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雨天 第一节 寒雨滴落

    一.寒雨滴落

    “糟糕了。”乾坤长老脱口而出，自己的腹部已经被皓月秋霜剑扎了一个有点深的伤口，“没想到这女子竟会做出这种事，连李缘都一起杀，失算了啊。切，不过——”乾坤长老一边想着，一边移动了身躯到了李缘和小藕中间，打算夺下皓月秋霜剑。而此刻的泪灵已经在眼前的情况中失去理智，根本没有在意乾坤长老的动作，也没把皓月秋霜剑放在心中。

    乾坤长老一把打开完全陷入不知所措状态的小藕，握到了皓月秋霜剑的剑柄，立刻，把剑从李缘的身体内拔出来，那一瞬间，李缘的伤口喷血，血流不止。

    从小藕刺杀李缘到乾坤拔出皓月秋霜剑来，不过两三秒，对于泪灵来说，仿佛千年般的心碎。泪灵在瞬间崩溃般的移动到了李缘的身边，扶住李缘，大声叫着李缘的名字，可是，李缘已经没有意识了。

    乾坤长老捂住伤口，心中窃喜：“虽然不知道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还好得手了，现在这状态，惹怒了泪精灵可不好，还是先撤了吧。”他捂住自己的伤口，准备退回自己的船上，就在动脚的那一刻，风突然加大了，有些变天了。随着风吹来的，不止有雾的寒意，还有风的昵语。

    “歌天扇。”

    “风语！你这混蛋。”乾坤转身的刹那，发现风语精灵从天而降，巨大风力将乾坤包围，说时迟那时快，风语已经到了乾坤长老的身边，利用乾坤腹部受伤这点，虚攻伤口，引得乾坤来挡，然后使出了两个分身，趁自己在和乾坤的左手简短僵持的那几秒，迅速从乾坤的右手中夺下皓月秋霜剑，然后拿到剑的那个分身移动到一边，拉上已经不知所措的痴呆了的小藕消失了，然后，钟凝留下句：“乾坤，今天就不和你玩了。”说罢，推开乾坤，随风而去。

    “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风语，这一次算你狠。”乾坤咬咬牙，回头瞟了一眼抱着李缘的泪灵，冷笑了一下：“看来今天的事情我们都输了，现在我也受伤了，泪精灵，算你走远，下次我们再聚吧。”

    他消失了，原来乾坤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人的船上，他冷冷地下令道：“撤退。”

    船上的人对于刚才的战斗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感觉的出来大致发生了什么，加上乾坤捂着伤口，一切不言而喻。殒的船沿着绳索，开始退后。连值和连理就站在空中，看到乾坤捂着肚子回到船上，明白计划失败了，于是也识趣的调转船头，沿着绳索离开了。

    “真是无聊的晚上啊。”连理不禁感叹道，他站在船头仰望着天空，浓雾之下，天空也看不真切了。

    “嗒——”

    一滴水滴到了连理的脸上，他轻轻拭去：“真是的，还下雨了。讨厌的天气啊。”说着，他走进了船舱。

    泪灵跪在船尾，把李缘抱在怀中，用尽全力为李缘止血，她知道，李缘的肺已经被贯穿，呼吸都很困难，不赶紧救治的话就糟糕了。虽然自己很懂医术，可是船上没有药物，凭借仙术能抑制流血，可肺的恢复得程度很低，得加以药疗，要知道，即使小藕不能使出皓月秋霜剑的威力，可是皓月秋霜剑毕竟是神剑，被它一伤，岂会有轻伤？

    可是自己能做什么，除了抑制住李缘的伤情，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这片海域的浓雾下，只有李缘才能找到航线，而到不了陆地有无法给李缘进行正式的治疗。泪灵绝望地抬起来，内心无力地嘶喊着女娲的名字，那一刻，雨，滴落到她的眼睑，顺着脸，慢慢流下……

    “他们出来了。”幽微和秦讷早早就将自己的船只弄远，避免被发现，他们在船头注视着殒和连理他们的动向，看到两首船从雾中行驶出来的时候，立刻向在船舱里养伤的七哥汇报。

    “有什么异常吗？”

    “看不出来。”

    “那继续查探。”七哥说完，一直在思考什么事，久久，他动动左手，拿起桌上的一个令牌说，“拿上它，向长老请命，就说该为战斗做好全面准备了，敌人连乾坤长老都出动，看来我们也不能再麻痹大意了。”幽微结果令牌，应诺之后，转身离开。

    七哥长叹一口气，摸了摸自己被绷带缠起来的右手，低语说道：“得快痊愈才行啊。”

    滴答滴答的雨下了好一会儿，海面层层的涟漪此起彼伏，可推不动泪灵的行船。她把李缘扶进了船舱，在给李缘包扎，脸上还有着水痕。条件反射地，她说了句：“小藕，把包里的纱布递给我。”说完的刹那，她的心开始痛了，她无法理解小藕当时的做法，更无法理解小藕就那样没有任何解释的消失，还有风语精灵竟然夺走了皓月秋霜剑。

    一切都是我的错吗？泪灵开始自责：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来这里，如果李缘自己来，我们各走各的路，不一起走，那么就……那么就……

    看着李缘那苍白的脸与浓密的黑色胡渣所形成的鲜明对比，泪灵开始有些啜泣，这份伤感与不安似乎传达到了李缘那里，李缘竟慢慢地睁开眼了。

    “李缘！”泪灵有些高兴，“你还好吗？

    李缘则虚弱的说：“简直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近距离地——看着你的胸了。”

    泪灵瞬间呆住：“你，这个时候了，你还！”泪灵说不上来是愤怒还是心疼，话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李缘轻轻地说：“到遗岛去，听着，注意海底，每隔二十丈海底就会有很小的酒坛状路标，只要能尽快赶到东海遗岛，我就死不了。”

    “真的吗？”泪灵似乎得到希望一样。

    “啊，只是……”李缘欲言又止。

    “怎么？”

    “没什么，如果你去船头，我就闻不到你的体香了，还有……。”李缘勉强地微笑着，看着泪灵的胸，轻声说道。

    泪灵有种说不上的愤怒，她冷眼而略带笑意地说：“等你好了，我会收拾你的。”说完，泪灵轻轻放下李缘，走出了船舱，迎着不大的寒雨，开始按李缘说的方法寻找航线前进。

    李缘闭上眼，心中自语到：“啊，如果我能好的话，一定让你收……”意识，再一次的消失了。

    无臻，有些累了。几千年了，他实在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自己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眼前是真实的吗？不，历史和传说哪有这么扯蛋！？那这一切是假的吗？那我看到的又算是什么？这一个鲜活的人，那一场场充溢鲜血的战斗，我所领略的这几千年来与史书记载相近的历史。

    天啦。

    无臻坐在那里，无力感与孤独感弥漫了。

    他还记得《BLEACH》里有一句他记忆很深的话“everythingbuttherain”，现在呢？无臻真心希望，自己的内心不要再下雨了，其他人的心也不要再哭泣了。可是，谁都做不到。

    寒雨滴落，水面，波纹泛起，脑海的画面开始旋转，很快，又进入了心的梦境。

    “李缘，李缘，李缘！”

    “听得见我的呼唤吗？”

    “啊，对，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