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时城外不知为何悄然升起了一阵怪雾，那城墙就像壁垒一般把五德城分成了城里城外两片天地，再看天空也是被nongnong的雾气遮蔽，整个五德城就好像被包裹起来了似的。 ————————————————————————————————————— “秦鹏，怎的如此慌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秦彝训斥道那亲兵。 “老城主，请恕小的无理，只因大雾遮盖五德城，城中百姓无法出城，属下看这雾气来的怪异，恐有妖邪作祟，这才特意赶来通禀。” “哦，我说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阴起天了……”秦彝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的起身，忽道：“这恐怕是他们的诡计，这邪魔外道果然是说来就来，待我去看看他们玩的什么把戏。”言罢，祭起把幽蓝宝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 过了好一阵，秦彝才回来，刚一落地就见他以布罩面不住咳嗽起来。 秦九思见状扶住爷爷，关心问道：“爷爷，您没事吧，这是什么这么厉害，竟让您一个元婴境的大修士都受了伤。” “好孙儿，我没事，爷爷这不是受了伤，这是雾气入体让我的真气滞留在丹田无法贯通所致”秦彝喘了口气说。 “可爷爷您是元婴境的强者啊，进入筑基境的修者真气护体便已不惧外邪了啊。”秦九思连连称奇。 “思儿，你有所不知，这不是什么普通雾气，这是一种至毒之物，名叫‘霾’。” “这霾是什么毒物。竟有这么大的能耐。”秦九思问。 “严格来说算这霾也真算不上什么毒物，霾是古籍中记载上个文明史遗留之物，上个文明纪衰亡就与它有关。已经灭绝近半个衍纪年了，怎么还会重出天日！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秦彝也是惊道。 秦九思听过又问：“那爷爷，霾这么厉害为什么它不是毒物呢。” “因为上个纪元末的生灵就一直与这霾生活在一起。” 秦九思大惊：“那上个纪元的先民们真是道法高深，如此厉害之物他们竟也不怕。还能与之生活。” “这个我就不得知了，这一纪元也算是传承多年，很多古籍手札都失传了。”秦彝叹了口气，他望了望天，又说：“你看这霾最是厉害的在于它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看似平常，可你若深陷其中普通人到不了一个时辰，就会肺咳至死，寻常修真之人用真气覆盖周身，还能抵御段时间。” “那爷爷就没有抵抗它的办法了吗？” 秦彝想了想：“若是霾气浓郁肯定不行，现在还好，有个办法能够多抵御一时片刻。” “是什么，是什么……”秦九思连连问道。 “以布遮面……”秦彝对孙儿说完这句话后，便吩咐那亲兵让城中居民皆用山泉水浸湿衣物，然后以布遮面抵御毒霾。 ————————————————————————————————————— 五德城——城主府书房 傍晚时分，城中的毒霾越来越浓了。以布遮面这个办法果然不是长久之计，不停的有百姓咳血躺下，只有部分修士能够勉强支持，虽然城主已经命众人用真气贯体的办法治愈灾民，可终究是僧多粥少。 此时的书房只有城主秦战与他儿子秦九思，父子二人看着朦胧的月亮默默无言。 过了一阵子秦战才打开话头对他说道：“思儿，这次出去没遇上什么危险吧。” “没有。有仁叔他们在一切都很顺利。” “嗯，那就好。” 父子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秦九思突然向父亲问道：“……能和我说说我娘吗？” “你，你说什么，怎么突然想起这个。”秦战听到后身体微微颤抖。 “不是突然……是很久了，很久前我就想问您了，只是您一直太忙没有机会，今天正好闲下来。” 秦战闻言陷起了沉思，他想到当年儿子九思出生即丧母，那时五德城刚建，妖乱初平，自己正带着几位义弟在边疆地垒镇守。当年妻子生产时九思是横位，而她也不是修真者可谓是凶险异常。那日卫兵从城中传来消息说大人孩子只能保住一个时，自己的心就彻底慌了，在帐外不停走来走去，当做出要保住大人的决定那一刻仿佛老了十岁。等他收拾完行囊准备回去安慰妻子时，卫兵传来消息说：生了个儿子。他欣喜若狂，当问到妻子情况时，那卫兵犹豫着回答，妻子因为难产去世了。他听后怒不可遏，质问卫兵竟敢假传消息，要将其治罪。卫兵跪地大呼饶命说，那是夫人的决定，是夫人央求产婆的。他听后一把将手边双锏拍的粉碎，顿时血流遍地。 强打着精神回去后，看到儿子眉清目秀像极了妻子不像自己方脸虎目，心中又是一痛。 “夫人她……她可留下什么遗言。”他向那产婆问。 产婆胆怯的说道：“夫人她说：她嫁了个大英雄，虽死不悔，这孩子的小名就叫‘不悔’吧。” “……不悔，不悔……”他喃喃道。 “城主……城主……城主要是没什么事，老身先告退了。” “……嗯你先走吧。” 产婆走后，城主府发出一声大吼，那声音就像是个受伤的野兽。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秦九思的声音突然把秦战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定了定睛回答说：“没什么……” 秦战想了想说：“你娘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也是最美的女子。”说完他看了看秦九思越发清晰的眉目，突然将儿子揽入怀中哽咽道：“思儿，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你娘，这十几年冷落了你，却不知你是她给我最好的礼物。我对不起你娘，更对不起你。” “爹……您别说了，母亲是为我而死的，您对我对母亲的感情我全都明白。”秦九思说。 秦战又紧了紧怀中的儿子沉声道：“思儿你放心爹就算是死也要护你周全！！” 那一晚秦战让儿子回去后，拿起双锏走到妻子的灵牌前，喃喃的说：“小娥，对不起我几年没有好好照顾咱俩的儿子，你会怨我吗？” 他又自答道：“我知道你会说没关系现在孩子长大了，他能照顾好自己了。你啊，总是顺着我就不能逆着我一回吗？” 秦战轻轻拂去灵牌上的灰尘又道：“小娥，你说我舞双锏时的样子你最是喜欢。今夜我最后一次舞给你看，明日我可能便去找你了，你在那里这么多年很寂寞吧。” 秦战说完取出一块锦帕擦拭双锏，看着锦帕上娟秀的一行小字低语：“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以前你最爱帮我擦这兵器，说要帮我擦到老，你说话不算，我当年却也弄坏了它，咱俩算是扯平了。”说完淡淡一笑。 寒风深夜月下，将军舞锏为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