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骂狼是野兽
江月敏感地注意到了鬼叫门那种邪yin的眼神，麻溜抱着宝宝进屋。她见王虎在堂屋烧水，笑着说：“小兄弟，你帮了jiejie一个大忙，谢谢你呀！” 王虎说：“jiejie，看你说的，这点小事算什么。对了，等一会儿烀狗rou，烀好了我给你留一条大腿。” 江月说：“别的，让你们二当家的知道了不好。” “没事。”王虎瞅着江月怀里的宝宝说，“他睡了，睡着挺好看的。”王虎说着上前摸了摸宝宝的小手，见到宝宝胸前的白色玉坠，拿起来看了看，感到好奇，“这玉坠怎么是半拉的？要是整个圆的多好，像月亮。” 江月说：“我也不知道，他爹昨天才拿回来给孩子玩的。”她真的不知道这块半圆有什么来历，只是把它当作普通饰品，一点没当回事。 王虎把玉坠放到宝宝胸前，小声提醒说：“我们二当家的手里有好几块玉坠，都是抢的，你别让他看见。” 江月点点头，把半圆玉坠塞进宝宝衣服里边。 王虎说的没错，鬼叫门从富人家抢来不少玉坠、玉手镯，都是贵重之物。他见到美玉就像见到美女一样，千方百计弄到手。好在刚才鬼叫门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江月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宝宝胸前的玉坠。 日头快卡山了，土匪们才吃饱喝足抬着鬼叫门走了。 金世昌家的这条大黄狗还真是不小，王虎给江月留了一只大腿，那些他们还没吃了，剩了半盆子没拆的骨头rou，还有半锅干呼呼的下水汤，尤其那个大狗头谁也没动。江月眉开眼笑，心想这回母狼来好的了，她不用再为母狼的食发愁了。 土匪前脚刚走，江月就迫不及待的来到西下屋，第一眼看到稻草还是像原来那样盖在被子上面，以为母狼真听话，一直这样趴在没动，赶忙上前把稻草扒开，不由惊了一下，母狼根本不在里面。她观望一下门窗都是关着的，心想母狼不会出屋，一定在屋里哪个旮旯藏着，就大声说：“狼妹子，快出来，不用怕，他们都走了。” 江月刚说完，母狼从里边墙角一口大泥缸后面缓缓走了出来，望着江月“呜呜”一声。 江月暗暗吃惊，以前听说“狼精狐猾”，今天她算真正领教了。眼前这只母狼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精明，它的防范意识和自我保护能力令她自叹不如。就今天的情形，如果大黄狗不死，金世昌一伙人围住了西下屋，在门窗外面架设枪，要是母狼还趴在稻草下面，凭狼的性格不可能老老实实趴那坐以待毙，只要它一动弹出来肯定被乱枪打死。而它现在躲在靠窗的墙角，从外面开枪就打不着它，而且有充分的回旋余地，伺机而动，必要时拼死一搏，疯狂地向捕杀它的人发起攻击，还会有机会逃生。想到这些，江月打心眼里敬佩眼前这只母狼，看它冲自己小声“呜呜”，就走了过去，在它头上抚摸一下，把土匪吃剩的狗骨头扔它身边。 母狼看到狗骨头，腾地站了起来，叼一块骨头就大口大口地咬着吃。 江月看母狼吃得香，想上前把散到一边的骨头捡给它。没想到母狼比她动作还快，前爪按住那些骨头大声“呜呜”，进行威胁。江月能感觉出来，现在母狼大声“呜呜”和以前小声“呜呜”声调不一样，像似在向她发出一种警告信号，异常恐怖。 江月觉得奇怪，母狼平时那么温和，对她百依百顺，怎么看到骨头就变了样，突然六亲不认了，对她这么凶呢？江月不理解，站那瞅着母狼生气。 母狼还一个劲儿“呜呜”，看江月还站在跟前不离开，就两眼圆睁，冲着江月皱鼻呲牙，脖后的鬃毛也都立了起来，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江月吓得后退两步，气的直骂：“该死的东西，不怪人们骂你们狼心狗肺，你真是个野兽，没心没肺，我这么对你，还要咬我！” 母狼见江月走开，马上又恢复常态，友善地望着江月，含着骨头“咔叭咔叭”嚼，不一会儿工夫，就将一堆狗骨头吃的精光。它围着被子嗅了一圈，可怜巴巴望着江月，用舌头舔了舔嘴巴，好像没吃足性。 江月站那用斜眼瞅它，还在生气。 母狼看江月不理它，就走到她身边，舔她的手，蹭她的腿，好个拍马溜须。 江月心软了，马上也不生气了，回去用狗下水汤又拌一盆狼食给送来。 几天后，母狼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江月仔细观察，发现母狼的两排**鼓鼓的，奶嘴一碰就向外流白汁。作为生过育的女人，她心里明白，母狼快要临产了。 这天傍晚，张贵安出诊还没回来，江月喂完母狼就上炕歇着，逗宝宝玩。忽然听见房门“哗啦哗啦”响，猜到是母狼在挠门，就抱着宝宝从屋里出来，微笑问：“狼妹子，你不是吃饱了嘛，干吗还来挠门？找我有事吗？” 母狼仰头冲江月小声“呜呜”，叼一下她的衣袖，然后转身一瘸一拐地向大门走去。 江月不知道母狼想让她做什么，就跟随它来到大门跟前。 母狼瞅瞅江月，用嘴拱一下大门。 江月注意到母狼的眼睛里流露出那种忧郁、凄凉的神情，又看它把自己领到这用嘴拱门，知道它是要走，想回山里去分娩。心里酸一下，就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的腿还没长好呀！回山里要是抻吧开了，那不就白接上了吗？再说，你现在不能捕猎食物，生了崽子奶水不足，不都得饿死吗？听我话，留下来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的崽子，等以后它们睁开眼睛了再走。” 母狼瞅江月呜呜两声，无疑，它完全听懂了江月的话。但它冲江月叫了叫，还坚持用嘴拱门，好像去意已决。 “啊、啊。”宝宝在江月怀里一直在抓玩着半圆玉坠，突然歪脖瞅母狼叫唤，两只小手松开玉坠要去抓母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