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女伴
看着曹励铭的画夹，真的？那么喜欢我？一个寒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被个男人喜欢恶心死了……我忽然有一种被他监视的感觉。啊！他该不是个变态吧，把我画了那么多，然后带回家对着我的画像jian笑，露出满嘴尖牙，身后电闪雷鸣……恐怖氛围立刻在我想象中被脑补出来。唔嗯，一哆嗦我后脊梁又是一凉。闪了，希望他只是无聊。 一路赶到千军的餐厅，说来也怪，无论一上午多么劳累，在他的餐厅我总能感觉特别舒心放松，所以每个工作日的中午都特别期盼能快点赶到他这儿坐坐，不光为了吃饭，也为了能和他聊聊天。他忙的话我就去以前放《基督山伯爵》的拐角餐桌自己吃，他闲我就坐在吧台上吃顺便和他聊天，总觉得和他聊天有一种特别的愉悦，一种对下一句话淡淡的期待，和鸿雁聊天虽然也很开心，但却没有这种感觉。而且和他聊天特别有意思，尤其喜欢听他给我这个梦想当兵却没机会当上兵的人吹军队的生活，枪支弹药，战车坦克什么的。千军照例亲自给我做了份午餐，今天他挺忙的，就没去打扰他，吃完饭我趴在那张拐角餐桌上歪头看着朱雀湖休息了一会，临走他送我到门口，我忽然想起来昨晚的点心。 “对了，千军哥，你昨晚送我的点心真好吃，我和我姐都喜欢的不得了，怎么做的啊？而且没见你卖过呢。” “哦，那个点心啊，非卖品，呵呵。做起来有点麻烦，你喜欢赶明我再做给你吃。” “这样啊，呵呵，谢谢。那个……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于渔，下次你教我做吧，我好做给我那个馋猫jiejie吃。” “行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教你。” “真的啊，太棒了。嗯，那……千军哥，就这么说定了哦，我上班去了，拜拜。” “路上小心……哎，你等等，瞧我这记性。”说完千军忽然回头跑向吧台掏着什么，一会儿又跑回我面前，“给，娟子。” “啊，这是？” “是23毫米口径速射炮的炮弹壳做的小工艺品，还有一些子弹壳，弹片和弹链，以前当兵时收集制作的。呵呵，知道你挺喜欢枪支弹药的，送给你。” 我捧着这个沉甸甸的弹壳弹片经过粘连焊接打磨而制作成的战斗机仔细看了看，惟妙惟肖的国产歼十，做的好仔细好漂亮啊，忽然好紧张，“这个……太贵重了，我……我不能要。” “嗨，娟子，都是些报废的弹壳弹片而已，又不要钱的，我给外甥都做了几个了，不贵重，拿着吧。”千军把飞机往我要还给他的手里按了按。 “这……”我捧着飞机，“真漂亮，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说是不值钱的弹壳弹片，可对于普通人这些东西是很难获得的，而且做的那么细心讲究，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工艺品。对于小时候看见同学带个子弹壳都羡慕的不得了的我来说这飞机简直就是“稀世珍宝”，千军竟给我这么好的东西…… “呵呵，喜欢就拿回去玩吧，摆在家里也是不错的装饰，怎……怎么？娟子？” “啊？没什么没什么，呵呵。”我忽的心尖一颤，胸口暖暖的，不自觉的咬起自己的嘴唇。“那个……拜拜，我去上班了，谢谢你，千军哥。” “呵呵，去吧，路上小心。” 一扭头我跑开了，居然不太敢看他，直到听见他关上店门的铃铛声，回头看了看AppleSeed，又仔细的看了看手里爱不释手的弹壳飞机，轻轻的把它放在手提袋里。一路慢慢的走向学校回到办公室，我又如获至宝的把飞机取出来，放在办公桌上，真好看。一会摸摸飞机头，一会擦擦飞机机翼，傻傻的我硬是摆弄了一节课，直到下课吴波跑过来大叫，“嚯，好漂亮的飞机？好像是炮弹壳呢！哪弄来的啊龙妹子？” “我一个当兵的朋友送的，呵呵。”自豪之情溢于言表的我颠了颠弹壳飞机。 “啧啧啧，兵哥哥啊，龙妹子，喜欢军人可要辛苦的，军嫂不好当哦……” “他退伍了……”我脱口而出，“唔！”赶忙捂嘴，我在乱说什么啊！ “不会吧？真的啊，meimei，你有喜欢的人了啊？还是个军人？天哪……没希望了我，伤心死了。” “滚！一普通朋友！你瞎琢磨什么玩意。”真是的，气死我了，这个吴波居然给我下套，我还就中了，哪跟哪啊真是…… 这一下课，呼呼啦啦地几个爷们都回来了，曹励铭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微微对我点了点头，我看了他一眼，想起上次对他的言语有些太冲了，也对他点了下头。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又翻看着自己的画夹不时还瞄我两眼，弄得我怪尴尬的。反正没课，备课也不急着写，实在是不太舒服被他盯着画像，小心的把弹壳飞机放在办公桌里侧不宜掉落的位置摆好，就当我办公室的装饰品吧。想起隔壁高二A办公室有几个妹子，上次她们还主动和我聊过天，干脆去找她们聊聊，以前不好意思和女教师说话，现在反正自己也是女的了，有条件不用白不用啊。 敲了敲A办公室的门，得到回复后打开门，施贝莉，熊娜两个女教师正在办公室里。这两女老师长相一般，可小道消息特别多，正是上次拦着杰克没完没了说话的那两人，后来为了和我打听杰克聊过天，虽然不算熟，可女人之间不像男人投机才能成朋友，只要说过话就能自来熟，我也就着这机会和她们玩玩，好歹我也当了三个多月的女人，一些简单的女性话题还是能插上嘴的。他们俩见我来了，一把拉过我，“龙meimei，快来，快来。” 我被她们拉过去，来到办公桌旁欠起一条腿直接坐在熊娜的办公桌上，“呵呵，莉莉，小熊熊，怎么样？这两天找到帅哥没？”以前和女人说话我那个不自在啊，现在有条件了她们对我也亲密，干脆大方起来和她们开起玩笑。 “拜托，哪那么简单找到帅哥啊，你以为我们都像你美得冒泡，前凸后翘腿子长？” “噗……什么前凸后翘腿子长？你在说水鸟吧，哈哈。” “你就搁jiejie这装傻卖萌吧啊，我这姓也是倒了霉了，居然被你叫小熊熊？坏丫头……” “呵呵，小熊熊不是很可爱嘛，熊姐。” “好啦好啦，龙丫头，老实交代，你怎么弄的啊皮肤这么好这么嫩，头发也这么又顺又亮，乌溜溜的都能照出人影子来。” “就是，长得还这么漂亮，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和jiejie们分享分享啦，有什么好牌子？” “多运动，每天早上三千米。”我脱口而出，要说什么化妆护肤品，我可不知道，除了洗面奶，沐浴露，洗发水，我压根和鸿雁就没用过别的，哦，冬天也就用过一些简单的防干燥护肤霜而已。 “……” “唉，这丫头，故意的，抠门还吃独食……” “哪有，真的没骗你们，多运动，常流汗，毛孔就通畅收缩的就小，新陈代谢就快，皮肤就有活力，老化的角质层也容易更快脱落，自然肤色也会水润光滑起来。” “真的么？龙娟？别骗我们。” “真的，骗你们是小狗。”噗，我心说我就是在胡扯。反正运动肯定对身体好，她们要真听我的去跑步了总比一天到晚喊着减肥还一步都不想动的当个懒女人好。 “好，决定了！我明天就坚持跑步。” “吔，明天我也试试，不过晚上先去服装店买一套好看的运动服。” 我一拍脑门扶额头，你们女人总能找到各种借口去逛服装店么？ “我也去，我也去，龙娟，咱们晚上一起逛街买衣服可好？你瞧瞧你，一天到晚就衬衫牛仔裤，也换换裙子什么的啊？” “就是，龙娟，这么漂亮的身材不配好衣服怎么行，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哪有……我喜欢穿衬衫牛仔裤，自在舒适……” “哎！对了，龙娟，你知道我们学校女教师穿着打扮的要求么？”施贝莉忽然神神秘秘的和我说，一听就是小道消息八卦新闻即将发布的节奏，“一套不成文的规定，但大家都不敢打破，那帮老女人把持着‘朝政’，我们这些年轻女教师也不敢反对。” 一想反正无聊，听听呗。“哦？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这个学期才来，当然不知道，而且你没违反过，所以分管后勤和学校风气的那老妇女校长没找过你！你想想，你看过咱们学校有女教师穿短过膝盖的裙子和丝袜么？” “哎？是好像没有哎。”我一想可不是，就是筱琰我也没见过，她大学时可是很爱打扮的。 “对啊，这个其实就是那几个老女人领导的规定，所以说老女人当道必有祸事。说什么女教师穿丝袜短裙等过分暴露的着装对自身和学生都不好，哪不好了嘛，我就奇了怪了，我穿什么关学校关学生什么事了嘛。” “我同意！就是，应该给女教师们穿丝袜，我也能看的爽不是？”脑海里浮现出一群穿着丝袜翘着大腿的美女们，哇哦，享受。嘿嘿嘿，不由自主的我就银当的笑了起来。 “噗……龙娟？说什么呢？你该不是女同吧？瞧你笑的色像，哈哈……” “啊？不是不是，呵呵，我开玩笑的，女教师要求服装的自由是合情合理的要求！我支持！坚决支持！”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咱们已经发动了很多女教师，准备和工会提意见，要求还我们穿丝袜的自由。而且我们还要求把学校女教师制服换成和那个曙光一样的短裙丝袜！原来的制服太老土了！”说着话呢，又聚来了几个其他办公室的女教师表示同意。 “啊！不要不要！制服不可以换，其他衣服我支持随便穿，制服这东西还是端庄大方的好。毕竟制服都太性感的话，对在青春发育期的中学生，尤其男生的影响的确不好嘛，呵呵。”敢情你们这帮娘们连制服都要换，还又要换成曙光那样，那我不是要倒霉了嘛。靠！打死我也不干，玩sao泡了……丝袜短裙什么的，你们穿给我看好了，我可不想再穿上那恶心的东西。 “不是吧，龙娟？你怎么一会一个想法啊。”“难道你不想穿丝袜？” “那个，呵呵，也不是，穿什么衣服我赞成自由，制服嘛，就不要换了，呵呵呵呵，哦，我去写备课了，拜拜。” “哎？龙娟？别走啊？”“这丫头……” 赶忙从一群女人里跑回我的办公室，我去，我和女人果然永远没有共同语言。听着热情的招呼再看看咱办公室的这帮爷们，顿时觉得更亲切了……得，估计要被那帮女教师笑话成另类了。唉，还要肩负着给兄弟们找对象的重任和这帮娘们周旋，任务何其艰巨啊。 曹励铭上课去了，我便写了两节备课，也就快放学了。看了看桌子上的弹壳飞机，犹豫了下还是别带回去了，还要扛着龙军，挤地铁再碰坏了可要心疼死我的，就放在学校吧。倒霉催的刚出办公室就被施贝莉和熊娜抓住了，说今天周五明天周末了，我一个女人一天到晚和五个爷们混在一个办公室也不嫌臭的慌，非要我陪她们逛街吃饭，好好改造改造我。赖不过她们和鸿雁电话里说了一下，只好陪她们逛了逛学校旁边的购物街，一会被施贝莉扯过去问这件衣服怎么样，meimei你要不要试试？一会被熊娜拽过来，meimei咱两一人来一条这裙子吧？两件一起买可以打折，你穿着也肯定美爆了云云。弄到最后两个人说是要买运动装跑步，结果却都是裙子，热裤，雪纺小抖抖。还抱怨我一件不买也不让她们看看我的身材。我还买？我去，陪你两个娘们逛服装店我这双久经战场的大长腿都搁不住了，女人逛起街来真个战斗力爆表。也幸好俩女人饿了，三人一起就在路边过桥米线店吃了一大盆过桥米线，累坏了的我当然吃的最多，还点了一碟香干。俩女人妒忌的目光都能杀了我，直叫，“凭什么？你居然这么能吃还这么苗条！不公平！” 我还在不顾烫的吸着Q弹的米线，嚼着嚼劲十足的香干，减肥什么的我可没想过，“多吃多运动，才是保持身材的不二法门！节食是很不可取的，充足的营养才能让你身体健康精力充沛，有氧运动让你保持身材充满活力，所以说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懂不？”和她们侃着，我倒很开心，这话一半是我从网上看到的，一半倒是亲身体验的真事，我自从开始运动慢跑和练习居合道后，感觉状态更好了，胃口也好了很多，反而一直很苗条身体也更轻盈，比以前更爱动，萎靡的宅男的生活还真就离我越来越远了。看了看走过来的服务员小妹，“美女！再来份鸡翅。” 和两个充满“怨气”的女伴告别后，搭乘地铁回到家。看见院子里的死飞，爬上二楼，“勇子，我回来了，吃晚饭了没？” 鸿雁表情有点不爽，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还说！都怨你，叫我在外面吃……” “怎么了啊，我的好兄弟？” “在大排档我遇见张震东了，他抢在我之前把我的钱付了！还特么和我假装绅士扭头就走，靠！弄得我故意占他便宜似的。” “不会吧，这个张震东，他怎么知道你在大排档吃饭的？” “我哪知道，这小子不是当实习老师了么？晚上不用看自习？跑出来吓唬人。” “今天是周五啊，我的好jiejie。” “呀，是啊。哎？那明天你不就休息了？” “对啊，有什么计划？” “哈哈，明天下午咱两出去逛逛，我调下休，教你去骑死飞怎么样？” “好哎！不过我怕摔，死飞这玩意不太好骑。” “有我呢，怕什么……你？刚才喊我什么？” “好兄弟啊？” “后面！” “好……好jiejie……” “找抽呢你吧！” “呵呵，哈哈，和你开个玩笑嘛，谁叫你长的这么如花似玉的。” 接下来我们沙发上的抱枕又遭殃了…… 晚上躺上床我才知道鸿雁今天上班除了遇见讨厌的张震东，还是遇到了一群“美人鱼”的崇拜者，幸好周杰找到了他城管的哥们才把那帮家伙赶走，所以说城管还是最厉害的。至于张震东，鸿雁则完全不怕，用她的话说叫敌不动我不动，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周六早上，做了早饭和鸿雁吃完，她就去上班了，我出去跑了步，练了会居合道，回家时收到了模型店李老板的电话，说有几个新加入的俱乐部会员，想请我去给他们讲讲旧化战损的制作技巧。反正上午没事我便答应下来，带上吉翁军徽，装上一些必备的工具材料赶去了吉翁军模型店。 一到店里，四五个都带着吉翁军徽大学生模样的小伙子看看我又看看我胸口的吉翁军徽，都呆住了，到弄得我吓了一跳。还好李老板挤了出来，“这位就是咱们俱乐部的美女高手，人家可是老师，你们啊跟人家好好学学。” “不会吧？这么漂亮的美女……会做模型？还旧化战损？老板你忽悠我们的吧。”“meimei，你十八了么？是老师？” 我去！看不起我？我不爽了，走近他们，“拿过来我看看！”直接从那个怀疑我是不是老师的小伙子手里拽过一个做的很糟糕的旧化模型，“你这漆怎么喷的，简直是糟蹋了这台AGX-04红色角马，旧化，你也要把它当十八米高的机动兵器去旧化，你这旧化……是旧，可效果就是个十几厘米的‘铁玩具’，完全没有考虑比例，十八米高的巨型机甲，表面涂装漆会像纸一样欠起这么一大块而不掉的么？所以你是在旧化玩具，而不是兵器！” “对啊！美女说的和我想的一样，我就是表达不好。”另一个小伙子忽然反应过来高兴的一拍脑门对着那个被我拽过模型的小子说，“我就说你这旧化虽然漂亮可看着怎么都不对劲，美女一解释我才茅塞顿开啊！美女好厉害，教教我们呗？” “你们过来。”我拿着那个失败品走到李老板的工作台，看了看身后那个模型的原主人，“要不要我帮你改？” “要，要，美女老师帮我改改。” 被他们围拢着我现场用砂纸把他的模型表面狠狠的清理打磨干净，看的他直rou疼，我只是一笑，心说小心眼，还不相信我。接着用喷笔和我准备的工具修改好，做出了一套相当漂亮的红色旧化磨损效果。这帮小子一看都傻了眼，彻底相信了我的实力。 李老板笑嘻嘻的走过来：“你们以为咱们俱乐部的龙大美女是花瓶？我告诉你们，人家的旧化技术比我都高明。” “哪里，李老板你谦虚了。” 一群小伙子笑呵呵的膜拜着称呼我为哈曼·卡恩陛下（吉翁的著名女性领导者），我和他们笑了笑，“不要抬举我，我可没哈曼·卡恩的气魄和才能。” 李老板把经过我修改的红色角马也放进展示柜，有着没那的和这几个小伙子搭着话解释着他们的一些问题，我又看了看这些新作品，无意发现了那台金色的百式，老板告诉我是昨天袁海送来的。我取了出来（我是内行，所以老板是给我随便动展示品的。），想起我帮他改造过的腿关节，逐打开腰部裙甲板，仔细一瞅，甲板内侧用模型漆写着一行小字：龙娟，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