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墨达港之战
蒙鸿帝国大把大把地发着国难财,同时祈求着这如火如荼战事能持续的长些,再长些。马卡伦人开始疲惫了,尽管他们作战依然英勇,依然悍不畏死,但军中的主将们心里却都很清楚,这些士兵们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义无反顾,勇往直前了。 不少士兵开始牢sao抱怨,甚至有些人开始在午夜里偷偷地哭泣,他们征战了一年多,怎么能不想家? 莱切联邦更是如此,前线的军人们越加颓废,但是却没有办法让战局停下来。被侵略方主动提出停火谈判?这必将成为千古之耻。 三大家族中,除了特纳家族一个劲敦促政府要尽快收复失地外,其余两家对收复西方的失地倒不是最关切的。他们的主要要势力范围本就不在西部,拉斐尔和欧文家族则主张想尽一切办法收复墨达城,欧文家族的大本营就在此,而拉斐尔家族每年的海上贸易差不多占了家族收益的四成以上。墨达港的失手简直让拉斐尔·林奇的心在滴血。 秋季,莱切联邦通过战争法案,正式揭开了秋季攻势的大幕。秋季攻势的第一战略目标就是不惜代价收复莱切联邦的海上贸易枢纽—墨达港。 为配合秋季攻势,欧文家族与拉斐尔家族捐出了大量的钱财物资,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莱切军队听说收复墨达港可获得不菲的奖励时,整个军中士气大振。如果能够收复墨达港,就连底层的战士都会得到上千金币,中高层将领的奖励那该是多么让人眼热啊。 墨达城卫军和新近派过来的联邦军队兵合一处,准备大干一场,收复墨达港。 “草,军人的荣誉连一千金币都不值。”奇隆闻讯轻蔑地说道。 “对你这种二世祖来说,钱不过是个数字,除此之外毫无意义。可是,你不知道对贫民们而言,哪怕是一枚金币,有可能挽救一位病危的母亲,或者衣食无着的孩子。饥荒年,一枚金币可以避免十几个百姓变成饿殍!”凯文对奇隆的轻蔑毫不留情地回击着。 “好吧,我承认我是二世祖,但是我的祖先也曾是平民!凭着自己的双手,几代人不懈努力才有今天。难道说我们家族的钱就应该分给那些懒惰不思进取的贫民们?就像你,对富人好像有种天生的仇恨?有钱难道有错?” “问题是,这个社会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平民,最悲哀的是,把持这个社会的却是你们这些权贵阶层,给平民们一点点好处就觉得自己身上闪耀着慈悲的光环!没有人真正为他们着想,这真是悲哀。” “收起你的义愤吧,你若能恢复记忆,你会发现,你肯定不是什么平民!你也代表不了平民百姓!以你的能力要是个平民,南部大陆得牛逼成什么样子?” “士兵们有了钱可以给老母亲治病,给孩子买点心,给妻子买件漂亮衣服。因为这奖赏他们士气大振有什么错?你凭什么嘲笑他们?为富不仁!” “你,道貌岸然!” 吵够了,两人对坐着,沉默不语。 “也许你是对的,但千百年来,整个社会莫不如此。这不是你我能改变的。我们欧文家族就算散尽万贯家财,也改变不了什么。结果却是我也会变成被欺压剥削的平民中的一员。” 凯文不知为什么今天没来由地愤怒,他沉默半晌,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事不该我这个失忆者去琢磨,眼下更重要的是,想起我是谁。” 这时候,远处传来惊天的喊杀声。二人对视一眼,看来莱切军开始进攻了。 凯文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墨达港要是收复了,自己的归期也就近了。 城外,莱切军人们疯狂地进攻着,马卡伦人头一次采取了守势。改建后被加厚加高的墨达港城墙,已经变成了修罗场。 莱切军人们架起一张张攻城梯,冒着如飞蝗般的箭雨,悍不畏死地向城上爬去,城头上箭雨不断,一批批莱切战士惨呼着从攻城梯上跌落下来,后面的战士立刻前仆后继地沿着攻城梯向上攀爬。
城头上不时探出长长的钩镰枪,将攻城梯整个推倒,连梯子带人都一股脑地跌落城下。莱切后军中,无数大型城防弩向城上发射着符箭,守城的马卡伦军虽然凭借着城墙掩护,但也不时有伤亡。 战斗从早上一直持续到黄昏,双方都损失惨重,但墨达港仍然被马卡伦人牢牢控制在手中。 马卡伦人很费解,这支莱切军疯了不曾?如此不要命地像飞蛾投火般地一直不停歇地进攻,要知道,按照从前的交手经验,如果伤亡到这种地步,莱切人早就应该崩溃了。可是如今,他们却像喝了什么兴奋剂一般,只顾进攻,对伤亡完全漠视。 入夜,战斗完全没有一点点停歇的迹象,城下的尸体已经堆成了近两人高,莱切战士们踏着尸山血海杀气不减,继续拼命。 城上的箭雨开始变得稀疏,显然马卡伦人的军需开始不足,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进攻。 城防弩射出千万只符箭,在城头爆开如烟花般灿烂,城头没有燃起火把,符箭的光亮让众人的视野一直处于明亮状态。 午夜,莱切军发起了一股猛攻,有些人已经冲上了城头,马卡伦人忽然开始向城下倾倒熬得guntang的油脂,随即城下变成了一片火海!烤rou的焦糊味道弥漫整个夜空。 凭借着放火,马卡伦人再次守住了城墙。 下半夜,莱切军从城内运出了加班加点组装好的投石机,开始向城内投掷。投石机上装的并不是石头,而是一包包用兽皮缝好的密封口袋,里面装的同样是油脂。 油脂袋落下后摔破,油脂开始四处喷溅,符箭射过去后,整个城墙内部也变成了一片火海。城下,莱切战士用一袋袋沙土灭火,城上,马卡伦人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双方都已经打红了眼,没有恐惧,每人都红着眼只知道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