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两兄弟生死反目 黎樱雪痛失幸福
夜幕降临，黎樱雪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孤独，窗子被大风吹得嘎啦啦直响，可能是大风吹断了电线，公寓的供电意外停止，韩钊久久不回，黎樱雪心中的孤独逐渐变为了一种恐惧，毫无依靠的恐惧，她悄悄跑出宿舍，奔走在街上，盼望着在下一个路口，韩钊能迎面赶来。 正在黎樱雪慌乱之时，一辆小汽车从她身边驶过，副驾驶座位上的人扭头看了她一眼，这辆车是天机学院大学部的公车。 驾驶的人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副座上学生模样的人道：“没什么，只是恰巧看到了一条丧家之犬，施信将军现在已经在等我们了，还是快一点吧。” 那辆汽车掠过的瞬间，黎樱雪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望了望那辆车，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灰暗的天色笼罩着冰冷的城市，走了没有多远，便下起雨来。黎樱雪独自在路上奔跑着，脸上满是水珠，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最后跌倒在水洼中，浑身湿透，仰头望着天空任凭雨水打击自己的身体，热量一点点散失，意识也渐渐模糊…… 当她再次醒来，已身处屋内，身旁是浑身湿透的韩钊。 “你醒了，我找遍了公寓附近都没发现你的踪影，没想到你竟然倒在了街上，以后别再这样了。”韩钊关怀的话语让樱雪感到十分温暖，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十分奢侈的享受。 两人在旅馆里将衣服烘干后，雨便停了，再问过樱雪出走的原因后，韩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外能看到学园竞赛季后各个获胜校举办的庆祝集会盛况。 韩钊道：“竞赛季结束后，很多学校都会举办各自的庆祝活动，学园内的学生可以自由参加其他学校的庆典，十分热闹，我之前因为怕麻烦，也没有参加。小樱，我们去庆典上玩吧，毕竟一年只有一次。” 韩钊拉着黎樱雪来到庆典会场附近，几个学校举办的大型典礼连在了一起，人山人海，如同一场盛大的party。 韩钊道：“你昏倒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快乐离你并不遥远……” 话间，巨大的礼花升起，把雨后朗朗的夜空染成五颜六色的，二人穿梭在各个典礼摊位之间，尽情享受着难得的快乐时光。在韩钊心里，小樱早已成了meimei一般的存在，而樱雪也把韩钊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韩钊驻足在一家游戏厅门前，看着里面打地鼠的游戏机，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常带着meimei韩琪来玩，到如今，那样的回忆已经不可能再成为现实了。韩钊试着玩了一下，不过一局而已就累得气喘吁吁。 “不行了，这几年总宅在家里，整个人都快废了，从前可是把把perfect。” 小樱拿起锤子，一轮结束，打出了机器的最高分，而且脸不变色心不跳，动作迅捷准确，完全不像普通女孩子那般柔弱，韩钊也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逛完了学园庆典，二人玩得十分开心，在回去的路上，小樱突然停下脚步，黯然道：“今天真的好开心，好想一直就这样，但是我害怕有一天找回了记忆，就再也回不到现在，无法再待在小钊身边。” 韩钊把手放在满脸泪水的小樱头上道：“不会的，就算你忘记了我，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记起我，记起属于我们的快乐时光。对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韩钊拉着小樱一路奔向郊区，这一情景恰被购物归家的秦若曦看到。 “那家伙又在勾引其他女生，真是个花……等等，他拉的那个金发女孩子是……”秦若曦正欲追过去，奈何买的东西太多，没法处理，再抬头时，那两人已不见了踪影。 二人跑到第四园区外围一块尚未开发的郊区，韩钊让小樱蒙着眼走了一段路后告诉她：“这里有你意想不到的东西，睁开眼吧。” 小樱睁开眼，一株巨大的足以让五、六个人合抱的樱树映入眼帘，樱花开得正盛，粉嫩的花瓣构成一个巨大的树冠，随风飘舞的花瓣萦绕在身边，点点淡粉点缀在绿草间，整个人都如同置身花海一般，再烦燥的心也会在这一刻平静下来，小樱完全陶醉在其中，清风拂动她金色的长发，在花雨之中如同曼舞的精灵一般，美丽夺目。韩钊在一旁静静地欣赏，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一美丽的瞬间，樱雪不时用手接住飘落的花瓣贴在脸上，感受着樱花的淡淡清香。 “这课樱树据说有千年的树龄，它象征着纯洁与美好，许多情侣、朋友都来这里赏樱花，对樱树讲自己的梦想、故事和愿望，讲自己的喜、怒、哀、乐，它好像也能明白。学园的开发商也特地将这颗树和这片空地留下来。来，有什么话就都对它讲吧。” 樱雪听了韩钊的话后，注视着樱树微笑道：“喂，大樱树，你听得到吧，小樱今天真的很高兴，很快乐，我希望这段快乐的回忆能永远延续下去，永远不要忘记，如果我真的会忘记，那请你帮我记住今天的一切，好吗？” 说着小樱用手抚摸着树干，但当她触及的一瞬，脑海中的一片空白之中有一个人闪耀着温柔的光芒，虽然脸庞不甚清晰，声音却十分清楚。 “樱雪，我会在你身边的，永远……永远……” 随着那个声音的消逝，熟悉的身影渐渐远去，小樱挣扎着伸出手，痛苦地呼喊。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 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头痛，然后昏倒在地。韩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抱起小樱赶回公寓。 小樱醒来后，对着身边焦急等待的韩钊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那晚，韩钊一整夜都没有上床睡觉，一直守在小樱床边，他想了很多，小樱的出现是上天给予自己的恩赐，在韩钊内心里一直把她当做是meimei韩琪的替代品，直到小樱在樱树前讲出那番话，最后头痛而昏倒，韩钊真正意识到小樱带给自己的不仅仅是一种心灵上的安慰，还有自己在很久以前便遗失的那颗心，自己找回了宝贵的东西，可小樱却一直徘徊在痛苦与孤独之中，或许自己不该自私地占有她的生活，她也应该找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找回属于自己的快乐，即便她有一天会离开，会忘记自己，也要帮助她，可想到她最终会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也不免有一丝不舍和伤感。 此时，天已完全黑下来，逸泽大学中文系的教师办公楼中只有樊佑的房间依然亮着灯，一名同事推开门问道：“樊教授还在工作啊，那么晚了，还不回去吗？” 樊佑微笑着道：“嗯，应该还要再待一会儿，对了，孙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今天本来是我值班，应该去巡察图书馆有无学生滞留，可现在我手头有些工作不方便离开，能不能麻烦您顺便去看一下，学生们那么晚还不回公寓很让人担心啊。” 孙姓的老师笑道：“樊教授哪里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反正我也是顺路的，平日里我也没少受您照顾，这点小事没什么，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儿啊。” 樊佑继续埋头工作，又过了一会儿，一阵风吹开窗户，樊佑抬头查看，却什么也没有，无奈一笑，低头继续工作，虽然没看到人影，但他感觉到了有人的气息。 “放着大门不走，偏要走窗户，难怪你最近的路越走越偏。”樊佑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手中的笔也没有停下。 樊南从房间的暗影当中走出来道：“你这件为人师表的外衣还要披多久，以为躲在这里就能变清高，就能洗净你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吗？” “我们兄弟有好几年没见了，这样说你久未谋面的亲哥哥也太过分了吧，我原本期待着你会有更好的表现，可现在我很失望也很心痛。”樊佑放下工作开始认真地和亲弟弟谈话。 樊南闷哼一声道：“你难道还指望着我扑到你怀里大喊哥哥吗？我说过我会杀了你，为……樊星一家，报仇。”樊南本能地停顿了一下。 “哦？如果你杀死我，就能成为新一任的家族族长，一家之主，报仇，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樊家自立族之日起历经千年，以蓝眼瞳术见长，与龙家龙目左魂瞳术齐名，共为乾源门下四大护法家族之一。族规有言，宗室一脉只能以独子继承樊家最强的瞳力，继族长之位，如有兄弟姐妹，必杀之，留一脉。现在家族宗室的最强瞳力被平分到了我们两兄弟身上，那么我们之中有一个人必须被对方杀死，而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只有强者才有活下去的权利。本来我不想那么早杀你，毕竟兄弟情深，但你似乎并不太领情，而且你还和蓝若非、连城雪那些叛逆分子有密切联系，你知道我做事的原则，身为护教圣徒，我不允许任何人作出对本教不利之事，所有的一切，都宣判了你人生的终结，别怪我无情，要怪只能怪你投错了胎，下辈子去个好人家吧。” 樊南抢先发动了咒术，一道道电流激射而出出，如芒刺一般，樊佑并不躲闪，单手一指，那电力十足的芒刺被生生吸入他掌心。樊南很了解哥哥的手段，转换法印，轻抖手臂，一股水流旋转而出，水流引得电流四溢开来，如一张巨网罩住前方，随后带电的水流猛然射向樊佑，果不其然，樊佑依然是将元素化解成法力，然后照单全收。 可这并不算结束，在水流的掩映之下，一柄寒气十足的宝剑飞射而出，可宝剑到了樊佑身前却被吸尽了冲力而悬停在半空中。樊南健步上前握剑猛刺，樊佑则用伸出的右手顺势夹住剑尖。 这时，剑的外观清楚地展现在樊佑眼前，他一眼便认出此剑是樊家镇族之宝，乾源四大名剑之三——苍龙牙。樊南执剑无法前进更无法后退，自己的法力则通过宝剑被不断地吸走，就像陷入一个法力漩涡一般，无法自拔。 樊佑指尖轻弹，道：“别担心，你这点儿灵力我不感兴趣，马上还给你。” 语罢，被吸走的法力从樊佑指尖一股脑倾泻而出，如风卷残云一般，摧毁了屋内的一切，对面的墙壁被整面冲破。樊南勉强用苍龙牙抵住冲击，可法力被吸走太多，身体已然支持不住。 “凭你现在的能耐根本动不了我分毫，甚至连让我使用瞳力的资格都没有，将樊家瞳力的一半寄放在你身上简直就是浪费资源，也差不多该结束了，那么就让我们兄弟重逢的一天成为你的忌日吧。” 樊佑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抬手便刺，电光火石间，一柄飞刀击落樊佑手中的匕首，一阵强风袭来，扇动着巨大钢铁之翼的面具男再次现身，开启空间之门将樊南吸入，传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樊佑诡笑道：“萧恩大师兄，别来无恙，纵然保护城中的三代弟子是你身为大师兄的责任，但四大家族的事可不是你能干预的。” 萧恩似乎也不大买账，道：“你只有这种程度的觉悟吗？用你的说法，身为护教圣徒的你没资格干预独立监院的行动，如果不想被我横插一手，就别做我看不惯的事。对了，还有一点要提醒你，看清真正的敌人，别被沙子迷了眼睛。” 萧恩说罢淡然一笑，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