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远古悲歌 第四节 传说、真相

    四.传说、真相

    “哥——”共工脚下的地面上有人在呼喊他，低头一看，是艾禾和颛顼。共工与两人汇合，两人简单给共工说明了战况后，询问了一下祝融的去处。得知祝融上了不周山，两人神色大变。

    久久，颛顼打破沉默。

    颛顼钦佩地感慨到：“大哥啊，要不是你智烧祝融营寨，我们恐怕很难赢这场战争。”

    共工拍了一下颛顼的肩膀：“不是我干的。”

    颛顼迷惑了：“那到底是谁？”

    共工望了一下天空，沉思了几秒：“大概知道。而且我没料错的话，只有上了不周山，才能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要上不周山？”艾禾不安地问道。

    共工没多说什么，点点头：“艾禾，去东海，找女娲母亲说明情况。”

    “这……”

    “去吧，告诉她，我要上不周山结束这一切。”

    “诺。”艾禾唤出异兽，直奔东海。颛顼看着艾禾离去的背影：“我说，哥，你怎么知道女娲母亲在东海啊？”共工赞许地一笑，十分欣慰：“好啊，心细如丝。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颛顼弟弟，以后，你便是华夏之主。”

    颛顼还没来得及回应，共工便继续说道：“我之所以知道女娲在东海，是因为在大战前夜，我也去找过女娲母亲，她说，她将会做好最坏的打算，为此，必须去东海找一些东西。颛顼啊，我隐隐感到此去危险难料，如果有什么意外，帮我照顾好你溪儿姐。”

    “大哥……”颛顼知道，自己不该再多说什么。

    “快结束战争，让天下休养生息，明白吗？”共工正欲离开时，回头对颛顼说道。

    颛顼庄严地作了一个揖：“诺，弟弟谨记。”

    共工飞向不周山，想起了年幼时母亲的话——不周山，神之禁地，自古以来除盘古、伏羲和女娲外，没人知道这不周山为何是神之禁地。传说不少，如天之柱的说法，但共工的母亲明确地告诉他，那种传说是不准确的。令众神最为畏惧的，是不周山上，很多力量会被限制住。

    “力量限制，这要是真的，可就糟糕了。”共工自言自语，他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眼神闪过一丝忧虑。

    不周之巅，十二座石像铁索相连，环围了山顶，祝融盘坐在中央，调息疗伤。猛地眼睛一睁：“共工的气息，这么快，还不知道究竟这里是否会克制共工的力量。不过，说起这个来，有件事还真是奇怪，那个人那晚的话好奇怪。”

    正思索间，尘埃轻扬，共工踏上了不周之巅，祝融也迅速站了起来。共工动了动右手，心中暗自想到：看来亘古雷蛇和其他一些力量真的不能用了。

    “共工，你还真的来送死啊？”

    “融弟，快回答我，是谁告诉你女娲禁术，又是谁怂恿你来这里的？”

    “这些不重要，对我来说，打败你才是最重要的。来吧，我们决一生死。”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战斗的，我们的胜负早就分出来了。”

    “可笑，那你来这里干嘛？”

    共工一句一顿地回答道：“我是来……”

    “救你的啊。”祝融的身体从背后被一枝拐杖贯穿，鲜血滴落到地上，“现在你明白了吗？”一张熟悉的脸从背后出现到祝融面前。

    “是……你……”祝融吃力地站立，支撑不住的他，跪在了地上，“有讷子。为什么？”刹那，他倒在了地上。有讷子转身看着共工，共工右手一动，祝融的血止住了。

    “还救他干嘛。”有讷子鄙夷地看着祝融，“这个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帮我烧了祝融营帐，使这场战争发生逆转，究竟想干嘛？”共工单刀直入。

    “好，够直接！”有讷子爽快地回答，“一个理由，把你引到这里来。”

    共工愣了一下。

    “看来你并不知道不周山的秘密，以及你和这座山的渊源。”有讷子走了几步，指着周围的石像说道，“来，摧毁他们。”共工明显不知道有讷子是什么意思。有讷子一见共工如此迷惑，便哈哈大笑：“睿智的共工也被我玩弄于鼓掌，这感觉，爽。”

    “笑够了就告诉我。”

    “这个啊，你自己来领悟吧。”有讷子的拐杖变为了一把利剑，瞬间到了共工身边，剑尖恰好在躲闪的共工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在这个会限制你力量的地方，虽然胜之不武，不过，我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把你引来的吗？哈哈哈哈！”

    没有血，果然。有讷子暗自忖度到。

    “我又不是傻子，我不知道出不周山吗？”共工封住了右臂的经脉。有讷子笑了笑：“你出不去的，刚刚我在这里设了三道结界，凭你现在的力量，出不去的。”

    共工沉默了，有讷子的表情凝聚杀气：“所以，你没有办法，只有用了吧，那力量。”刹那，共工呆在了那里，他害怕了：“你，知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溪儿在青龙门里终于发现了出青龙门的方法。她修炼那碑文上的仙法，获得了和青龙沟通的方法，青龙为她打开了门。出了天书阁，溪儿立刻前往女娲宫殿，却得知女娲不在，在众位仙女的阻挡下，毫不犹豫地突破阻拦，下凡找寻共工。

    共工大营，颛顼正在处理战后事务，溪儿急急地闯进，见是颛顼，甚是意外：“弟，怎么是你？你大哥人呢？”颛顼见是溪儿，起身说道：“姐，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共工在哪里？”显然溪儿心急如焚，语气略带暴躁。见到这样的溪儿，颛顼也吃了一惊：“哥去不周山找祝融了。”

    “什么！”溪儿头脑一片空白，须臾，回过神来，“糟糕了啊。”颛顼满脸狐疑：“姐，究竟何事？”

    “让我平静一下先。”溪儿有些站不稳，“对了，母亲！颛顼，去找女娲母亲，快！宫殿仙女告诉我她去东海了。”颛顼忙回答：“这个大哥已经叫艾禾去找了。”

    “那好，我们立刻去不周山，快。”

    “好好。”颛顼随溪儿匆匆赶往不周山。路上，溪儿告诉了颛顼她在青龙门了解到一些事：很久以前，人类出现在了世界上后，发生过一次巨大的灾难，灾难过后，天空被nongnong的烟尘覆盖，整日不见阳光，同时天地间戾气一片。生物岌岌可危。此时，为拯救苍生，盘古大神将自己灵魂身处的恶念抽离、封印，让自身之善与自然融合，获得空前力量，劈开了空中的nongnong烟尘，然后又用了一周时间彻底封印了漫天戾气，还人间光明。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漫天戾气在封印后就像一块土壤，邪恶的力量开始滋生，并越来越疯狂。盘古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在封印戾气的那一处天空筑了很多结界。一时无法突破结界的邪恶力量转向在另一个空间生长，最后在结界内的另一空间形成了一个新的世界，那些妖魔恶兽试图突破结界。在那时，盘古已经年迈，便用尽自己大部分的力量和自己的大部分身体修筑了一道封印之门，那便是——不周山巅十二神像。

    后来，不知何人找到了盘古当年封印的自身恶念的神坛，并将之与自身融合，成为了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魔鬼。伏羲和女娲合力才收服了他，伏羲也因在大战中重伤而不久逝世。被收服的魔鬼无法被杀死，女娲便将她封到不周山下，借助盘古之力镇住他。从此，不周山被列为禁山。

    “你知道吗？有人利用祝融把共工诱到不周山，那么那个人的目的一定是让共工，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打破盘古封印的人，去毁坏不周山！”

    颛顼已经呆住了，他不知道为何共工会是那唯一之人，但他知道的是，如果不快一点，就危险了。

    “我是何方神圣？”有讷子笑笑，“你母亲没告诉过你，她有一个弟弟吗？”

    共工想起当年母亲似乎提过这么一件事：“这么说，你还是我舅舅。”

    “没错，那个被家族驱逐的可怜之人，那个复仇者！”有讷子愤恨地说道。

    “复仇？”共工看着有讷子，“为何？”

    “我们家族，长子长女会继承远古的力量，这个你知道吧。”有讷子说着，恨意越来越浓，“就因为我比你母亲晚出生一会儿，她继承了力量，备受宠爱，而我，无论多么努力都得不到族人赏识，最后就不过误杀一个人，受到众人唾弃，还竟要被砍头。一怒之下我大闹监狱，逃出家族。那时，我便发誓，要报复你母亲，不过没想到那个傻子竟会和蚩尤在这里同归于尽，要是当年在这里她肯使用远古的力量，就不会死了，真是傻子。”有讷子不屑说道。

    “你的目的是让我使用那个力量，那你又能得到什么呢？不过是被我杀死。”共工试图套话。有讷子再一次大笑：“你知道不周山的秘密吗？”

    “洗耳恭听。”

    “在这里，只有和这座山相似的力量才能使用。说这些，你明白了吗？”有讷子问到。见共工还未明白，他稍微又提醒了一句：“伏羲死亡的故事你知道吗？“

    共工有些明白了，身体开始有些颤抖：“你难道想要得到传说中不周山下的力量？”

    “没错，当年盘古先祖为了劈开天空烟尘，除掉戾气，将恶念封印，后那恶魔又被封到这不周山下，我要你破坏这山，释放那力量。”

    “然后你为所欲为？”共工啐了一口唾沫，“杀了我吧。”

    有讷子笑笑：“嘘，再等等，还有一个人没到呢，我们慢慢玩。”

    “谁？”

    “没感觉到吗？”有讷子给他使了一个眼神，“你看，远处那是谁？”共工一眼望去，之间溪儿与颛顼飞来：“他们怎么？有讷子！这也在你的算计之内吗？”

    “是啊，我控制了女娲的两个仙女，让她们把溪儿关进了天书阁。而那里，有我当年让祝融潜进去后留下的痕迹，所以，我知道，聪明的她一定会发现天书阁内的秘密。当然，如果她没有发现，我会再给她提示，事实证明，她真的很聪明。”

    “果然，在了解到你放走打探军情的艾禾之后，我就想，你就是祝融背后之人，那个教他偷入天书阁的人，那么，也是你告诉祝融兵败后到这里来的，对吧？”

    “还算聪明。”

    “怎么样？溪儿来了，你再不使用你的力量，我——就——杀——了——她——哦。”有讷子微笑地威胁到。共工最害怕的事情还是降临了，在他当时被祝融烧伤左腿时，就很不安，一心想把溪儿送回女娲那里，关住她，没想到竟然被有讷子料到了。

    “怎么办？”还未想到办法，溪儿已经在结界外。溪儿和颛顼正在想如何进入结界，只见有讷子右手一动，溪儿便被吸进了结界中。颛顼大乱：“姐！”他努力地攻击那结界，却被弹飞受伤，在结界外无可奈何。

    溪儿心神方定，急急走到共工身边，见共工右臂受伤：“你受伤了。”她立刻撕下左袖，为共工包扎。有讷子一见：“哟哟，秀恩爱啊。好啊，最后享受一下彼此之间的亲昵吧，因为马上，你们都会死掉了。”

    此刻，祝融动了动身体，有讷子发现了，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背上：“还没死。哎，真是麻烦。”

    共工说：“放开他，不要再折磨他了。”有讷子侧视共工：“你这个大哥，还真的做得到位了。不过，你们兄弟的感情，还比上个女的重要，悲哀啊。”

    显然溪儿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哈哈哈哈，咳咳。”祝融嘲讽地笑道，“你别以为你什么都能料得到，别以为你可以玩弄我。”

    “什么意思？”

    “没感觉到吗？还有一个人也在向这里赶来。”祝融面上虽有痛苦，却满意得意地嘲笑。有讷子定下神来，感觉了一下，不禁一颤：“混蛋！”

    共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正纳闷时，只见远处青光一缕，很快突破结界，到了山顶。“这女子是？”共工问到。

    “丞梨。有讷子的女儿。”溪儿说道，“当时我感觉到朱雀门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时，没想到是有讷子，在下凡时，遇到了融弟的手下，说融弟告诉他，如果有讷子在战争中有什么奇怪举动就让他来找我，并给我一个人名，便是这丞梨，说她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于是我就让融弟的手下把她找来了。”

    “你来干什么？”有讷子责备到，“给我回去。”

    “父亲，不要再做下去了，收手吧。”丞梨见有讷子从祝融身旁离开，迅速移到祝融身旁扶起他来。“这个男人不过是在利用你的真心，离开他。”有讷子大怒。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住手吧。”丞梨规劝到，“再这么下去，你会错到无法回头的！”

    “废话少说！”有讷子一掌攻向祝融，丞梨用尽全力挡下了那一掌，嘴角流出点点血液，祝融惊呆了，看到丞梨那副模样，莫名地，心疼了。他用手轻轻拭去丞梨嘴角的血，怒目对着有讷子：“16岁那年，我真的太幼稚，竟然会在你这种人渣挑拨下偷入天书阁。”

    “你也是人渣。”有讷子做出不耐烦的表情，“没资格说我什么。”他右手的拇指轻轻挑动了一下中指指甲里的灰尘:“要是你说完了，我可就动手了。”

    “你的对手是我。”溪儿说道，她转身对共工又说了句：“你的右手被刚才那一剑伤得很难再使用了，记住，在这里不能使用那力量，现在就交给我，我适才在天书阁学了不少仙术，可以支撑到母亲来的。”

    溪儿刚想走上前，共工拉住她的手：“小心。”

    溪儿回头一笑：“没事的。”她走到了有讷子面前：“你机关算尽，不过也是个被命运戏弄的人，又何必高傲如此？”

    “我的事，你管不着。”听得出，有讷子有些动摇，可很快便掩盖了那一丝动摇，“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只适合被男人的权谋利用，现在你已经没有价值了，还跑到我面前来，你不知道，如果你死了，你后面那位一定会乖乖顺我的意，做出不该做的事。”

    “那我就只有努力不死了。”溪儿回敬到。

    有讷子摇摇手：“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用计把你困到天书阁，就是为了让你在最合适的时机到这里来，被我杀死的。所以，听话，来，乖乖被我杀掉吧。”

    有讷子主动攻击溪儿，溪儿拿出一把很小的刻刀，轻轻在左手划开一道口子，任一滴鲜血飞到空中，口中默念一些咒语，那鲜血如根，血丝从一点出蔓延开，在空中长成一株梅花，整个过程不到3秒，血色梅花如真的梅花般开始在空中飞舞。

    有讷子立刻停下动作，向后退了几步：“你还真有天赋，‘血祭天梅’一般人可能几年都学不会，你才在青龙门里看了就会了，不如做我的徒弟吧。”有讷子手中的剑变为拐杖，在空中一点，一堵无形的墙出现，血梅花打在壁上，碎了，而那壁在向溪儿推进。

    “你知道，血梅的最强大威力是在碎掉之后大量聚集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现在，你和他们一起享受吧。”有讷子正说着，只见溪儿将手中刻刀一扔，直接击碎了有讷子的壁。有讷子反应过来后，一拐杖将刻刀打回去，身体开始极速移动躲避，血梅则聚集成一只飞鸟，直接扑向有讷子。有讷子拐杖一动，巨大的风从他之前设的结界穿过，在一个密闭空间里，飓风肆无忌惮地吹散了血梅，冲破了溪儿的防护罩，溪儿手脚无法自由活动，而有讷子已经准备刺杀她。

    须臾，风尽。共工站在那里，右手吃力地使出冲击波般的寒气，击碎了结界，风威力顿减，在共工的寒气引导下散向四周。可他自己也因为勉强用力再次倒在地上。

    “厉害啊。利用我引风进来时结界最为脆弱的时机，打破结界，将力量发散开来。”有讷子赞许到，“不愧是我的侄子。”

    “谬奖了。”共工坐了起来。溪儿落在祝融与丞梨面前：“你们没事吧？”祝融应了一声，丞梨回答道；“还好。”

    有讷子感叹了一下：“这速度和你玩，女娲就来了。看来我得在瞬间结束这一切啊。”

    “你有这个本事吗？”

    “要试试吗？”有讷子手指轻动，溪儿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有讷子的动向。耳后传来了共工的呐喊，没听清，溪儿的意识模糊了，在消失，因为一只纤纤玉手从背后贯穿了她的左胸膛，她唯一的意识，便是在头垂下时，映入眼帘的那模糊的在滴血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