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契约、魔眼（6）
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会被用来当做挡箭牌呢？ 寒川并没有为此而恼火，反倒是下意识地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存在即合理……嘛，虽然这句话不是用在这里的，不过把自己摆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人，他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是不合理的。 他完全不认为这是考虑到自己和芙罗拉的交情，而且似乎本来就没有这个东西。 那么就意味着自己有着能够保护白石优奈的能力，或者说自己身上、自己身边有什么能够让魔法侧忌惮的痕迹。 这个时候寒川突然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不是对于找不到答案的困扰……而是答案太多了。数数周围那些身份和属性乱七八糟的家伙，他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生活在多么奇葩的一个圈子里。 不过一个怯弱的声音很快把他拉回了现实：“……那个，在听吗？” “走神了吗……真不像我的风格啊……”低声自言自语一句，寒川连忙对着一副欲言又止模样不知所措的白石优奈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讲下去。 顺带着他无视了一旁写作丑将读作妹控的家伙的杀人目光。 “我是个孤儿，从以前开始就一直住在孤儿院里的。那个时候，我的能力还是Level的「空间描写」的，只能做到在空气中点出点来的程度那个样子的。” 看着白石优奈小心翼翼地描述着自己的经历，寒川掏出手机在「Changeline」上寻找关于「空间描写」的资料。 只付出了少量的点数，完整的「书库」补全记录已经到手。 「空间描写」，其实是一种适用性极窄而且功能不强的cao纵系能力，这也是在学园都市中极少数名字带有误导性的能力。这种能力本质上是通过聚集空气中的有色粒子或者微尘借以在空中留下标记，同时将其变成发光体，简单的来说，在计算力较低的情况下就相当于是在空中画画，除了某些特殊场合的定位和矫正弹道能够够起到作用外，实在是缺乏实用性，而且这些时候同样也可以被其它定位能力、「热感锁定」之类的所替代，而都市的记载中也不曾有过该项能力的Level3（异能力者）或是以上的能力者。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白石优奈才没有被人领养走吧。 在学园都市里面不少的托养所里，那些没有被人看上的孩子除了性格和外貌以外，其能力也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的。 对在这座都市有限的有领养条件的成年人来说，没有人喜欢自己带回去一个废物。 “所以之后才被这所研究员接管吗……也就是说那个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低能力？” “嗯。”对于寒川的提问，白石优奈小心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开口说道：“哥哥就是在那边认识的，而且哥哥那个时候，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可不是来听你们的邂逅的啊……但是这样……其实也不错吧？ 看着胆小的女孩微微点着的脑袋和有些上扬起来的音调，寒川第一次没有打断别人对自己来说毫无意义的话题。 而这个小小的女孩所讲出来的东西，是一个带着悲哀和幸福气息的老套的故事。 ———————————————————————— ———————————————————————— “哐。” 一声金属和地面相撞的闷响将靠在冷硬的金属车壁上昏昏欲睡的女孩彻底惊醒。 周围什么也看不见，自己似乎是在类似于运货卡车的后车厢里这种地方，一边想着，女孩一边试图站起来，却“砰”地一声重重撞到了什么地方。 “疼疼疼疼疼……”女孩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摇摇晃晃地直起身来，对着黑暗但是并不缺少气息的车厢发出询问：“到了吗？” 不过没有任何回答传来。 在这些同样被运往不知名的某地的孩子们当中，唯一还能够如此活泛的恐怕只有她，白石优奈一个人了。 大家虽然不是很懂，但都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不会好。 白石优奈也知道，不过她不希望这么去面对未来。 ‘至少……我们还好好地活着呢。所以要让大家打起精神来啊。’ 这么想着的女孩，起身摸索着，然后靠在凹凸的金属上轻轻地唱起了歌来。 “『一路走来形单影只』” 女孩的声音轻软好听，她自己打着拍子，跟着缓慢的节奏地吟唱着。 “『蓦然回首大家已经远去』” 周围的气息突然放缓了许多。 “『即便如此我依然前行这正是我的坚强』” 优奈已经听到了微不可查的附和声。 “『我已无所惧怕』” 而孩子们的声音，也渐渐地汇入到了女孩的歌唱之中，最后响彻了整个小小的封闭车厢。 “『这样轻声告诉你』” 所有人都开始用或是低沉或是轻柔的声音念诵起来，歌唱起来，他们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脸庞上，眼瞳中，开始闪现出希望的神采，而只有女孩一个人感觉到了一阵小小的，似乎不值得注意的颠簸。 她注意到车停了。 随后她的脸色一片煞白。 ‘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这个时候，女孩正顺势唱出了歌词的下一句。 “『总有一天我们会孤身一人』” 微微拖长的音尾还没有结束，车厢的出口已经被什么人打开了。车内的歌声戛然而止，原本还有些活络起来的气氛再次死寂下去。 白石优奈把目光投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顺着倾斜进来的刺目的光线，白石优奈勉强看到了几个站着的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手上都举着黑色的什么物件。 大概是因为颜色对比特别明显，所以即使是视野里充满了眼睛被刺激后形成的光斑，白石优奈还是看到了那个长方形的黑色物件上方突出的两个内弯的小牙，以及上面闪烁着的电光。 “总有一天我们会孤身一人……”下意识地把这句歌词重复了一遍的下一秒，优奈失去了意识。 ———————————————————————— ———————————————————————— Ps.1：这章特别少……没办法，这个只能自成一章的。 Ps.2：接下来的几章会以白石优奈的第一视角来描述，接下来写的内容的副产物也算是掰直寒川的一个步骤吧……总而言之就这样。 Ps.001：差点忘记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