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感情这种东西容易膩
“袖理。”苏小瞒站在厕所门口,担忧地看着林袖理,“放手吧。” 林袖理慢慢逼近他,勾起一抹不屑邪笑:“怎么,你害怕了?你可以选择退出。”说完轻轻咬一口苏小瞒的耳垂,吓得苏小瞒脸色惨白下来,连连退后。 “输的人必须死,你不要贪生怕死,这是游戏规则。”林袖理轻蔑地捏着他的下巴,一字一句:“不要忘记你母亲还在哪里做客。” “你威胁我?!”苏小瞒愤恨地拍开林袖理的手,一个耳光打过去,看着林袖理凄惨一笑:“林袖理,我们都不得好死。” “也许吧,”林袖理轻触脸上那红色的印记,扯着苏小瞒的头发,逼迫他看着自己:“就是地狱,单枪匹马去闯又如何?” “疯子。” 杨元辰躺在总统套房的柔软大床上,接了个电话,绞尽脑汁地和那帮人周旋;奈何人家就好像故意针对推脱,工地的事一直没办下来。 不去想那些烦心事,留到明天随机应变好了。在大床上不停翻滚,杨元辰才想起这是L市,顾迹青老家貌似就是这里;这个城市没有K市那么繁华,却是个美丽的滨海城市。 杨元辰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有好好放松,等到工作结束他想去看看海。 季娅说她喜欢海,海的湛蓝色。杨元辰手机抖动了一下,一条短信扑入眼帘:阿辰,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 陌生号码。 顾迹青也不好受,他也收到了同样的短信。他有些烦躁地抓着凌乱的头发,也怪不得杨元辰戏谑他以后会秃头;再扯下去头发就没了,想到杨元辰的话,顾迹青才觉得心里微微有点安。 顾迹青对感情的认知很模糊,以前总是以为所有的好感都是爱情;被杨元辰笑骂读书读傻了,对沈禾却是个错误例外。 他忘不了沈禾当初对他鄙夷嘲讽的眼神,以及不辞而别。 从落地窗中看漆黑的夜,他有莫名其妙的后怕。心烦意乱的穿上衣服外套,他打算到“欲拒还迎”里喝酒。 顾迹青用手哈了气,步行出了门。他有点惶恐,他还是有点不确定对杨元辰的感情,怕像当初一样伤害沈禾一样伤害到杨元辰,虽然他不知道沈禾有多讨厌同性恋。 就像他也不知道杨元辰脸皮有多厚。 秋天夜里很凉,惹得顾迹青有些心猿意马。到了“欲拒还迎”,顾迹青习惯性点了BLOWJOB,他很喜欢这种鸡尾酒——第二层1/2盎司香甜奶酒,最上层1/2盎司伏特加让顾迹青简直上瘾。 “一个人?”顾迹青愣了愣,旁边已经坐上一个人,秦黎和酒保打了个手势:“一杯SEXONTHEBEACH。” “SEXONTHEBEACH,有人说,这款酒酒喝完后将会慢慢挑起你的性欲让你像置身於大海一HIGH。”秦黎单手托着脸,面带微笑:“又见面了,顾先生。怎么了,心情不好?” 顾迹青瞥了他一眼:“叫我顾迹青就好了,秦老板不要那么客气。”顾迹青在“秦老板”这三个字上咬音得很重,无不显示这是他是个记仇的人。 秦黎突然有些喜闻乐见,看着这个清秀孤高的人,以及吞咽酒液时白皙脖子上那蠕动的漂亮喉结。 这是一个很好的419对象。 “吶,我心情也不好,我失恋了。”秦黎微微有些靠近顾迹青,开始自言自语。 “你会失恋啊?”顾迹青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敢相信,怎么看这种人都是沾花惹草而片叶不沾身的人。 看着顾迹青空掉的酒杯,秦黎示意酒保调一杯酒,挑了挑眉把酒端给顾迹青:“SCREMINGORGASM,尝尝,不要老是喝同一款酒,会膩的。” 顾迹青看着那杯酒,有些片刻的犹豫,他也认为有些不礼貌,微微涨红了脸。 秦黎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扑哧一笑:“放心吧,里面没有下药。” 顾迹青才有些尴尬地接过酒抿了一口,酒液甘甜润口,却可以让人HIGH到最高点。 “这款酒叫高潮。”秦黎幽幽的声音传来,把顾迹青着实呛到了。看着顾迹青轻轻拍着胸口咳嗽,秦黎想把手放到顾迹青那头看似柔软的黑发上,却被顾迹青一眼瞪地迟迟不敢放下。 手停顿在空中,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俩人沉默着,酒吧里的喧嚣很快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刚才说你失恋了,是怎么回事?”顾迹青很微妙地转移话题,他对秦黎这个人没有多少的好感,也不是很喜欢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很完美也很轻浮。 “其实我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他吧,他结婚了,刚刚开始觉得不甘心然后却习惯了。”秦黎语气很挑逗暧昧。 顾迹青怔了怔,觉得有些好笑:“管我什么事?就像你说的会腻,特别是——感情这种东西。” 四周只有酒吧喧嚣的声音。 秦黎觉得憋屈,他没腻,明明是郦柠先抛弃的,偏偏他却无言以对。 “谢谢秦老板请的这杯酒,我有事先走了。”顾迹青扯了扯手袖,转身离开。
已经是半夜了。唐莳伊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陈訾喻,他昏迷着,青紫交横的身体上点点白浊,唐莳伊看着突然觉得提不起劲而有些恶心;不小心触碰到头上的伤口,他想起老是装得一本正经的杨元辰,他莫名其妙有些怜悯陈訾喻,只可惜他在地狱里需要人陪着,他也会惶恐,惊慌失措。 不可以把他拉出地狱就在地狱里陪他吧,得不到就都毁掉就好了。 唐莳伊咬了一支切好的雪茄,用火柴慢慢烘烤着;吃味苦中有甜,苦在前,甜在后,恰到好处,让人说不出苦还是甜。就像唐莳伊对陈訾喻乱七八糟的感情。 把陈訾喻的身体清洗干净,注射药剂让他暂时丧失行动能力,唐莳伊下令把地下室的门口关上。 就像养在黑暗里的蛆虫。 穿上属下送来的崭新衣物,唐莳伊眼里闪过一丝精芒——现在各个堂口的堂主开始蠢蠢欲动,他必须去解决,陈訾喻他反倒没太多时间管。 林袖理回来后发生了太多反常的事,他都感到头疼,让他有点身不由己。 唐莳伊总是觉得这是有针对性的,还有陈訾喻的那些艳照。微微蹙了蹙眉,他的确有很多仇家,但是他本人却非常低调;不在一般场合活动,这就是他依旧可以独自一个人在娱乐场所里风流倜傥的原因。 可是这到底是谁呢。唐莳伊低头沉思。 杨元辰夜里突然惊醒,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瞳孔收缩——刚才在噩梦里就像永远堕入绝望与死亡,发不出任何求救声。 有点像丧心病狂的疯子。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心虚,间接害死了挺多人。 胃不停地抽搐,杨元辰急急忙忙地摸黑找到他的胃药,和着凉水吞到肚子了,才微微感觉有些舒服。 被噩梦折腾出一身冷汗而黏糊糊的杨元辰打开床头灯,打算去卫生间冲个冷水澡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喂?”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出大事了。”杨佳欢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哥,爸又吐血了。妈一直没让我没告诉你,爸估计不久于人世。” “什么事,别哭哭滴滴的,好好说话。”杨元辰感到头疼,眼皮子跳个不停,让他感到特别烦躁。 “哥,”杨佳欢吸了吸鼻子,“爸得了直肠癌,晚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