,回过脸来继续赔笑:“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好了别生气了,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你打算就这么板着脸给我看?”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坐下!” 子夜乖乖地坐到桌边,一双凤眸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娘子我错了,娘子要打要骂,为夫绝无半句怨言。” “闭嘴!你烦死了!” 子夜连忙应和:“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 我垮着脸仔细看他肩膀上的伤口,轻轻按下,有水状波动感,很好,伤口何止是发炎了,再拖下去恐怕都要溃烂了,这个慕萝搞什么鬼,不把白脓挤出来就上药,有没有点常识! 他将衣服往身上揽了揽:“恶心,你别看。” 我按住他的手:“这个处理起来有点疼,你忍着点。”说完拿起银刀,在他的伤口上比划了两下。不知道该在哪里下刀,总感觉在哪儿划一下都挤不出来那些脓水,我觉得不应该划一下,而是应该捅一下,刺进去两分在划开伤口……我打了个冷战,想想都觉得疼的慌。 子夜犹豫地开口:“星星……” “没事儿我不嫌你恶心,你忍着疼!” 子夜默不作声,过了一小会,他又开口:“要不我自己来吧,你这么比划来比划去的,我有点儿怕……啊!”他话没说完,我已经将银刀按进了他的伤口中,没敢刺太深,不到半寸,上下各划开一点,开了一个一寸长的口子。白脓流出来,真的有点恶心。微微一用力,伤口里的脓水簌簌往外流。我找了毛巾来擦,子夜抓住我的手,指腹摩挲着我的手心,他抬起脸认真的说:“我自己来吧!”懒得理他!伤口都这样了,还扭捏什么劲儿啊?子夜背过脸去,任我挤压擦拭,哪怕疼的冷汗都渗出来也不肯回一下头,估计他自己嫌恶心吧! 轻车熟路的上药、包扎,洗洗手,完事儿!然后掏出手绢搓了点水给他擦擦脸上的冷汗:“睡吧,我回宫了!” 子夜伸手搂住我的腰,凤眸炯炯的望着我。因我站着,比坐着的子夜高出一个头,难得让他落在下乘。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想脱离他的手臂。还没退到一步,肩却被子夜伸手揽住,略压向他,姿势像是我俯身要对他做些什么。他手中一用力,我身子一转就坐到了他的腿上,他呼吸的气泽萦绕在我的脸颊,微微仰头,薄凉的唇贴在我唇角,嗓音含了几分沉哑:“娘子,阿修罗界这么冷,你忍心我一人独裹寒衾吗?” 本来还想矜持矜持回宫的,他这么一说我忽然就觉得回宫的路有点远,也就不想回去了。 脚下忽然一空,转眼才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他的臂弯里了。他肩上的伤刚刚包扎好,难道这样不疼吗?我这么想着情不自禁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子夜疼的一哆嗦,手臂一歪,差点没把我摔下去。 他龇牙咧嘴的怨声载道:“娘子,你果然有意图谋杀亲夫啊!”他说话时眼眸晶晶亮着,竟比那烛火更加晃眼。我脑子里晕乎一下,弹指一缕清风,熄了那烛火…… 一夜缠绵悱恻,睡梦里恍惚听他说:“娘子,待为夫将来平定两界战乱,一定会八抬大轿,把你从阿修罗界抬到我的寝宫,娘子,千万别做我战场上的敌人。” 他这话说的叫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睡得昏昏沉沉的,也不想去想,翻个身继续沉睡,他伸手揽住我的肩,在我的颈窝里蹭了蹭,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翌日我赶早儿要回王宫,子夜拉着我的手不肯放,我稍稍一用力他就喊伤口疼!我就纳闷儿了,他伤口在左肩,跟我拉扯的是右手,他怎么就伤口疼了。被他闹得没法儿了,打个响指给他施加了一个昏睡诀。 街上还是空无一人,可见时辰的确还早。我再次翻墙回了自己的寝殿,守在我殿旁的侍女还没醒,我窃喜着钻进屋,脱了衣裳爬回床上。 过了一个多时辰,侍女进来叫我起床,两个人一言不发给我梳洗,她们帮我盘了一个很高的发髻,扣上了金色的王冠,还给我穿上了十分隆重的浅紫色刺金广绣长袍。我疑惑地问:“给我穿戴的这么隆重做什么?” 两个侍女恭敬的福了福身:“殿下,王后宣公主上早朝。” “我吗?”真是个意外的消息,还好我提前回来了。 侍女领着我前往銮明殿,殿前的礼官高唱一声:“公主殿下到——!”吓得我腿一抖,差点没栽个跟头。 銮明殿的朱门缓缓打开,伽香正襟危坐、宝相庄严地端坐在大殿正上方的王座上,满脸的怒色。她边上的帝座空着,我估摸着那不是阿修罗王的位置,就是狆禹的位置。 一个穿着铠甲的男子瞥了我一眼,阴阳怪气道:“公主真是清闲,阿修罗界都快成为别人的囊中物了,公主还能安睡,果然是神界长大的孩子,无……” 伽香抄起手边的砚台啪一声砸到那个男子的脚边。我从未见过伽香这样震怒,心口起伏跌宕,怒气难平,眸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火,恨不得烧了那个男子。可她一开口,却是凛然冰冷的声音:“暄炎大人慎言,我阿修罗界何曾成为他人囊中物了?” 名叫暄炎的男子躬了躬身:“臣失言,王后恕罪。” 伽香缓了口气,正待开口,门外忽然响起威严的女声:“王后传召众人,是叫你们共同商议下如何救出王子,不是要你们针对公主的!满朝文武,没有法子救王子,就拿公主撒气吗?” 大家惶恐地看向殿外,殿外,有个着深紫色刺金广袖长袍的美人稳步走来,眉不画而翠,眸不转而灵动,唇色略略惨淡,神情不怒自威。她手执一柄折扇,并不展开,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手心。 所有人立刻伏膝跪下,齐声高呼:“臣,参见女帝!” 我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为。伽香急忙起身走到我身边,携着我的手跪下。狆禹走来,伸手将我们两个扶起来,狆禹搭着伽香的手走过跪拜的众人,坐在王座边的帝座上,广袖一挥,扫视了众人一眼,淡淡道:“都起身吧!” 众人恭敬的听命起身。 狆禹冷冷道:“还真是一天都不得安生。本座初初醒来,就听见长王子被俘的事情,神界是怎么说?” 我心里咯噔一跳,这是说子夜被我们俘虏来的事情,还是说流川御被神界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