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站在小卖铺的台阶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关云，还看到了大飞。对面的人我全都不认识。两边人还没动手，只是在激烈的“谈判”吧！关云基本上都没说话，都是大飞全权代表了，两边人虽然声音很大，但是我站在这里也听不清楚他们吵的什么。 忽然，大飞“cao你妈”的骂了一声，一巴掌就抡在了对方的脸上。随即，两边的人在学校门口就干了起来。 我把书包往边上一放，蹲在那里看着，就像席云飞说的一样，轮不到我帮忙。两边的人打的如火如荼的，我上去也不顶什么用，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 不过打着打着明显有点不对劲了，从学校里面又跑出来十几个人，关云那边明显顶不住了，落入了下风。我站起身干着急，也没别的办法。忽然，我灵光一闪。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这两嗓子喊下去，绝对比“狼来了”还有威慑力。两边的人几乎就是瞬间停止了战斗。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我伸手一指左边：“体育老师和哥尔赞刚刚走进那个医院，马上就出来了。赶紧散了吧！不然一会儿都完蛋。” “cao你妈的，你给我等着。”其中一个人还是很狂的指着关云。 关云笑着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没说话。而那个大飞，已经可以说是丧失了战斗力，弯着腰，不停的踹着粗气。 等他们走完以后，我跑到了关云边上：“行了，赶紧撤吧！” “老师呢？”关云也是气喘吁吁的。 “毛线老师，骗他们的，不这么说你们今天全得折这儿。行了，赶紧走吧！”我着急忙慌的说道。 “高！”关云给我竖起了拇指：“走走走。” “我跟你说啊！”回班的路上，关云还是怒气冲冲的：“我今天也就是准备不充分，否则我特么把他们全埋在这里。他妈的，我的人都还没来多少，那群逼崽子却是准备充分的等着我呢！” “行了，别跟我解释了，不丢人。”我叹了口气：“都是九年级的？” “嗯。不过也不是跟你解释。这只是事实，多久没吃这样的亏了？真特么窝囊。” “那这也就算是谈崩以后的彻底翻脸了？” “什么谈崩不谈崩的？根本就没谈好吧？本来就是敌人，有什么好谈的？我想扛旗，他们不想让我扛，那能怎么办？” “那就只有打了。” “回答正确。” “交作业交作业。”回到班还没坐稳，各科的课代表跟催命似得来收作业。结果就是，没写完的有十来个，银饮和我都“光荣”在列。处罚结果就是，作业再写五遍，写不完不让回寝睡觉。而且不让用桌子，就搬个凳子把书本往上一放，蹲在那里写着，还必须字迹工整。 银饮写了半天，老高一下就给撕了让重写：“你写的字你自己认识吗？啊？天天就是糊弄老师？”我当时看银饮的目光，吃了老高的心都有了。 忘了说了，银饮现在也不理我了，谁也不和谁说话。我更不是一个主动低头的人，除了对安然。而且这件事我感觉不怨我。你们看着可能感觉我有点小心眼，但是这事儿放谁身上谁就知道有多cao蛋了。 看到银饮的作业被撕，我咬着舌头，低头偷偷的笑着。实属有点幸灾乐祸。然后我很自觉的把自己刚写的给撕了，重写。自己撕了总比老师撕了强。 最后想不到的是，我竟然是第一个写完的。虽然当时已经放学十来分钟了，补作业的时候偷偷的用着各种各样的“小花招”来缓解腿部的压力，但站起来的那刻，腿还是酸麻的无与伦比。老高看完了我的作业后，把本一合随手的一放：“早这样还有现在这样的事儿？写一遍就行了非得写五遍？现在写过瘾了？” 我当然是低着头，不敢说话。这是挨骂时的“标配”动作。 “以后再写不完那就不是五遍了，是十遍。”老高指着我：“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们，连我都不能回去睡觉，还得看着你们。” 我低着头，没说话。补作业的还在蹲着补作业。 “行了，走吧！” 我如临大赦，走出办公室，整个教学楼都已经安安静静，一片漆黑。唯有“老师办公室”还亮着一盏小黄灯，下楼梯的时候，铁质楼梯传来“咚咚”的响声，这是平常白天听不见也不会注意的细节。 推开寝室的门，他们都已经躺在床上开始聊天了。 “什么情况？现在才回来？”任天一脸好奇。 “就是，银饮呢？” 我看了卫生纸一眼，继续脱着鞋：“他补作业呢！” 躺在被窝里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银饮也开始在外面敲门。 “张轩，去开门。”我翻了个身，头朝里说道。 “补完了？”卫生纸探着脑袋。 “嗯！这傻逼老高。”银饮坐在床上脱着衣服，床“吱呀呀”的响：“他么的真狠，让我们写五遍，五遍啊！我的手都疼了。” “那你不会拿两个笔写？”济公出着馊主意。 “还特么拿三个笔写呢？敢吗？老高就在旁边坐着呢！”银饮没好气的骂道：“哎对了，你怎么没去补作业？” “我？我为什么要去补？”济公得意洋洋的：“我写完了啊？”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你都能写完作业？”银饮的语气带着掩藏不住的鄙视：“说吧？让谁给你写的？” “滚蛋吧！不信拉倒。全是我自己写的。谁像你似得，那么懒。”济公回呛银饮。 夜深了，人静了。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窗外，窗帘没拉严，还留了一个小缝隙，一盏弯月像灯一样的悬挂在漆黑的夜空。旁边还有几个小星星一闪一闪的。 我很郁闷说真的，不知怎么就和银饮关系弄僵了。有很多次我都想着要不主动和他说话算了。但还是被“要面子”这个想法生生的压制住了。总感觉谁先说话谁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