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哎呀,田姐
一百九十哎呀,田姐 “又是田姐,又是田姐,这个田姐在你们中间是个啥角色,你们究竟是尊重她还是喜欢她?” “当然是喜欢她,如果是我找到田姐这种女人做老婆,这辈子吃苦受累也值当了。” 这一次,从农民工小头目易老二口中,刘干事第一次听到了他对一个女人,如此深情的评价。 “老大,田姐就住在这里,进去嘛。” 易老二先进去,才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 “奇怪,田姐到哪里去了,老大,你先坐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易老二一闪身出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正好打量一下田姐的屋子,也不知道与这位田姐搭伙居住的男人是哪一个。 这间老屋子起码有几十上百年,阴暗潮湿,但是打扫的干干净净,房间里没有啥家具,一张老旧木床,一张小桌子,几张矮小的凳子,再就是一个水桶,一口塑料面盆,盆子上搭着一张毛巾,虽然旧但是洗的干净,床上铺着一张竹席,一把蒲扇,屋子里给人的感觉是清贫,简单,整洁。 “田姐,找你找得圈圈转,脚杆都走软了,你到哪里去了嘛。” “哎呀,还不是朱莽娃跟张幺妹两个又打起来了,朱莽娃每一次喝醉了酒,都要打人家张幺妹,人家咋个受得了,就是真夫妻,这样打也打散火了,何况还是一对野鸳鸯,其实人家张幺妹心里头还是有朱莽娃的。” “田姐,你也是,不行就离婚算逑,叫张幺妹搬到我那里去住,我哪里这几日都是单身一人,睡得都是素瞌睡。” “不行,说是这几天四川家乡还要来一个女人,说是来这边投靠老乡,但是她老乡昨天又到深圳去了,那个女人肯定现在还在火车上,注定这个女人来了以后,又是走投无路,不到你那里去暂时居住,你叫人家去到哪里落脚。” “田姐,你就是一个观音菩萨,这天底下的孤男寡女,你都要管完嗦。” 说话间,易老二和田姐一前一后都走进来。 刘干事连忙起身,“你是,哦,慢待了哈,易老二,不好意思,叫客人久等了。” “我,我,哎呀,我不是,狗日的易老二,你赶快给田姐解释。” “哈哈哈哈,田姐,你弄错了,人家是施工单位的大经理,老大,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官。” “易老二,不要乱说,就说是老大,来耍的。” “是喽,是喽,田姐,这位不是来耍的,他是我的好朋友,专门跟我过来看看,特别是来看看田姐的风采。” “易老二,又在胡说,还不去到小卖部拿几瓶矿泉水招待客人,对不起,我这里暖水壶被打坏了,还没有来得及添置。” 易老二走后,我才算是认真的打量,眼前这位在农民工心目中的传奇女人。 田姐其实也就三十多岁,人长得十分一般,面相稍稍有些出老,看得出来是经历了许多艰辛岁月,身材微胖,体态较为丰盈,肤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白皙,总之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小田,我这样称呼你合适吧。” “大哥,你不要听易老二他们乱叫,其实他们许多都比我岁数大,整天都是田姐田姐,硬是把人都叫老了。” “田姐是哪里人?来管城多久了?” “我是四川西充人,家住在大山里头,十八岁家里把我嫁给一个男人,结婚两年都没得生养,男人家中嫌弃我没有为他们家添丁进口,终日里折磨欺负我,再说这件事情又丢人,我不敢回娘家,就跑了出来。 路上被人贩子卖了两次,我想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就随他卖去,结果都是因为不能生养,又被赶了出来,于是就流落到管城来了。 遇上易老二这帮子农民工好兄弟,大家互相搭帮在一起生活,这就是我的故事。”
“准备在管城生活多久呢?总不至于长期在外漂泊吧,小田,你想过未来吗?” “未来是什么,不知道,能够将现在的日子过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未来对于我是什么,我实在是看不清楚,也不愿意去想。” “田姐,快去劝一下,李二娃和吴三妹又为炮钱吵起来了。” 外面一个农民工模样的男人,从门外伸进一个头,一看是我在里面,做个鬼脸,伸出一下舌头,又把脑壳缩回去了。 “吴三妹真是的,他们在一处又不是一两天,李二娃是个老实人,平素看见女人脸都要红,咋个会赖你吴三妹的账嘛,大哥,我去去就来,劳烦你先坐坐,易老二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田姐起身走了,看着田姐的背影,刘干事心中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感受。 “老大,趁着你在田姐这里摆龙门阵,我也没有闲着,到苏妹儿那里打了一炮,今天苏妹儿心情好,给我打了五折,硬是划得着,老大,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你龟儿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说不出几句正经话来,你看老子像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是是是,你是老共产党员,国家干部,政治觉悟水平高高的,当然不会做这些在你们眼睛中的龌龊事,但是老大,你不要忘记了,你也年轻过,你也有一个人睡在床上,鼓起眼睛像牛卵子那么大,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 这狗日的易老二,倒还是表露的直白。 “趁着田姐不在,你给我讲讲你们如何与田姐相识,田姐又如何在你们农民工中间,享有如此高的威望。” 刘干事实在是对这个田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催促易老二讲述。 易老二沉默半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打开了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