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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医馆有难

    桦亲王已经十几年没有回过京城,这次回来免不了要四处走访以前的旧友,以及进宫叩见皇上。一时间本来冷清的鹰隼王府也着实热闹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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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

    王爷很早就等在了小院子里,很快,雪影、唐敏风唐旗父子和其余十余个王爷的亲信便先后到了。

    “这是其中一块玉龙宝玺的碎片,”王爷直接了当的将明捷还给他的锦囊放在桌上,“有谁自告奋勇,看守这一块宝物?”

    众人一时都不做声,他们虽然是王爷的亲信,可是王爷藏宝玺的地方却是只有他和顺徽帝两个人知道,现在公开要人保管,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打算。

    “王爷,应天的师傅有一处闭关的场所,十分隐秘,可以一试。”雪影说,似乎并没有考虑很多。

    “那你保管。”王爷将锦囊递给雪影。

    又商议一番朝中可能谁是天杀的人,便匆匆散会。

    雪影最后一个离开,待其他人都走了以后,他才开口:“王爷,我知道你始终不大信任灵兮,其实她是非观是很明确的,绝对不会因为洛先生是她爷爷而有所偏袒,而且,你的事情,我不会和她透露半分。”

    王爷笑笑:“我的确不放心她,不过我放心你,你做事情不必有所顾忌。”

    雪影立刻开心的点头,他和灵兮刚回到王府时,王爷还在逃亡的路上,后来王爷回来,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介绍说:“王爷,她是灵兮,我未来的媳妇儿。”

    俨然是对父亲的感觉。

    王爷向来敏锐,怎么会感觉不到雪影对自己的感情,心里其实是感动的。他有三个孩子,一个和自己说不上两句话就要吵架,一个记仇的让他不知所措,君凤虽然省心,终究不如雪影文武双全――何况他哪里知道这个省心的儿子离给他惹麻烦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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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大夫,我来拿檀香的药。”君禾进了悬壶医馆,已经可以轻车熟路的到后院去找洪之晏。

    洪之晏坐在架子旁捣着药材,阳光洒在他身侧,地上留下一个好看的阴影。

    “怎么亲自来了?”他有些好奇。

    “其实我想顺便问问你,玉俊哥哥的武功,还有没有可能恢复?”

    “武功啊……你很重视吗?”洪之晏问,他是一介郎中,若是不背药囊,更多人以为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啊?”君禾被他的答非所问弄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玉俊的武功会被废掉,是因为他的内力经经络全部丢失了,如果把他的经络重新规整,还是可以练武的。”洪之晏依旧是温文尔雅的姿态,不动声色的苦笑一下。

    她和玉俊的故事他听君凤说起过,自己怎么也不好意思要插足这么一对苦命鸳鸯。

    “就是还要重新练啊……”君禾有些失望,不过毕竟还是比以后都不能动武要好得多。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君禾正打算起身告辞,忽然医馆里又吵翻了天。

    洪之晏皱了皱眉,忙赶了出去。

    君禾略一犹豫,也跟出去了解着什么情况。

    今天悬壶医馆的病人不多,这么一闹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

    医馆看诊的地方本来摆了很多椅子,这会儿连着桌子都被摔到一边,药厨上的抽屉全都扔了出来,药材撒了一地,不仅如此,大门口还被人扔了一堆菜叶,内堂满地都是纸钱。

    洪之晏雇了两个郎中和十个家丁,但是都拦不住闹事的一大口子。

    看见洪之晏,立刻就有个五十出头的妇人扑了过来:“洪大夫,我们就是信任你的医术,才把病人送到你这里来,你怎么能只顾着自己去过好日子,把我家萍萍的命活活给耽误了?”

    洪之晏忙闪过那妇人的捶打,看她哭的伤心,又忍不住想去扶她。

    君禾一把拦住洪之晏,她知道他的为人不会是这妇人所说这般,若不是有什么误会,就是有人来故意找事了。不管怎样,都不能先伏了软。

    “通通安静!”君禾用最大的声音斥责道,“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谦睿郡主,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本宫说,本宫自会替你们决断。”

    这若是在贵族之中,众人自然会识得谦睿郡主得了鹰隼神探的真传,可是闹事的只是平常百姓,听说是郡主,虽然立刻跪下磕头,却也没有十分信任她的意思。

    君禾这才数的过来这一家子人,除了方才的妇人,还有五个三十上下的男人和三个妇人,而医馆的大门口,铺了一张草席,上面的人盖了一层白布。

    “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的说。”君禾扶了一把椅子坐下,椅背被摔掉一大块漆。

    估计洪之晏要重新布置了,她心里想。

    “其实是这样……”洪之晏也在她旁边坐下来。

    “郡主,我们家萍萍自幼患有心脏病,我们是听说了洪大夫医术高明才特地赶来的!”那最年长的妇人打断他的话。

    君禾让他们一一报了姓名,原来这一直在说话的妇人是萍萍的祖母,其余都是她的儿子儿媳,当然也包括了萍萍的父母。

    “再高明的医生,也难免有不治之症,你们也不要误会了洪大夫。”君禾说。

    “不是这样的!洪大夫看过萍萍以后,分明说病情不严重的,只要按时到他这里来拿药和针灸,萍萍就会痊愈的!”

    “天生的心脏功能不全,如何痊愈?要吃一辈子药啊。”君禾有些疑惑的看看洪之晏,他双手都克制的放在,脸绷得紧紧的。

    “郡主英明啊!可是草民家祖祖辈辈种田,哪里知道这些?洪大夫开出来的药,价格都比别处高的离谱,但是因为他说能让萍萍痊愈,我们砸锅卖铁也付了。”

    “然后呢?”

    “前几天又到了萍萍复诊的日子,可是洪大夫却不见了,打听才知道他去了洛阳去看什么风景了。我们也以为晚几天不要紧的,可是萍萍就不行了,去看别的大夫,他们都说萍萍的病一开始就没救了,洪大夫开药针灸的方法也太猛了,而且都不对症,萍萍才走的早了好些时日!”

    君禾疑疑惑惑的看一眼洪之晏,他脸上挂着无可奈何的苦笑。

    饶是如此,他的身上依旧是坦坦荡荡。

    “你们的意思是,洪大夫故意给你们开最贵的药,只是为了卖钱,还加速了萍萍的死?”君禾问,洪之晏在内堂挂了一幅妙术仁心的题字,现在上面被新鲜的菜叶弄得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