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战争是一门艺术
赛班营地,列阵迎敌的塞班军们一头雾水。随即,他们把注意力转到对方空投的包裹和传单上。 一个胆大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包裹,一阵rou香扑鼻而来! “是烤rou!”有人喊道。 很多人拆开包裹,手拿还冒着热气的烤rou。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烤rou了啊。但没人敢去品尝,“庞贝人才不会这么好心送rou给我们,这多半有毒!” 很多人捡起地上的传单,开始阅读。 那张传单写得很简洁,大白话。大意是,你们家里人在洪灾里生死不知,皇帝老儿还要让你们在这继续流血,我们庞贝人都看不下去了。送点烤rou算是慰问。要是愿意,就到我们庞贝来吧,我们会把你当作兄弟一样看待,并承诺想尽一切办法帮你们找到家人。当然,后面列出了一系列的投诚安置政策。 慢慢地整个营地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静。 一个看完传单的家伙喊了一声:“妈的,左右是个死,老子先吃饱再说!” 随即他咬下一大块热腾腾的烤rou,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慢慢地,很多人开始大嚼起来。 凡哥闻讯,迅速安排人收缴了传单。但烤rou的香味,却弥漫整个营地,经久不散。 传单收缴完毕,一名下属问道:“将军,那烤rou......” 凡哥疲惫地挥了挥手,那下属不敢多言,行礼离开。 看着放在桌上的传单,凡哥的脸一阵阵激烈地抽搐。 “本特,你够狠!” 凡哥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震翻了茶杯,茶水顺着桌面流了下去,却不带一丝蒸汽。 这茶,早已冷透了...... 一队巡逻兵在塞班营地步伐散漫地游荡者,“队长,那边好像有人影!”一个年轻的士兵说道。 “闭嘴,继续前进!”队长低喝道。 当晚,尽管凡哥下令对各部严加巡查警戒,但还是有一部分战士偷偷溜出营盘,绕过重重哨卡,投奔庞贝军去了。逃兵们自己都觉得出逃过程太过顺利了。 ------------------ “知道赛班国内目前的情况吧?”本特问道。 杰夫现在已经是七级军官了,很多情报他都已经有阅读权限了。 “是的,将军,赛班国内洪水泛滥,一半以上的领土已经变成汪洋。灾民大量涌入北部城市,由于城防军力不足,致使这些城市治安极其混乱。如今又爆发了瘟疫,当局似乎控制不力,疫情仍有泛滥趋势。” 本特很满意杰夫回答的简练准确,这个当年的基层小喽啰,如今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那么,你说说看,接下来的仗,应该怎么打?” 杰夫楞了一下,大人这是要考校我吗?自从跟随本特大人,自己亲眼见证了大人的崛起。如今大人身上,已经无形中散发出一股铁血之气。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领袖之风。毫无疑问,如果做历史评判,本特大人一定是继几百年前独臂狂魔之后的又一位军神。 他知道,自己此生,身上都会刻着本特的烙印,自己手下的三千弟兄,本就是大人轻易不会动用的最大底牌。 从一个浑浑噩噩的装备部九级小喽啰,到成长为一名真正的铁血军人。他经历了恐慌和迷惑,经历了鲜血和死亡,他亲眼看见一个弹丸之地,生生绞碎了上万的年轻生命。 他不知道大人为什么会看上自己,杰夫很清楚,自己除了踏实勤奋之外,并没有任何过人之处。家世?连草根都不算,只能算浮萍吧? 但大人给了自己三千人,想想当初自己对下属说话都会脸红。但就是自己带着这三千人,在凤凰城一役中,出奇制胜,大放异彩! 当胸前别着帝国英雄勋章,看着帝国的旗帜高高飘扬的时候,杰夫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荣耀。 杰夫很确定,他喜欢这样的生活。而这一切,都源于大人最初的一个选择。 他常常问自己,为什么是我?可是他找不到答案。 既然是我,那就跟着大人好好干吧! 杰夫从恍惚中猛地醒过来,看见本特询问的眼神,他连忙收心静气,轻咳了一声。
“大人,我觉得,如今,不是这场仗的问题了。” “噢?”本特扬了下眉毛。 “而是,怎样把塞班全部吃下的问题。”杰夫的话语开始流利起来,既然开了头,那就不妨大胆地谈出来。 杰夫的想法,一言以蔽之,就是趁他病要他命。趁着赛班国内大灾之际,以雷霆之势,直捣塞班帝都。 本特有些欣赏地看着杰夫,尽管战术构想一塌糊涂,但战略高度却算的上不同凡响。如今的本特,已经深深懂得,战略,远比战术重要的太多!一时之胜负皆小术也,长远的得失必须要靠出神入化的战略! “杰夫,你知道人在极度绝望的候,会做些什么?” 杰夫对大人的思维跳跃幅度很有些不适应,他迅速调整着自己,略作思索,随即答道:“两个极端,第一种,会麻木不仁,如同行尸走rou;第二种嘛,歇斯底里,丧心病狂!” “如果塞班军陷入绝境时,他们会怎么做?”杰夫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似乎隐隐抓住了些什么。 “多半会负隅顽抗,迸发出最后的疯狂!”杰夫说道。 “所以,您就十几天休战,先让整个塞班军的绝望情绪发酵到极致,然后,让我们撒传单和烤rou释放善意。”杰夫越说语速越快。 “瓦解他们的心智,又不让他们彻底陷入绝望。不,是给他们希望!” 本特看着杰夫,眼中毫不掩饰地透出nongnong的欣赏。他看着这个身世背景和自己十分相像的部下,很自豪自己当年感情用事之下的选择。 “战争就是战争,在很多时候,死多少人都是必要的,包括我自己。但有时候,你甚至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战争,是一门艺术,嗯,残酷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