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泰南城里出泰南1
木樨搀扶着叶清溪胳膊,离开大堂。刚走到府衙暗处,就见一大一小两顶轿子,从远而近。 木樨拽过叶清溪,两人躲到府衙石狮子旁,一探究竟。 木樨见两顶大轿落到府衙门口,一个中年男子和那胡家蓝儿从轿内下来,胡家蓝儿扶着中年男子道:“爹爹小心。” “蓝儿,你让爹爹过来救叶清溪,可叶清溪身旁还有一个姑娘,你说那姑娘,爹是救还是不救?” “哎呀爹,你怎么这么糊涂呀!当然是不能救啦,我设此计,就是想把她从溪哥哥身边赶走,她有了牢狱之灾,在大牢里住个一年半载,或者死在牢里更好,到时溪哥哥才能死心踏地娶我为妻呀!” 木樨听到此话,警觉丛起,仔细打量胡蓝儿,见胡蓝儿,裙摆坠满荒草,绣花鞋轻轻走过,竟有纸钱灰印。 木樨心中冷笑道:“好个良善之人,心地竟这么狠毒。” 叶清溪也听到胡蓝儿的话,把木樨小手拽过,攥到自己手心,凝神木樨,黑夜灼灼情深深,无限话语全在心。 木樨见胡蓝儿一行人已经进入府衙,想摆脱叶清溪大手,刚抽开,却被叶清溪单手捉回。 木樨冷笑着对叶清溪说:“你的好媳妇正在衙门救你,你却和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在衙门外调情,叶清溪,放开我,勿要辜负胡家小姐对你的深情。。” “樨儿,咱们回将军府住,好在就要迎接朝庭下给父帅的平反昭书,父帅的金身已经启程,即将到达泰南,我们到将军府等待,让父亲入土为安,母亲会同意我们婚事的。” 木樨冷笑道:“叶清溪,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若你再无绝断,木樨和你没有未来。木樨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若到那时,你再听母命娶胡蓝儿为妻,你又把我放在何处?若留下木樨,你又怎么向你母亲交待?这些你可都考虑清楚了?” 叶清溪一个迟疑,被木樨看到眼里,木樨因这个迟疑心境再次冷硬似铁,她一个疾步,窜入苍茫,消失在黑暗中。 二个月后,泰南城满城轰动,所有男人都在谈论着水香榭一个叫泰南的女女支,说此女子色艺绝佳,歌舞词赋,吹拉弹唱,竟没有不会的,只是有一条,就是一边喝酒,一边弹唱。 众多男子一听,甚为奇怪,大伙皆涌进了水香榭,看那女人临场表演。 水香榭老鸨高兴的合不拢嘴,招呼着这又招呼着那,这么多年生意冷冷清清,都没有这两个月火爆,原因就是这个泰南既美又冷,技好又撩,让这老鸨挑不出一丝不足,竟十分的满意。 果然,那女子在台上,左手拿玉盏,右手弹古筝,弹到紧要处,女子双手动作柔美,兰花指,手一翘,玉手倾盏琥珀光,另一手,如凤头在撩绕。 轻妆玉容,眼光迷离,显得慵懒狐猸,再见她身着紧身衣裙,薄薄罗衣,露出凝脂肌肤,曼妙身材。 随着台上女子手指轻扬,玉指纤纤,玉盏微倾,红唇半张,杏眼迷离,胸部丰盈颤颤,玉沟凝脂深深,看得围观之人血脉贲张,令人连篇遐想,恨不得能一亲芳泽,以解腹下饥荒。 那泰南饮了一口,放下玉盏,双手配合天衣无缝,曲子竟然一音未断,让人惊奇叹服。 这时见她低眉垂睫,清音凄冽,飘逸婉转,带着点清凉的妖气,带着点微微忧伤: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似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筝声行云流水,酒香扑鼻入脾,夕阳西下,落花满径,幽香四溢,灵燕归来,可在这小园香径独自徘徊的那人究竟是谁?筝声孤寂,竟听得人荡气回肠,心思幽深。 人们赞叹道:“人美,琴声亦到如此清冽的地步,真是天人合一,再无其二呀!” “是啊!老朽告诉你们,我从南方来,那李寒潜的铁骑已经冲破南方几城,不日可能就要杀到泰南泰北,我们在此逍遥,果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呀!” 这时,女子举起玉盏再次倾倒,一盏清酒皆灌入喉中,然后她眯着双眼,仿佛已经沉浸其中,琴声也随之改音变调,金戈相击,战马嘶鸣,激烈万分,她声音也变得嘹亮: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若孙仲谋。” 起雷霆于指间,虬飞风动;荡浑音于腕下,裂势雄飞。婉声清扬,却似千钧巨椽,又有万里之势,听之让人沉思,看之让人心动,最后掌声雷动。 可台上之人并没有一丝改变,她仿佛对战事莫测担忧不已,弹奏曲调中道不尽大康路途险恶,弹不完百姓悲鸣之音呐喊。 大家听后皆沉默不语,他们都希望当今天子如孙仲谋般知人善用,任人为贤,决断战事,果决四方,独行天下,让四面八方小夷皆来臣服,此后再无战事,百姓富足一方。 若真那样,大康屹立,再不会让人涂毒,铁骑横窜,百姓惊慌,将士血流成河。 可惜这都是瞎想。 瞎想的结果就是会有人制止这种想象。 果然,人群中一人看着台上表演,眼睛仿佛都能喷出火来,他挤过人群,跳上舞台,抓住台上之人,心痛地叫道:“樨儿,跟我走。” 台上女子风情万种道:“来者都是客,客官,您别着急,您要听什么曲子,得在后面排队,排到你点来,泰南再为你弹奏。” “樨儿,你不要这样,再给我点时间,相信我会处理好家事。” 台上女子一听此话,站起身来,挥过一手,把来人推到台下,冷笑道:“这位客官小叔,本姑娘与您素不相识,请您别扰了各位看官的兴致。” 下面人一听,都大叫道:“是啊是啊,你是何人,竟在此胡搅,扰了我们清悠,鸨儿,还不拿棒把这人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