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战争，牺牲 第四节 游戏时间

    第四节游戏时间

    轮回之墙。

    无臻记得，上一次看见这里，是女娲来这里取回溪儿的灵魂，当时轮回精灵还想调皮地与女娲游戏，结果被女娲训斥了一顿。

    “喂喂，该不会这一次他又要和泪灵玩游戏吧？”无臻有种不好的预感。

    穿过这堵黑色的墙，便迈入轮回之地，后面是什么样子的，恐怕没有人知道吧。或许会有所谓的阎罗殿、奈何桥，可是，对于无臻来讲，这些都不重要，他放弃回到正常世界的机会，为了就是见证眼前这一切，找到嬴老口中的答案。

    泪灵从死亡时峡到轮回之墙跑了不少时间，心里有些着急，要知道，刚刚小精灵说了，现在她过一个时辰，外面的世界可是好几个月，不快点就糟糕了。

    “看见了，那就是轮回精灵吧。得马上问出‘觅心’的下落并拿到它，然后回去，这样才能尽快找到天锁石。”

    心里这样想着，她离轮回之墙更近了。

    轮回精灵调皮地摆摆头：“终于有人陪我玩了，嗯，下面是游戏时间咯，首先，我们就来玩……捉迷藏吧！”他似乎思考得很严肃很认真。“那就这么决定了！”说完他变成了黑色的砖块，融入了黑色的轮回之墙中，然后朝着不远处的泪灵喊道，“泪精灵，我们来玩游戏吧，三局两胜，无时间限制，只有你不投降，我们就一直玩下去，你赢我两局我就把‘觅心’给你！”

    泪灵猛地傻了：“什么情况？在这么紧急的事态，这家伙竟然藏起来了，还玩游戏？”泪灵站在轮回之墙下大喊道：“你出来啊！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耗，快点告诉我‘觅心’在哪里，我要赶快找到天锁石啊！”

    没人回应，沉默持续了几秒，泪灵有些生气了：“不要玩啦，简直不可理喻啊，给我滚出来！”

    ——

    久久回荡着的泪灵的声音慢慢消退，片刻，泪灵的脚边有一行字出现了：“玩捉迷藏的时候怎么能发出声音呢？嘿嘿。”

    泪灵骤然爆发了，右脚一脚踩在那字上，地面都凹下去了：“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玩我，真的，真的有意思吗？”第一次，无臻看见泪灵发这么大的火。此刻，无臻明白了，李缘猜测是对的，李缘想到的那些关于修魄的阴谋的事情，泪灵应该早就想到了，她在压抑自己，她不想去反抗，哪怕是陷阱，只要里面有一丝的希望，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去跳，就像找寻觅心这件事，女娲母亲明明一开始就可以告诉她，却非要等到现在让修魄来说。

    “分明就在玩我嘛。”

    只是，泪灵没有选择。

    “哼，谁让这是我的罪呢？”

    泪灵似乎平静了许多，她轻轻地说道：“捉迷藏？我找到你的时候一定把你炖来喝汤！死骨头。”

    ……

    “终于，有溪儿的脾气了，测试成功。”一块黑色的砖块偷偷地感慨到。

    ……

    天书阁是一幢圆柱型的建筑，顶上是八卦图案，共分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门，进出天书阁皆从青龙门，每一扇门的内外靠中间部分都有一座对应的神兽雕石。天书阁最中间则是柱台，内部有天书阁书籍的汇总书简，须有天之叶才能打开。

    李缘拿出天之叶，站在门口，青龙门与天之叶产生了感应，瞬间，李缘的身体散发着蓝光，李缘撅着屁股，试探性地伸手触摸了一下青龙门，一下子就被吸了进去。倪幼在外面看着，笑笑说：“这家伙，真是的，进去的动作都这么猥琐。”

    李缘进去之后，立刻开始回想很久之前泪灵给自己讲过的有关天书阁的事情。他知道，时间紧迫，得快点想起来从内部进入青龙门的方法。

    “泪灵说过，‘天书阁，假藏书，录神史。青龙匿众秘，朱雀锁五禁，白虎闭时空，玄武葬盘古。’那个进入青龙门的方法是什么来着？可恶，泪灵当时没说清楚，而且也是很久之前简单提到而已，修魄那家伙又不给一点提示。冷静，冷静……”

    “对了，我记得泪灵说到了眼睛，对！龙眼睛！”

    李缘立刻跑到青龙的石柱前，手指放在青龙雕石的眼珠位置，静静地等着，慢慢地，青龙开始变得通透，光芒四溢，最终，一下子腾飞而起，撞开了青龙门。李缘随之进入。从青龙门的内部进入，会到达一个奇怪的荒地，那里是一座巨大的墓地，可没有坟，处处是碑。阴风阵阵，天空灰暗，草木凋零。在靠近青龙门的地方，有一块大碑，上书“神族禁地”。李缘注意了一下四周，发现一些奇怪的事情，墓地的墓碑有不少都被推倒破坏了。

    “怎么回事？没听泪灵说过啊。难道有人来这里破坏过了吗？不对啊，这里不是没有天之叶进不来吗？”李缘连忙检查那些碑，果然有人为破坏的痕迹，他正疑惑着，猛地想起来，“说起来，当年的祝融和他的军师有讷子也是啊，明明不可能得到天之叶，却都进入了这里，难道他们有得到天之叶的方法？这件事，比我的事更重要吧。”说着，李缘找寻起来。

    李缘此刻觉得或许意识到这件事意味着什么，而无臻也隐约有种感觉，这李缘或许已经猜到自己为何会被修魄和女娲选中，所以关于自己的事情反而显得有点漫不经心了。

    ……

    修魄还在对弈，已经好多天了，他的那局棋还没有下完。

    修魄沉吟着，看看天：“已经过去几天啦，这个时间那两个人应该都在目的地那里了吧，得快啊。”

    “哈哈，想想，李缘那里倒是快，他之前几次他重伤之后昏迷，做的那些奇怪的梦，他都记忆犹新，问我问题的时候他似乎心里就有底了，只要不查奇奇怪怪的事情，应该很快吧。”

    “不过，我倒希望你多查一点，虽然天书阁已经被破坏过了。”

    ……

    “可恶。被碎掉了吗？”李缘找到了记录天之叶的墓碑，左边半段记录了天书阁的建立，女娲找到天之叶与地之脉的事情，后面刚说道知道这天之叶的创生方法的有谁的时候，就被碎掉了。

    “算了，还是找我的相关信息的墓碑吧。一头乱绪，搞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缘有点头大了，还是决定立刻找寻关于自己事情的墓碑，回过头来，查明其他的事情。

    时间重于一切啊。

    殒之宫殿。

    这几日，薨长老和乾坤长老异常繁忙，安荣夷还是和以往一样负责整兵，安腾告诉白唯，接下来应该是有大行动，但是安荣夷似乎也不清楚。

    看来只有问问上官琳儿了。

    正走出大殿，白唯遇见了一位醉醺醺地男子。

    “流来？”白唯见到流来一脸醉意的样子走过来，立刻呵斥道，“你干嘛？大白天喝什么酒？”

    流来醉醺醺地说：“自从受您惩罚后，您就一直不给我正经事做，监视人啊，跑腿啊，这多无聊啊，我是杀手！得杀人才有乐趣嘛！”

    “你……”白唯无语了，然后他随便挥挥手，“这样吧，你继续去法一镇协助纪护法，但是记住，不要给他捣乱，其他的，随你怎么做。”

    “杀人也行？”流来眼睛一亮。

    “只要纪护法认为你没在捣乱。”

    “收到。”流来一下子丢掉酒壶，整理了衣服，瞬间消失在白唯眼前。白唯猛然一惊，原来流来是装醉：“这家伙，虽然毛病不少，做事还行，今天这是被他摆了一道吧，明明清楚我讨厌慵懒的人却故作懒状。不过啊，你做事小心点，搞不好会没命的，藏味楼的人可不是善茬。”

    白唯摇摇头，走向上官的屋子，靠近时发现侍女都站在门外，一个侍女见白唯走来，忙迎上去说道：“白护法，请止步。上官护法这几日拼命炼丹，现在正在沐浴，为下一阶段的炼丹做准备，所以请不要靠近。”

    “沐浴啊。”白唯耸耸肩，“她出来记得说一声我找她有事。”

    “是。”侍女回答。白唯无奈地走开了。

    闺房中，热气腾腾。

    脸带着黑纱的琳儿正在闭眼泡在澡盆中，花瓣层层，漂浮在水面上，琳儿似乎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

    猛地，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琳儿的澡盆边。琳儿瞬间察觉，正打算质问，侧头一看，立刻无言了。

    “好久不见。”男子温柔地说到。

    琳儿就那样躺在水中，没有动，只是愣着，久久，才轻轻地说：“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男子站到琳儿的身边，蹲下，摸着琳儿的右手说道，“上一次听说你和泪灵比剑受伤，你父亲说你违抗命令，要惩罚你，我制止了。当时就想来看你的，可是你父亲不肯。”

    “可是，你真的不该现在来啊，殒！”琳儿说，稍微有点大声，于是她拍拍水面击打出几下水声。

    独孤殒笑笑：“没事，这里的黑衣人多着呢，关于我，他们也不知道。”

    “可是……”

    “好了，听我的，安安静静的泡澡，我就像以前那样，靠在一边陪你说话。”独孤殒说着，背靠着澡盆，闭上了眼。

    “殒……好啊。”琳儿的语气由不安变为了安心。

    ……

    藏味楼。

    戴悲在门口望了好几次，不安地走到一木面前说道：“你们说，泪灵李缘怎么还不回来？”

    “急什么？”一木说道，“他们不是让我们担心的人。”

    “对啊，”石佑走过来说道，“你就别急了。”

    “可是已经快半个月了啊！”戴悲不安地踱着步，“这也太久了吧？”

    “不会死了吧。”朱鱼端着菜走来，放到一木的桌子上，“不过那样正好。”

    “说什么呢！”龙大拍了一下朱鱼的头，“戴悲你不要介意啊，我meimei嘴贱。”

    朱鱼瞪了龙大一眼，走开了。魏翁在旁边笑笑：“龙大，你妹生气了。”二虎和武闲则哈哈笑了起来：“这下子有你受的了，你妹一生气，意味着你得用一个月来哄她了！”

    “干你们的活去！”龙大吼到。

    “好好。”二虎笑笑，拍拍武闲的肩膀，两人蹦跶着干活去了。

    常意走到魏翁旁边，递给他账本：“姑妈说，账没有问题。”魏翁点点头，收好账本。常意转身，看着戴悲的模样，笑笑说：“戴大哥你就不要走了，看得我头都晕了。”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常意。”石佑走到柜台边说道，“反正这里也挺闹的，你也没什么事的说，找个安静的地方走走，调节一下心情呗。”

    “嗯。”常意点点头。

    两人一走出去，二虎和武闲就嘀咕起来：

    “两人进展很快啊。”

    “那是，不过不要管人家私事嘛，到时候喝酒就行了。”

    “说的也是。哈哈哈。”

    魏翁在旁边笑着说：“别光说人家啊，你们两个光棍也快点找个媳妇儿呗。”

    “魏翁哥说哪里话，我们这么差的身世，谁会看得起我们啊！”

    “我可以帮你找找啊。”魏翁笑笑。

    戴悲还在踱步。易策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吃了饭，便起身一个人出去了。

    “我前段时间向苗纪暴露了自己的师傅，要调查也该差不多了，可是竟然现在没有动静，难道他不是殒的人？只是我多心了？”易策边走边想，一不小心撞上了小六。

    “这不是小六捕快吗？急匆匆地干嘛啊？”一木和善地问到。

    小六说：“哎呀，送信啊，文统将军给陈县令的信。”

    “怎么你来送啊？”一木不解。

    “唉，陈县令说其他人他不放心，苗捕头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就我来咯。”小六无奈地说完，然后就匆匆告辞了。

    易策琢磨了一下：“不行，不能这样被动，我得主动调查一下苗纪了，记得他来法一镇之前似乎是在灵武一带任职吧，我得去查查了。”

    说着，易策加快了脚步。

    长安，连家大宅。

    许墨已经闭门谢客了。连值都不能见到她，更别说连理了。许斋偶尔能进屋，但是许墨基本不说话。她虽然不见客，但是饭照吃，功照练，一点都没有消沉的感觉。

    许斋常常不解地在许墨屋前摇头。这一日，许斋正从许墨屋里出来，连客来了：“怎么，丫头还是那样？”

    “嗯，唉，不说她，你什么事？”

    “殒那边来信了。”

    许斋连忙看看信，读完后问道：“这什么意思？”

    连客耸耸肩：“估计只有到了那里才知道了。”

    “伍桥子兄知道吗？”

    “他好像还在跟踪风语，希望能找到皓月秋霜剑吧。”

    “我们去吗？殒的邀请。”

    “你说呢？”

    “那留下连值吧，我们两个和连理带着一些人马去。”

    “我也要去。”许墨一瞬间推开了门，已经全副武装，“带上我吧，爷爷。”许墨一脸的严肃，深深地诧异着她眼前的两位老人。

    春天到了，院子里已经弥漫着花香。而远远的潼关外，却早就弥漫着安禄山叛军的战鼓声。箭，已在弦上。

    ……

    白雪皑皑的珠穆朗玛峰，一位白衣女子跃身而下，无臻看不清她的脸，但是那身形似曾相识。之前她好像是空着手上山的，现在她的背上好像背有什么东西，奇怪，那是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