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力美人
张铎鬼哭狼嚎地敲了十多分钟,房门总算开了,几件衣服丢到身上,他顾不得太多,毛手毛脚地穿上衣服。又敲了一阵门,才得以进屋。 俩人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两份租房合同,内容几乎一致,不同的是,张铎只交了三个月,而女孩交了半年。在女孩合同的落款上,凤舞龙飞地写着三个字——金玉芝。 “你租房的时候那个家伙怎么说的?”张铎开口道。两人的日期是同一天,只是不知道谁先谁后。他差不多已经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碰上骗钱的假房东了。以前倒是听过这种事,都是骗一些刚出校门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只是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也上了当,实在是太丢重生界得脸了。 金玉芝脸色不太好地说:“签了一年的合同,先交了半年的房租,你呢?” “一样,不过我只交了三个月,那你打算怎么办?”张铎问。 “你搬出去,房东来时我会跟他签合同的。” “那可不行,我也交了钱,我还打算跟房东谈呢,这房子我看中了”,张铎反驳道。 金玉芝上下打量了张铎几眼,似乎想起刚刚的遭遇,有些厌恶的说:“你也不用打什么心思,最多我补偿你一点钱,你还是快些搬走吧。”说完不再理他,径直走回房间,她对这个差点看光她的男孩半点好感都没有。 张铎却有些怒了,这什么态度啊?也太瞧不起人了!本来莫名其妙的被打一顿已经很火了,但自己闯进她的浴室,差点看光她,被她追打也就算了。可这么一再地对自己表现出厌恶,无视就有些让他受不了了。 张铎跟进卧室,冲着靠在沙发上的金玉芝说:“你别跟我摆那副臭面孔,告诉你,看不惯。” 金玉芝站起来上下打量了张铎几眼,冷笑道:“呵!看不惯,我怎么做事还用不着你个小毛孩子看不惯!” 张铎这才记起他现在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简直要被气疯了,口不择言道:“那还不是被我看到了,身材也就马马虎虎,不怎么样嘛!” 金玉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有种你再说一遍。” 张铎见她气得够呛,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用着极度欠揍的语气摇头晃脑地说道:“再说一遍又怎么样,马马虎虎就是马马虎虎,我实话实说,之前打不过你是让着你,你以为我真的怕你,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咬我啊!” 金玉芝闻听,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脸色都青了,咬牙切齿道:“这是你自找的,今天我就替你家长好好管教管教你,别以为你是小孩我就不敢下死手。” 张铎针锋相对道:“管教我?之前不过是让着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说完暗暗戒备,之前被她追打时明显看出对方身手不错,显然是练家子,只是因为披了浴巾施展不开。即便如此,也赶得张铎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当然那种情况下他不好还手也是一个原因。虽然对金玉芝的身手有些忌惮,但他也不是等闲之辈。前世大学时开始练习散打,也是参加过一些“超轻量级”的省内比赛的。当然,他现在的身体估计也就是入门级的水准,能发挥出多少真的是只有天知道了。 金玉芝两手搭在一起,活动了几下手腕,摆了个架势。望着张铎似乎在问又似乎自语道:“打女人?”不等话说完,抬腿一记前踢直奔张铎裆部踢来。 “我靠,撩阴腿,好恶毒的女人!”张铎惊叫一声向后跳去,望着那修长的大腿时再也没了色迷迷的眼神。张铎心中暗想:“不用说,如果我站的近,她肯定是用膝盖顶了!我靠,喜欢这种招式的女人伤不起啊,不然什么时候惹到了来一下,我下半身的幸福可就惨了。” 金玉芝一击不中,迈步赶了上来,一记高横踢直奔张铎脑袋扫来。张铎抬手挡开,不想震得手臂发麻,向一旁退了两步。心中暗暗叫苦:“妈的,碰上练家子了,这妞好大的力气啊!” 金玉芝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张铎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不过几分钟,房门打开,一个身影从房间里跌了出来,险些摔倒,正是被金玉芝海扁了一顿的张铎。他觉得这几天经历的事比他上辈子所有的事都荒诞不经,想不到他竟被一个女孩丢了出来,奈何技不如人!他暗自开解自己是老子让着她,这么一个美女老子怎么舍得辣手摧花,想着金玉芝娇艳的容颜,凝脂般得皮肤,修长又凶狠的大腿,不禁有些痴了,要是来个同居的日子就好了! 张铎站在楼道里傻笑,浑然没注意到周围人指指点点,猛然发现时才知道自己糗大了,顾不得太多,掉头就跑,边跑边说:“靠,老天,这玩笑开大了!” 张铎跑出小区,转身去了昨天的旅店。身上虽然没什么伤,却也十分狼狈,还是不回宿舍丢人的好。虽然他有返回去把那个漂亮又凶悍的女人丢出去的冲动,奈何技不如人。若是使些下流招数,拼命一搏,未必不能取胜,却不屑为之。 第二天,张铎出了旅店直奔老苏办公室,他想了半宿,争夺房子的关键还是找到真正的房东,抢先签了合同。如此一来,金玉芝若不愿搬出就得求着自己,自己到时心一软,让她一间房就是了。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不得月,这么一个美女住一起,看着也养眼啊! 只是他身上的钱已经不够了,即便按三个月的准备也差了四五百,他在兴山市又没什么亲戚,能够借钱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老苏。 前世时,他听过不少老苏的趣事,据说老苏之前带的班里学生跟他借钱,老苏千叮咛万嘱咐别跟你师娘说,别跟你师娘说。小孩哪有那么多想法,给谁不是给啊,碰巧遇见师娘,因为老苏家里承包着学校的小卖部,就把钱还给师娘了,师娘笑着说以后没钱了记得跟师娘说,转过身就找老苏算账,好你个苏文恭,学会藏私房钱了啊!把老苏一顿收拾。弄的一贯斯文的老苏气急败坏地找那个学生,我跟你说了别告诉师娘,别告诉师娘,你怎么转身就给师娘了呢。 张铎一想到一向斯文的老苏气急败坏时的样子就嘿嘿直乐,活像一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张铎推门进了办公室,见老苏不在,便去了小卖店。老苏正在卖货,原来师娘不在,学生正在军训,老苏没什么事正好看店,张铎暗叫天助我也!那位师娘看着和气,却精于算计,张铎实在不喜欢和她打交道。 老苏见张铎进来,问他怎么没去军训,张铎说有点事要请个假! “哦,什么事啊?” “我大姨夫来了,所以今天想请个假!” “哦,那你明天记得来军训,我一会跟教官给你说一声。”苏文恭毫不在意地说,他也知道学生们想尽办法不想军训,只是他不是计较的人,也不在意,再者张铎成绩优异,好学生总是受老师青睐,多少有点特权。 “还有就是老师能借我点钱吗?”张铎也懒得编瞎话,直接说借钱。 苏文恭掏出钱包说:“要多少,我给你拿。”他人就这样,学生借钱没有说不的时候。 “五百” “哦,我拿……五百?你要这么多干嘛啊?”老苏有些惊讶,他以为张铎没钱吃饭了,不过一两百块的事,再说00年的时候高中老师工资才多少啊?” “老师,事情有些复杂,现在说不清楚,你先借给我行吗?” “不行,你不说清楚,这个钱我不能拿给你。” “老师,这个确实不太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张铎你还小,老师是怕你被坏人引诱,拿了钱去干坏事。” “老师,这事真有点不太好说,就好比你藏了私房钱,能跟师娘说吗?”张铎一副童言无忌的样子。 老苏却是脸色大变,见师娘远远走来,张铎还在大谈男人为什么要藏私房钱的事,赶忙掏出五张百元钞,塞在张铎手里,挥手说道:“拿去拿去,记着,还给我,千万别给你师娘。”
张铎给了老苏一个我懂得的眼神,美滋滋的跑开了。老苏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道:“张铎,你怎么跑起来腿不利索,不会是又被打劫了吧,出去小心点!”奔跑中的张铎闻言险些一头栽倒。 正所谓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张铎口袋里有钱,事情就好办了,从左邻右舍一打听还真问到了电话,原来这里是厂区的宿舍,只是房东到了市里上班,不在这里住了,但厂里老人彼此还熟悉,电话还是有的,要是些邻居间老死不相往来的的小区,张铎还真就没办法了,只能等房东自己上门。 房东来了也大骂了一通那个骗子,说找到一定要他好看,如果张铎要报案的话,他愿意提供对方的资料。张铎心说那骗子估计都不知道跑到那个省了,现在租房更要紧,懒得多说废话,直接提出租房子,俩人讨价还价一番,验过房产证后,签好了合同。 张铎美滋滋地在房间里乱逛,现在房子到手,心里痛快劲就别提了,到时看看是谁把谁赶出去!跑了一上午累地跟孙子似地,躺在沙发上打瞌睡,谁知没睡一会觉得得有人拍他的脸,睁眼一看,正是金玉芝,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见张铎醒来,顺手扔过几张钞票说:“你的钱帮你要回来了,可以走了吧!”她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有一点张铎绝对可以判断出,就是金玉芝不想跟他有任何联系。如果他现在出门,金玉芝一定不会跟他说再见,估计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金玉芝的无视让张铎有点不爽,也不起身,嘿嘿干笑了两声,把钱捡了起来折好收在兜里说:“没想到这年头还能见到回头钱!谢了啊!”说完将身子向后靠了靠,仰头问天花板道:“那二手假房东伤的不轻吧?” “估计会在医院里过中秋吧!” 张铎心中暗想:“我说怎么一上午没见着,原来是收拾那骗子去了。这是哪冒出的冰山暴力妞,够神通广大的啊,就算是警察也未必能这么快找到人吧,前世学校附近可没见着有这么一位啊!” 他呵呵一笑:“你下手够黑的啊!这离着中秋还一个多月呢!” 金玉芝理所当然道:“对待这种人正该如此,特别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让他们在医院里过中秋都是轻的。行了,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我就不留你了。” 张铎得意道:“嗯,那我就不送你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找到房东,把房子租下来了。” 金玉芝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张铎,半天才说出一句:“想不到我竟小瞧了你,说吧什么条件?” “我说过,这房子我要定了,我是绝对不会搬走的,至于你怎么样,我管不着,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张铎得意洋洋道,心中暗想我可没说让你走啊!只是不管你,你要是跟我在这耗着,耗着耗着就成同居了,哈哈! “你信不信我能再一次把你扔出去?”仿佛看穿了张铎心中所想,金玉芝有些恼怒道。 “呃,我下午还有课,就不陪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张铎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他不介意跟金玉芝再来一次亲密的身体接触,不过如果是被人海扁一顿丢出去的话他就很介意了。他太相信了,前世的经验让他懂得的一个道理就是无论什么事情,有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所以他从不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之类的话。看着金玉芝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个暴力妞会在搬走前找个理由修理自己一顿,偏偏又打不过对方,这才是最悲剧的! 望着张铎落荒而逃的样子,金玉芝扑哧笑了起来。当他和自己针锋相对时,总会给自已同龄人的感觉,只有这时才会让她觉得对方还只是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