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决心
叶丽棠一个人待在了前厅,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恐惧像是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的将她吞噬,不是因为花锦程的话,也不是因为花锦程的态度,而是那个叫木易之的,临走时候看她的一眼。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冰冷的没有丝毫属于人的感情。 叶丽棠后退了几步,腿抵在了椅子上,同时她也噗通一声坐下,这就像是一个讯号一般,她有些急促的喘息着,那种恐惧也才慢慢的散去。 “易之,谢谢你。”花锦程坐在了马车了,双手交叉放在了身前,她觉得很温暖。 “如果公子在的话,她恐怕没有站立的勇气。”无论是气势还是实力,他都差了对方不止一筹。 花锦程听着从外面传进来的声音,眼前不禁浮现了云修寒的模样,她想到了那种结果,冰冷的心被填的满满的,她没有意识到,以前都会站出来破坏她这种心思的苏彩儿却保持了沉默。 花锦程在云锦阁外面碰到了花荣。 “锦儿?你怎么过来了?”花荣看到人的时候还是十分惊喜的。 “父亲,咱们里面说吧。”心中的纠结不在,反而一片坦然。 花锦程跟花荣一起走进了店里,然后去了后堂。 “父亲,我想知道母亲的生辰八字。”花锦程低声道。 “你母亲?”花荣微微有些错愕。 “是我亲生母亲。”花锦程道,人在成婚的时候总要对一下生辰八字,看看两个人是否合适,她相信,当初父亲跟母亲成亲的时候,也肯定是如此。 “你要你母亲的生辰八字做什么?”花荣问道。 “我最近总是梦到母亲,所以担心她在下面过的不好,五佛寺的主持跟我有些交情,所以我就想让他给卜一挂,看看母亲到底有何委屈,遇到了什么事情。”花锦程神色悲痛,随口扯谎,但那种悲痛却是掩盖不住的,“若是父亲不愿意,那就算了。” “也不是不愿意。”花荣摇摇头,“算了,我写给你。” 他让人拿了笔墨纸砚上来,毫不犹豫的下笔,然后吹干上了纸上的墨迹,折好递给了花锦程,“你可是从家里过来的?” “嗯。”花锦程点点头,“遇到了母亲的朋友,徐夫人。”花锦程垂眸,似笑非笑。 “你母亲那个人……”花荣斟酌了一下用语,“也是关心你,一些事情,你不要与她计较。” “怎么会。”不计较?花锦程哑然失笑,表现的落落大方,“父亲觉得有谁敢娶我吗?” “什么意思?”花荣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是太皇太后那句话?” “不仅如此。”花锦程暗叹一声,“父亲要知道,只要我开口,至少我能找到五个人心甘情愿的娶我。乐家无忧,江家恩重,秦家的秦令,定安侯李烈,还有云修寒。” 她如数家珍,一个名字出来,花荣的脸色就震惊几分,然后却又觉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定安侯不是对你meimei……”花荣喃喃低语。 “父亲是这样认为的吗?”花锦程笑道,“女儿告辞了。”她微微福身。 “锦儿。”花荣开口唤住了她,“去家里住吧。” “女儿想陪着太皇太后,至少不用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的贞洁。”花锦程颔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花荣神色悲痛,他握紧了拳头,不明白叶丽棠为何非要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不可,难道真的是因为花锦蓝吗? 未出阁的女子却与男子厮混,甚至还委身于对方,真当他花家好欺负不成? 花荣冷哼一声,毕竟是在商场上厮混了半辈子的人,他自认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 花锦程自然不会去管花荣是怎么想的,她捏着那张纸回了王府,然后迫不及待的去了六慧那里。 “大师。”她将母亲的生辰八字递了上去,眼巴巴的看着人。 六慧瞅了一眼那几个字,将之记在了心里,三枚铜钱随意的洒落在了桌面上,他的口中念念有词,但花锦程却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 “你确定这是你母亲的生辰八字吗?”六慧怪异的问了一句。 花锦程心中一个咯噔,“我父亲没必要骗我吧?”她蹙起了眉头,不明白六慧这样问的意思。
“这个生辰八字……”六慧捻着胡须,眉头微蹙,“是儿女双全的短命相,应该活不过二十岁,而且一生平庸,非大富大贵之人。你母亲白柔,本就出身富贵,又是一代女杰,这显然不是她的命格。” “大师的意思是,生辰八字是假的?”花锦程疑惑,花荣根本就没有必要骗她,那么这就是说,当初白柔给他的生辰八字本来就是假的。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花锦程不懂,六慧就更加不懂了。 “大师,修寒在吗?”她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抬眸问道。 “应该在老太太那儿。”六慧点点头。 “多谢大师,那我先走了。”花锦程起身,然后匆匆离开了房间。 ‘苏姑娘。’路上,她轻声唤道。 ‘你想的是对的,你母亲可能没有死。’苏彩儿的声音中也满是严肃,‘不,不是可能,而是她一定没死,很有可能,这一切都是出自她的手,锦程,你要小心了。’ ‘小心?小心什么?’花锦程心中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 ‘一个诈死之后,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你的人,你说你要小心什么?’苏彩儿冷笑一声,她也感觉到了急迫,是那种生命受到了威胁的急迫,这段时间,她也隐隐发现了很多的事情,原本以为就像是花锦程说的那样,她可以休养生息,等找到人之后,可以让灵魂离体,但是如今,她却感觉自己已经在慢慢的跟花锦程融为一体了。 这种变化花锦程不知道,但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 花锦程心中满是复杂,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走接下来的路。 ‘有云修寒在,你可以肆意的活,他早就猜到了这一点。’苏彩儿有些挫败,也有些认命,她活了那么多世,但心却不是硬的,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从乔白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