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食堂
经过一路的追逃打闹，我们终于到达了食堂。眼前的景象让我忍不住张大嘴巴，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食堂确实是正常的食堂，宽敞明亮的大厅，窗明几净，整洁大方，一群人一声不吭地排队打饭，井然有序。关键的问题是，食堂这种正常的地方如果放在组织里，那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了！我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了。其实在到达食堂之前，我实在想象不到像组织这样的地方居然还会有食堂这种东西！在我想来，杀手么，就是一种见不得光的人，吃饭时理所应当地应该像电视里演的黑帮片一样，自己买一份盒饭，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解决。哪里会像眼前似的，这根本就不像是黑帮，反而像是正常的公司了！不过当我的脑袋里突然闪现出了Gin、Vorca、Vormouth他们一个个老老实实地排队打饭时的情景时，那种爆笑的场面差点让我忍不住一下笑喷出来！ “喂，志保，怎么组织会有食堂这种地方？这也太搞笑了吧！”我忍住笑，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宫野志保，小声问道。 “那要怎么吃饭？难道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找个没人的地方吃盒饭？你也太幼稚了吧！”宫野志保习惯性地冲我翻了个白眼，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我：…… 我承认，我很幼稚，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怎么Gin、Vorca、Vormouth他们排队打饭呢？”我问出了我的最终目的。这个场景一定很爽。 可惜志保的话打破了我的幻想：“这里只是组织分支下属的一个科研机构而已，Gin、Vorca、Vormouth他们都是组织的核心成员，一般都会呆在总部。这里大部分的人都只是组织吸收的科技人才。况且即使他们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去打饭的，”说道这里，志保顿了一下，脸上现出淡淡的红晕，大概也是想到了他们排队打饭的情景，嘴角微微翘起：“他们都是组织的高级成员，每个人都有组织拨给他们的大笔经费供他们挥霍，所以他们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志保虽然很冷淡，可还是为我耐心介绍了这里的情况。 我抬眼四处一看，还真是。食堂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在吃饭，而大部分是一身白大褂、戴着眼镜的文质彬彬的青年男子，看来就是志保所说的科技人才了。不过令我诧异的是，整个食堂除了咀嚼食物时所发出的轻微声音以外，完全没有任何声音，连小声的交谈都没有。实际上，所有人都像是与世界完全隔离开一样，都是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默默吃饭，仿佛对外界完全不感兴趣一样。整个食堂的气氛异常的压抑，透着一股异样的诡异。 “这些人都是被外界称作‘科学狂人’的怪才，一般除了他们自己的科研项目外，他们对什么都是毫无兴趣的。”仿佛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志保一脸“司空见惯”的表情对我说道：“我的父母也是如此，知道去世，他们也没来看我几次，我都快忘了他们长什么样了……” 虽然她竭力掩饰自己的表情，尽量装作毫不在乎的语气，但那双暗淡的眸子中的深深的失落感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看到她失落的样子，我忍不住心中一阵抽紧。唉，真是难以想象一个这么小的小女孩在这样一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人可以说话的环境里，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也难怪她的性格这么冷漠了。不过还好，她现在还小，还可以补救。 “喏，献给您，美丽的小姐。愿您和它一样，美丽常在。”我随手变出一支鲜艳的玫瑰花，向她行了一个传统的欧洲贵族礼，对她优雅地微笑道。呼，幸亏当年缠着老妈到黑羽家跟盗一先生学了两手，要不然今天就丢丑了。我心中暗自庆幸。 宫野志保愣了一下，脸一下变得通红！扭扭捏捏地接过玫瑰，声如蚊吶地说了一句：“谢谢。” 虽然小女孩现在人还很小，不过女孩子嘛，通常都要比男孩子要敏感一些，早熟一些，当然，她也很清楚红玫瑰的含义。 他肯定不知道这其中的特殊含义。小女孩心中如是想道。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微微放松了一些，却又升起一股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喂。”看到志保手里拿着玫瑰，脸上神色变幻，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我忍不住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啊！”小女孩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一步，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她手里的玫瑰上。 小女孩将头慢慢凑到玫瑰前轻轻地嗅着，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身上，映着她红晕未退的笑靥，一时间花衬人艳，人比花娇，太阳的辉光仿佛被揉碎般散落在她茶色的发间，反射出点点令人迷醉的光芒。瞬间，我仿佛看到她的身上闪耀着一层圣洁的光晕，美得令人窒息。 毫无准备的我几乎被这绝世的美景晃花了眼，我只感觉自己的大脑“轰”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眼里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呆子！看什么！”志保面色一红，对我嗔道。 “啊……啊？！没、没什么。”我突然从“花痴”状态中恢复过来。 志保仔细端详玫瑰良久，突然抬起头来对我一笑，眼神中有了些许变化。我感觉有点不好…… “那、那个……” “什么？” “我……我还想要。”志保犹豫了半天，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对我道。 “嗯？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玫瑰。”志保的脸红红的。 “没问题。”我“啵”地打了个响指，又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送给您，美丽的小姐，即使是娇艳的玫瑰，在您的美貌面前也只能黯然失色，愿神祝福与你”我躬身道。幸亏这次收嘴及时，险些变身神棍，“阿门”差点蹦出来。不过，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我心中的不安愈加的强烈…… “我还要。”她的眼波如水一般流转着，满脸的温柔。我脸上开始冒汗了…… “遵命，我可爱的小姐。”我再次躬身…… 拜托，千万不要像我想的那样…… 在第三支玫瑰递到志保手中时，志保抬起头，冲我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微笑。我已经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 “我还要……” 果然，那个恶魔般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心中不禁呻吟起来：”神啊！不要这么玩我了…… 见我僵在哪里迟迟没有反应，志保的眼睛里已经开始闪现一种叫做“危险”的光芒了…… 汗！暴汗！！瀑布汗！！！庐山瀑布汗！！！！ “果然，”志保悠然地开口了：“你的玫瑰是我花瓶里的那三支对不对？你这招‘借花献佛’玩得不错啊！这叫什么？借人玫瑰手有余香？先是不经我的允许，擅自闯入我的房间，其后又趁我不注意，偷拿我的玫瑰反过来再送给我，骗取我对你的好感，你想让我怎么对你啊？”危险的气息越来越重…… 遭了！弄巧成拙了！ 我勉强牵动嘴角的肌rou，露出一个估计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道：“我这不也是为了逗你开心么？我可是一片好心啊……” “那么为了报答你的‘好心’，今晚让你睡地板好不好？”志保露出了一个有史以来我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说出了那句有史以来我听过的最没有人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