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木樨回到泰南府5
责怪完叶清溪,老夫人又把头扭向他处,问蓝儿:“蓝儿,你今日可愿意嫁给我儿清溪?” 那蓝儿也不客气,喜形于色,含羞带露道:“娘,蓝儿做梦都想嫁给清溪哥哥,溪哥哥赫赫战功,累累硕果,威名远扬,功盖四方,泰南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谈起溪哥哥,个个都用羡慕夸奖口气。因此溪哥哥是我心中的大英雄,蓝儿佩服这样的大英雄,蓝儿愿早日和溪哥哥成亲,早点过门,一同服侍娘亲,让娘亲笑口常开。” “好,冰儿,一会儿到泰南城把城东头的厨子和城西头的吹鼓手请来,再把街坊邻居都叫过来热闹热闹,溪儿和蓝儿今日就洞房花烛。” 叶清溪无奈的眼神飘向木樨,木樨的心陡然沉到了江底。 叶清溪那眼神里没有抗争,只有屈服;没有说服,只有愧疚。 木樨不要这些,木樨要的是抗争,要的是说服,可惜,他什么都没做。 木樨在心里骂了叶清溪千遍万遍,问了千遍万遍:“叶清溪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没有人回答,更没有人答理她。 木樨再看一眼房间里的人,人人脸上带笑,个个喜气洋洋,只有她是个外来人,搅了属于他人幸福的人,是的,在这个屋里,只有她——最应该离开。 她疾步出屋,走到了自己房间,拿起冥生剑,抓起钱袋,走到院后,解开缰绳,牵过花飘,花飘嘶鸣,和叶清溪的青骢马念云打着招呼。 “连马儿都有了感情,何况是人。” 木樨一犹豫,还是拽过花飘,走到院中,叶清溪听到战马长嘶,疾步走出,拦住木樨道:“樨儿,你听我说,给我时间,让我做做母亲的工作,一会儿,只一会儿好不好,樨儿你不要走。” 木樨拔出冥生剑,用剑头指着叶清溪颌下,冷笑道:“黄金铺就十里,红妆穿戴妖娆,叶清溪,你就是个骗子,你真会装,有如此良人在你侧,你梦中都会笑醒,怎会再让木樨做妻?叶清溪,你做你的新郎,我到我的前方,以后,我们不必相见。” “不要,樨儿,切莫冲动,你听我说——”叶清溪步子向木樨靠近。 “不要再骗我了,也不要再跟着我,我们完了。”木樨双眼含悲,愤泪冲目。 叶清溪手抓剑头,鲜血淋漓,满脸悲切道:“樨儿,你不要走,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来说服母亲。” 木樨泪凝于睫,冷嘲热讽道:“叶清溪,你带我回来成亲,却娶了别人,你当我木樨是什么?一枚笑料吗?你洞房花烛,我却在此搅和,岂不是扫了你的兴致,让开,挡我者死。” 长剑拔出,血溅四方,也划破叶清溪一袭红妆,蓝儿猛地跑了过来,拽过叶清溪手,看叶清溪手掌鲜血淋淋,颤声发抖,指着木樨破口大骂:“如此贱人,不知脸为何物,竟在此处纠缠我溪哥哥,还不快滚。” 然后又倾世温柔哄着:“走,溪哥哥,快到蓝儿家,让蓝儿替你上药包扎。” 木樨望了眼身着红妆的两人拉拉扯扯,便走到院外,见院外门口几个丫髻纷纷伸头向院内观看,她们高声喊着:“小姐,可要我们帮忙吗?” 木樨再瞧这竹篱樊院旁,有一阔院绵延数里,高大门阀,奴仆在门前迎来送往,心里道:“这就是那蓝儿的家吗?是了,是了。” 然后双目含泪,仰天长啸,跨上花飘,飞驰疾去。 “泰南城是我的家,泰南城里有我妈,mama就在城里住,只是和我隔层沙。” 木樨想哭,又想笑,木樨四处瞧着: “这就是泰南城吗?这就是我梦里的家吗?十一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泰南城,从没有忘记爹和娘,只是你们在哪里呀?” 木樨一手拿酒一手牵马,泪流满面,如孤魂野鬼般在泰南城瞎逛着。 泰南城中往来人并不太多,贩夫走卒叹息摇头道:“张大哥,那些反贼没事就来搔扰,如今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可不是吗!朝庭无能,西北战乱刚平,南边‘寒染’又起,‘枭雄’并入‘寒染’后,寒染的队伍更壮大了。”
听着这些话,木樨醉笑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盼团圆盼团圆,谁又能料到‘五千貂锦丧胡尘’,深闺梦里人不都是个‘死’啊!” 暮色渐浓,天色渐暗,酒入愁肠,相思更恨。 可恨又有何用? 眼前怎么出现巍峨门楣? 木樨指着门楣上几个字,一字一顿念出声来。 “将-军-府。” 木樨眯眼冷笑道:“好高大的门楣呀!” 木樨点头道:“是啊!是啊!叶家功德巍巍,战果累累,配得上这高大门楣,坚门阔院。这高大门楣人人都想步入其中,一进其中,等于平步青云,只可惜我木樨这个傻子皆会把唾手可得的幸福让给的别人。于皇宫是,于眼前更是。” 木樨无力笑笑,自言自语道:“呵呵,堂堂朝庭三品大员怎么会娶一个孤女?木樨,你太异想天开了!你只是个闲花野草,甚至连闲花野草都不是,你是枯花荒草。” 木樨见将军府阔门大敞,来来往往的杂工泥匠正在忙忙碌碌,手扛肩背弄着杂物粗活。 木樨冷笑道:“叶大帅重塑金身,叶小帅得胜还巢,老夫人三品诰命,人生得此荣耀有一,便不算虚度,更何况他有三。 “他有三呀!”木樨竖起三个指头泪如雨下。 这时听耳旁道:“咦,这小娘子的是不是喝醉了?呀!这小娘子好漂亮呀!只是为什么这么痛苦?” 另一人叹息道:“唉,这个世道哪有那么多快乐之人,今个是八月节,月圆人不圆的事太多了,咱也管不了人家,走吧!咱们多卖点吃食回去跟孩子们过个好节吧!这多日孩子们已经饿的面黄肌瘦了。” 另一人道:“是啊,今年天气太热,南方多灾,这两日天气乍凉,还真有点受不了。” 木樨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单薄,风吹体冷,木樨花飘美人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