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疯老头儿
小芳他爹说：“还在，还在，别看那老头疯疯巅巅的，命可长着了，估计我死了他都死不了。” 正说着，一个六七的小姑娘跑了进来，喊：“mama，奶奶问你回不回家吃饭？” 小芳扭头看了一眼：“不回了，今天mama在外公家住。”回头对朱坚强一笑：“这是我和狗子的女儿。” 滴血的嫁衣伸过手去：“你可真漂亮，告诉阿姨，几岁了？” 小姑娘没有说话，而是躲进了小芳的背后，弄得小芳有点不好意思：“村子里来的人少，孩子没怎么见过生人。” 第二天，小芳没有出海捞珍珠，直接带着朱坚强和滴血的嫁衣向海边走去，路上说：“那个疯老头儿也不知道活了多大了，反正我们小时候的时候就觉得他的年龄已经很大了，整天疯疯巅巅的，脾气还怪得很，一天到晚也不出门，不知道每天都在干些什么，那个时候也只有四贵愿意跟他接触。” 朱坚强问：“那你知道这个孔明锁的来历吗？” “当然知道了，有几个零件还是我帮着捡的呢。有一天海上突然出现了很多漂浮物，应该是沉了一艘船，那些漂浮物就漂到了沙滩上。疯老头儿就在这些漂浮的中发现了这个孔明锁，他对孔明锁特别感兴趣，还拿给四贵和我看，结果四贵不知怎么搞的，随手抽走了几根木条，结果孔明锁就一下子散了一地，正好一个浪花卷过来把零件给冲走了。疯老头儿不干了，非要四贵赔他，四贵没办法，跳到海里到处找，我也帮着一起捞，但找了半天也只找回大多数零件，最后只差这一根实在是找不到。四贵答应疯老头儿帮他把最后一个零件找到，然后没事就在海边转悠，终于在半个月以后让他给找到了，但那时正赶上我爹逼着我嫁给李狗子，他就开始策划劫亲的事情，后来劫亲成功他就带着我跑了，这个零件也就一直没顾上还给疯老头儿。” 疯老头儿住的地方离村子不算太远，就在正对着海里那根柱石的海滩上，说着话一会儿就到了，远远看去一艘破旧的渔船紧紧靠在沙滩后边的一大块岩石旁边，倒是很稳固，到了近前，一股子酸臭味扑鼻而来。 小芳似乎并不愿意进去，她站在船外的沙滩上喊：“嘿，臭老头，有人来找你了。” 连喊了好几遍，一点回音也没有。 朱坚强问：“是不是不在家啊。” 小芳说：“应该不会，他除了打渔的船队回来后问大家要一些鱼用来晒鱼干当食物以外，基本上是从不出门的。” 朱坚强看着这个散发着酸臭味、破败不堪的渔船，有点迟疑地说：“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小芳很是为难的看了朱坚强一眼，显然是不大愿意再靠近一步了。但碍于朱坚强客人的身份，还是准备带着朱坚强过去。 朱坚强看在眼里，拦住了小芳：“反正已经到了地方，我一个人过去好了。” 滴血的嫁衣连忙点头：“我陪小芳姐在这里等你。” 上了渔船，朱坚强敲了敲舱门：“请问，有人在家吗？” 船舱里传出了一阵咳嗽声：“你不会自个开门呀，叫什么叫，你不烦我都烦了。” “看来这个老头不但疯，脾气还确实怪。”尽管朱坚强通过小芳在路上的描述，已经多少知道了这老头的怪脾气，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有点意外。他摇摇头，一把拉开舱门，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还是被里面的气味呛了个跟头。扭头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一咬牙走了进去。 船舱里的光线还不错，倒不是因为有窗户，而是因为四处走风漏气的，到处都是窟窿。 里面的面积不大，一张床加上一张桌子，再没其它家具。 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儿正坐在床上，对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摆弄着什么。看到朱坚强进来，老头儿头也不抬：“自个找地方坐。” 话是这样说，可是朱坚强却不知道往哪里下脚，原因是里面到处堆的都是晒好的鱼干，唯一能坐的地方就是那张床，但……看着那条破破烂烂估计至少十年没洗过的床单，还是算了吧。 朱坚强没有贸然拿出孔明锁的零件，他先跟老头儿套近乎：“大爷，您在忙什么呢？” “我忙什么不要你管。” 朱坚强一愣，这老头儿也太不给面子了，心下恼火，但又不便发作，忍了下来。 看老头儿不想理他，他也不再说话，而是观察起老头儿手里的东西，眼睛一亮。 那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老头儿无论如何也拼不好，引起朱坚强兴趣的是这些零件中有几个非常眼熟。这分明就是小号版的木人嘛，或者说就是小版的霸刀：“这……这个是木人？” “废话，木头做的当然是木人了。” 朱坚强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我是说我能帮你拼好这个木人。” 老头儿把零件一推：“那你来。” 既然这堆零件都是木人的小号版，当年朱坚强在从玄心阁回来以后曾经和锁命仙一起研究过一段时间，后来在维修霸刀的过程也没少接触过这些，算是轻车熟路。 一动起手来，才发现事情不象想象中那么简单，因为这个木人年代比较久远，很多零件已经损坏，老头儿拼不好的主要原因就在这里。而且这个木人的结构跟霸刀的还有不小的区别，好象是多了一个……发条机构？ 不管了，先把那些破损的零件修好再说。朱坚强擅长于机关制造术，工具什么的就随身带着。他退出船舱外，先是告诉滴血的嫁衣和小芳不用等了，然后从渔船帮子上找了两块相对比较完好的木板，心里想着霸刀身上那几个零件的形状仿制了几个小版的出来。 那边滴血的嫁衣看到朱坚强需要的时间不会短，于是就先下线了，小芳则回家去了。 木人终于拼好了，果然是带有发条机构的！ 老头儿一把拿过木人，迫不及待的拧了几圈发条，小木人在桌子跳起舞来。可把老头儿给高兴坏了：“宝贝，我还以为你活不过来了呢。” 朱坚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老大爷，这个小木人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老头儿白了朱坚强一眼：“你这个人真讨厌，没看到我和我家宝贝正在庆祝么。” 朱坚强无奈，不再说话。 老头儿玩了一阵儿木人，一抬头发现朱坚强还在船舱里站着，问：“你干嘛还不走？” 朱坚强知道这老头儿有点精神不正常，不跟他一般见识：“我还有两个问题，问完就走。” “说！” 朱坚强问：“第一个问题，你的这个小木人是从哪里得到的？”要是能知道小木人的来历，说不准可以把霸刀的身体结构修改修改。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中，朱坚强发现霸刀的身体结构还是有些地方不太合理，但自己却没有能力修改它。 老头儿神神密密的告诉朱坚强：“看在你帮我救活宝贝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当年老头儿小的时候，还住在栖凤森林，正赶上矮人族大举入侵，全家被杀，本来他也差点一起遭遇不测，但那个捉住他的矮人看他是个小孩，脑筋也有点不正常，非但没有杀他，还给了他这个小木人，把他给放了，后来才流落到这个地方。 “矮人族？”听说矮人族擅长于工匠技术，朱坚强心中琢磨着有机会一定得去拜访拜访。“好了第二个问题，”他拿出那个孔明锁的零件，“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老头儿一看：“唔……这个么，好熟悉的样子。”“腾”的跳下床来，掀开床板一阵翻箱倒柜，“找着了。” 老头儿把找出的东西摊在桌子上面：“四贵那小子把我的东西弄坏了，答应给我修好，可他说话不算数，这么长时间一直都不过来，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朱坚强一看，正是孔明锁的其它零件。 “我是四贵的师弟，四贵他现在有事来不了，专门叫我给您修孔明锁来了。”朱坚强想了一会儿，最终把事情以一种简化的方式说了出来。 但此时老头儿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朱坚强这里了，他开始摆弄孔明锁，摆弄了一阵，实在装不起来，叫嚷道：“你骗我，它们压根就没法装。” 朱坚强微微一笑，以前他在现实生活中跟着木匠学手艺的时候玩过这个东西，当下伸手组合完毕。 老头儿一看，高兴的大叫：“我爱死你了。”也不理朱坚强，自顾自的玩起了孔明锁。 朱坚强心里有点急，刚才他对着组装好的孔明锁观察了一下，结果依然显示为“任务物品”，既然是任务物品，那就一定有相关的任务，可他不知道任务怎样才能触发，难道是依靠面前这个疯疯巅巅的老头儿吗？但又不敢催，只能耐心的等待。 好在老头儿玩了有十几分钟就不玩了：“没意思，不如我的宝贝好玩。” 朱坚强不动声色：“那您就把这个送给我吧。” 老头儿一翻眼皮：“咦，你还没走啊，我为什么要送你？” 朱坚强正要开口说话，老头儿想了想又说：“送给你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看你这个人不错，算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一般人儿我还不告诉他。”左右四处看了一下，好象是怕人偷听似的，“我知道那艘船为什么会沉，因为船上的人把大双给打死了，小双替大双报仇，干掉了那艘船。” 朱坚强的眼睛一亮，哈哈，有门：“小双和大双是谁？他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