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原由

    “第三招，在水一方！”

    辛一航手腕轻抖，长剑在他身前幻成一排。每一把都象真的一样让人无法分辨，好高明的手法。

    他的手再次抖动，那排剑先斜向上指，再折向下。如此反复，那排剑竟象江水一样高低起伏流动起来。

    沙秋和罗杰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一招对手腕的运用太巧妙太精确了，一排十把剑，剑剑为真。并且，这些剑还能象波浪一样起伏流动，根本不知道辛一航的身法和手法是怎么做到的。

    惊讶过后，两人才觉辛一航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仿佛融入那剑河之中。他们知道辛一航的身影并非真的消失，只是度太快加上剑河的吸引，他们看不清而已。

    剑河缓缓流向鸾鸳，不快，却让鸾鸳神情凝重。从她的神色中可以看出，这一招不是浮华的花招，而是充满了凶险的一招。

    沙秋和罗杰看不出这招的凶险，只觉得太花哨太缓慢，没有丝毫的威胁。可是鸾鸳身上散的沉重越来越大，感染到沙秋和罗杰，让他俩既使站在场外，也心觉不安。

    紧张，沙秋和罗杰甚至感觉到鸾鸳前所未有的出现一丝紧张。

    只见鸾鸳紧了紧刀把，缓步移动。那剑河受到她的影响，改变方向，始终流向她。鸾鸳又使出快移动的身法，可是仍然没能摆脱剑河。

    眼看剑河越来越近，鸾鸳使出轻功跑出一段弧线，接着跃上空中，越过剑河落在剑河后方。

    “好轻功！”罗杰看到鸾鸳一跃竟然跨过七丈的距离，忍不住开口称赞。

    罗杰还没赞完，那剑河竟然流向天空，倒翻卷帘般追着鸾鸳而去。

    剑河如奔腾洪水，由高往低滚滚冲向鸾鸳。那度突然由慢变快，让人难以适应。

    眼看前剑涛汹涌冲向自己，鸾鸳全神贯注应对。她不再躲避，因为已经知道无处可躲避无可避。

    沙秋和罗杰眼看着剑河要将鸾鸳淹没，心里大为着急。万一鸾鸳输了或被杀，辛一航会不会兴奋得连他俩也顺手杀掉？

    鸾鸳仍然一动不动，就在剑河马上要碰到她时，她突然做了个让沙秋罗杰都难以置信的动作。

    她转身向后挥刀。

    为什么！剑在你前面，你却还转身。就算要逃也不能转身逃啊！罗杰心里大急，想要叫喊提醒又不敢出声，怕惊扰鸾鸳。

    当，一声响。

    那排剑河消失。

    鸾鸳转身横刀当胸，辛一航单脚直立，横身刺剑。辛一航的剑正是刺向鸾鸳后心，可惜被鸾鸳觉，及时转身以刀护挡。

    在水一方，在水一方。水在一方，人在另一方。

    辛一航的剑河如此华丽，费尽心思使出这样的花招，就是要将敌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剑河上面。

    然后在最后攻击的那一刹那，辛一航绕到对方身后偷袭。

    因为一直将对手的注意力集中在剑河上面，所以残影会比平常的要停留得长一点。辛一航就是利用这一点，以最快的身法轻功无声无息地绕到对手身后偷袭。

    这招在水一方，要求身法及手腕控制要强，要求时机掌握要准，要求轻功要快要好。

    可惜就算如此强大的一招，最后仍然被鸾鸳挡了下来。

    “你输了。”鸾鸳说，用眼睛示意辛一航看身下。

    辛一航低头察看，原来鸾鸳回身之时竟然同时抬腿踢脚。此时她的腿微屈，靴尖只差一点就踢到辛一航的下身。

    “我认输。”辛一航倒也干脆，认输收剑。

    这么多年无数场比试，最后都是这个结局。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回答，似乎本来就应该如此。

    原来这两位前辈并非真的要杀死对方啊。虽然出手时招招要人命，可是最后关头他们都能够及时收手，这是何等的自信。

    难道他们害怕杀死对方，只剩自己一人太过寂寞？罗杰生出这样的想法。

    辛一航问鸾鸳：“你怎么知道我会在你身后偷袭？”

    鸾鸳认真地说：“直觉。”

    辛一航差点一口老血吐到鸾鸳身上。看到辛一航郁闷的样子，鸾鸳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三月春光明媚，仿佛要融化这里的冰雪。

    “逗你呢。”鸾鸳说完，又是一串百灵鸟般的笑声。

    她得意地转身走向刀鞘所在的地方，如纱的长再次随着她的腰肢跳舞，每一步都是一个韵律。

    “你绕一圈，我转身，所以虽然我启动比你慢，却仍然能够赶得上挡你那一剑。你的剑河在你离开后就会停止不动，虽然有残影但却被我识破。你既不在，必定会绕我身后偷袭。你用剑多半会刺，所以我大胆出脚。”

    鸾鸳解释完，已经走到放刀鞘处拿起刀鞘归刀入鞘。回过身，看向辛一航安慰道：“如果是别人，肯定会败在你这一招上。没有谁敢无视面前即将刺来的剑河，只有我与你打了那么多年，才能看出破绽。”

    辛一航叹道：“原来是这样。”

    他走向鸾鸳，边走边说：“鸾鸳，都这么多年了，再这样下去没有任何意思。你还是答应嫁给我吧。你用这种方式逼我走，我坚持这么多年没走，足够证明我的心。难道你愿意看我和你在这里终老到死，却仍然不能在一起吗？”

    本来高兴的鸾鸳突然脸色变得象这里的冰雪一样寒冷，连说话的声音也透着刺骨的冰冻。

    “我说过，打不赢我你休想娶我。是你自己要赖在这里，你就算孤死在这里也活该。我要是你，就永远地离开这里，不要再纠缠我！”

    沙秋和罗杰听到两人的话，愣住了。原来两人不是仇人，而是这样的关系。马上两人就将鸾鸳和辛一航的关系猜个七七八八。

    现实就和沙秋罗杰猜测的一样。

    辛一航爱鸾鸳。可是鸾鸳练功出了毛病，只能呆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面对辛一航的执着，鸾鸳拒绝辛一航的爱和求婚。她不想辛一航和她一样，呆这个别说人影，连鸟都没有的恶劣地方过一辈子。

    可是辛一航坚持说愿意在这里陪鸾鸳。鸾鸳于是就说如果你打得赢我，就嫁给你，否则你就离开。

    鸾鸳武功本来就比辛一航要高，所以才会这样说。结果就和她预想的一样，辛一航输了。

    谁知辛一航没走，为了证明他对鸾鸳的爱，一直跟随鸾鸳身边。不时找鸾鸳比武，想打赢鸾鸳好娶她。

    最后鸾鸳住在冰北峰，他住在冰南峰，两人一住就住到了五十多岁。

    沙秋想到如果能够帮辛一航打赢鸾鸳，那么说不定辛一航高兴起来就把雪灵芝送给他俩。于是想到一个计策，开口说道：“两位前辈，我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提。”

    辛一航怒瞪沙秋一眼，说：“滚，这里没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