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生存之道

    柳村地处太山东南，靠近三国交界，以太山为天险国界，三大国家并无重兵把守，并且禁制商队道路，于是造成千里荒山的景象。

    古道城，地处东祈国北方门户望月城之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商队来往频繁，妓院赌场，歌舞酒楼，一应齐全，是离柳村最近的城镇。

    太阳当空，火辣辣的，李星空百聊无厌的赶着马车，道路两旁林木苍翠，蝉鸣鸟叫，夹杂着咕噜噜的车轴摩擦声。

    李星云坐在车厢里，躺在座椅上看着头顶的车顶，神情颇显失落，和李星空聊天道：“哥，要离开了，你舍得柳村的家吗？”

    李星空一挥马鞭，道：“有一点吧！”李长风叹道：“在柳村，我们只是过客，我们的出生和世家，是不允许我们在柳村那个安逸的地方过一生的。”

    李星空淡淡一笑，道：“小弟，你要知道，是龙总有出海遨游天际的一天，江湖虽然险恶，却充满激情和挑战，身为男人，谁没有激情澎湃，雄心壮志，谁没有男儿血性，热血沸腾，到江湖上闯荡一番，无论成败，纵死也无憾亦。”

    李长风接着道：“江湖，是属于年轻人的舞台，在哪里明地里有荣耀、赞扬、名气、膜拜，也有灭门杀戮、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争名夺誉、黑暗无度、无所不用其极，集正邪于一体，龙蛇混杂。”

    李星云惊得坐起来，嚷嚷道：“这么复杂还我们还去淌这趟混水！老爹，你安的什么心思？”

    高芷贞抱着星语，白了一眼星云道：“你爹还不是为了你们好，星语虽是女孩子也就算了，但你们是男孩，长大了也该见识见识世道，窝在柳村，将来如何承受江湖的风吹雨打，！”

    几年来，在李星空的眼中，高芷贞依旧那般美丽，只是气质更为成熟，据李长风说，当年的高芷贞性格颇有三分泼辣，心思机敏，机智无双，较认死理。

    当年的李长风名声赫赫，追求者不在少数，自从武功尽失后，众人唯恐避之不及，唯有高芷贞义无反顾的爱上李长风，给李长风鼓励的跟着他。

    成婚后高芷贞性格改变，和之前几乎判若两人，教训儿子是，颇有辣椒的味道。李星空道：“小弟，你知道这世间最厉害的是什么武功吗？”

    李星云道：“是什么？是奇功榜第一的九转生死玄功吗？”李星空摇头道：“不是，还有比那个更厉害的？”

    这一下，李星云有点迷惑了，李星空道：“这世上有一种武功叫做心机，叫做手段，在这些面前，哪怕你武功在东陵无敌，也敌不过这两样，当谈到江湖时，你会联想到什么？”

    “江湖人心险恶！”李星云懂了，一字一顿道。

    李星空道：“不错，江湖人心险恶，在江湖，练得不是武功，是心机，是手段，没有这这些，哪怕你武功在强，也是莽夫一个，就算对方没有一点武功，也能将你玩弄于鼓掌之间，甚至成为别人的棋子，给别人当枪使。”

    李星云挠挠头，道：“那心机和谋略该怎么修炼呢？”李星空撇嘴道：“那得你自己去学习、去思考，别老是将问题摆出来，让我和老爹给你解答，要是将来我和老爹不在你身旁，遇到问题不懂，你是不是会找块豆腐撞死。”

    李星云讪讪一笑，道：“我就是问问！”李长风突然道：“星空，星云的武功是你教的吧！”李星云惊讶道：“爹，你发现了？”

    李长风嗤道：“你以为呢，修炼七星秘籍的人，有点小成都会透发出如剑气般凌厉的气势，这几年，你的气势却是极浑极厚，却不见凌厉，老爹曾今修炼过七星秘籍，自然知道其中道理。”

    李星云哑然，李星空道：“其实我感觉星云现在的武功也挺好的，刚猛霸气、浑厚喷涌，很适合他的性格，七星秘籍中剑法刁钻，犀利，杀气太重，反而不适合他。”

    李星云急忙道：“爹，哥说的对，七星秘籍不适合我，炼了许久也不见成效，我死缠烂打才让哥教我的！”

    李长风翻白眼道：“你激动啥，我又没有怪罪他！”李星云结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过下一句话，差点惊诧掉他的下巴。

    只听李长风道：“我想让星语也跟着星空练功！”李星云惊讶道：“爹，我没听错吧！”李长风没好气道：“你没听错，七星秘籍也不适合星语修炼，我也有此一问。”

    李星空看向星语，笑道：“星语想不想跟着大哥练功？”星语**岁的年纪，梳着两个俏皮的马尾辫，身穿淡绿衫儿，可爱的鹅蛋脸，俏生生的坐在母亲怀里，一对光彩明亮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李星空。

    “想！”星语甜甜说道，李星空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伸手入怀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星语，道：“上面有不懂的字和xue位，你可以问娘！”接着对高芷贞道：“娘，星语的武功我可以包揽下来，但其他的还得劳您费心啊！”

    高芷贞道：“这个是我应该的，李星空道：“我的意思是，娘只教星语读书认字，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这类，星语有秘籍在手，我们任何人都不指点传授，让她自己琢磨吧！”

    “这……”高芷贞被搞糊涂了，李长风道：“星空的意思是，锻炼星语在武学方面的自我理解、悟性等动脑能力，再加以哲学道理、医术、方术等知识引导。”

    李星空点头道：“正是这样，练武，资质是一方面，勤奋是一方面，悟性也是一方面，星语资质极好，也很勤奋，若是教授不当，很可能会埋没他悟性，那就相当于害了她，到时流毒无穷。”

    李长风点头道：“哪怕有一个三方面齐全的天才，也会被庸师教为蠢牛木马，暴殄天物啊！”李星空道：“就像星云，本来有着很好的悟性，只是人太懒了，不动就问，一点也不动脑子。”

    李星云躺着也中枪，翻了翻白眼‘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反倒是李长风尴尬的咳嗽两声，自夸自赞道：“让星语跟着你练功，看来，我的决定很英明啊！”

    突然一声惊恐的尖叫自远方遥遥传来，声音极远，几乎低不可闻。李星空听觉灵敏，听得真切，眉头一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树木重重叠叠，一把拉开车帘，对着李星云道：“小弟，你来赶马车，我刚刚发现林中有人惊呼，去看看！”

    李星云道：“好嘞！”说着挪动胖乎乎的身板，接替了李星空的位置，道：“哥，要不我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李星空道：“不用，你们先行一步，我们在古道城会和，此去不足半天路程，你赶车带着爹娘当先前往，等我看那边出了什么事，我会单独前去。”

    李长风嘱咐一声，并未过多阻拦，就同意了，离开时留下约定的地点。

    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李星空极速狂奔，在林中灵活的左转右移，人如一缕青烟，脚尖轻点地面，便掠出两三丈，在林中不断穿梭。

    调节呼吸，使内息悠长，气力绵绵不绝。几分钟后，李星空脚步一停，目光落在满是枯叶的地上，一条条歪歪扭扭的滑动轨迹，拨开树叶漏出地面泥土，痕迹崭新光滑。

    李星空仔细打量，暗呼：“好大的长虫啊！”根据这爬行的印记，这条蛇最起码有碗口粗细，并且十分沉重，爬行在满是腐叶的地面，犁出一条极粗的痕迹，并且有一股蛇类专有的淡淡腥味。

    李星空拿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顺着印记前行，像这么大的蛇类，李星空从未见过，光那粗细就让人心惊rou跳。

    走了十多步后，一具男子尸体映入眼帘，男子三十多岁，穿着黑红的袍服，躺在地上气息皆无，脖子两颗牙印刮痕发黑发紫，现场紊乱，血迹斑斑，有剧烈搏斗痕迹。

    再往前走，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横卧在地上，一身锦衣罗裙，华丽劲装，小小年纪却是娇俏靓丽，横卧在地上，身段曲线优美。

    此时她双目紧闭，脸色淡紫，挺翘的胸膛轻微而缓慢的起伏着，显然是中了剧毒，一时之间难以毙命，吊着一口气。

    李星空待要走进，忽然耳朵抖动，一阵轻微的“沙沙”异响声传来，让李星空汗毛倒竖，下一刻，李星空脚下一斜，迅速躲在一旁，同时一条淡绿的长影疾驰略过，拉开距离。

    待看清来物，李星空大吃一惊。在地上盘旋游动的，是一条碗口粗，两丈长的淡绿色花纹斑斓的巨蛇，蛇信长达一尺，不停吞吐，发出“斯斯”的声音。

    就在李星空惊讶于毒蛇的巨大时，毒蛇已经将躯体盘成磨盘般大的一坨，昂头吐信盯着李星空，这种姿势最易攻击。李星空搜肠刮肚，也难以叫出此蛇的品种。

    最后暗骂一声，大敌当前想这些干嘛，将匕首倒握，隐去明亮刀身，蓄势待发。一人一蛇进入僵持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