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吸毒
秦堪修完功课,闲来无事便到处走走,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仔细一想才发觉高业有几天不见了,以前这小子可是苍蝇一般盯着自已不放,秦堪摇摇头,鬼知道这家伙又到哪里去害人去了。 秦堪随意走着,不知不觉来到苦人儿赵一民住处,默默看着低矮破败的小屋,终于还是转身而去。秦堪感到气闷决定先回住处,路经一处大房,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不禁好奇,当即推门而进,只见赫连影坐在案前,对面一个儒生打扮的人正捧着经书讲解,听到精彩出不禁频频点头。 秦堪从完颜塔兰那里探听到,赫连影是时任兵部尚书完颜雍的妹夫,平易近人礼贤下士,是金国少有的儒雅开明之士,因为受到排挤,这才到天忍教暂时安身。赫连影文武双全,文采非凡,在天忍教中可谓是异类,秦堪对天忍教上下大都很反感,唯独对赫连影彼有好感。 赫连影抬头看见秦堪进屋,点点头致意,仍旧聚精会神听那儒生讲经,秦堪平时就喜欢读书,自从离开相府已经几年没有碰到书本了,这时看见满屋的书籍,还有大儒讲解,自是精神大振,满心欢喜听着。 不知过了多久,儒生讲完告退,赫连影躬身拱礼送行,秦堪跟着站身行礼,送完儒生,秦堪朝赫连影一抱拳:“弟子秦堪参见总管,秦堪不请自来还望总管恕罪。”赫连影笑道:“秦公子,太客气了,请坐。” 秦堪告礼坐下,有仆役送上茶来,赫连影道:“秦公子也好读书?”秦堪道:“弟子出身书香世家,自幼便喜欢读书,只是这几年因故离家,好久没有碰到书本,今日无意见到总管满屋藏书,好生欢喜,不觉就进来了。”赫连影点点头:“令祖中过状元,是当今宋国丞相,令祖母也是官宦之后,这样的世家书香传承,秦公子想必学问也不错。” 秦堪道:“总管大人过奖了,弟子应该多多向大人请教。”赫连影道:“秦公子别过谦了,我这个总管你也知道的,无职无权,也就是做做后勤打打杂,教中那些打打杀杀的勾当我向来沾不上边,闲下来也只有读书打发时间了,秦公子既然喜欢读书,不妨今后常来,这些书任意拿取,有空就多陪我读书。” 秦堪喜道:“秦堪求之不得,多谢总管大人。”赫连影道:“别客气了,来,给我讲讲这本书。” 此后秦堪只要有空就到赫连影住处,或看书,或品茶,或下棋,二人一大一小成忘年之交,原来每隔几天完颜塔兰还陪他去城中转转,如今也懒得去,完颜塔兰还奇怪他怎么不陪自已,待看到秦堪天天往赫连影处跑,也就明白了,无奈只得强迫培养自已读书的兴趣,也幸如此,她汉学水平得以日益提高,连完颜亮都大感惊讶,一向不喜读汉书的女儿,怎么汉文水平提高这么快? 这天秦堪从赫连影处回到住处,远远便看见自已隔壁门口蹲着一人,走近一看才发觉是高业,秦堪这才想起有好久没看见高业了。多日不见,高业面目大变,身上衣服不整,头发乱糟糟,这模样倒和赵一民有几分相似,往日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形象已不见,两只眼睛漏出凶狠冷酷的目光。 秦堪吃惊的看着高业,不明白为何变得这样,但愿不要再找自已麻烦。晚上秦堪上床正准备休息,忽然隔壁传来高业惨叫声,黑夜中听来更甚恐怖,高业嚎叫了一阵,终于安静下来,秦堪这才迷迷糊糊睡着。半夜里,秦堪忽然被惨叫声惊醒,高业又开始嚎叫,过了一会才安静,如此一个晚上,高业嚎叫了三四次才罢休。 天明后,众弟子集合训练,多日不见的高业,一反常态都比谁都积极,训练已经不能用勤奋来形容,更象玩命。一天下来,秦堪终于看出,高业每隔一段时间便身体发抖,脸露痛苦之色,随后就玩命似的不停练武,心想昨晚高业嚎叫难道就是这个缘故吗?不知道他被施了什么法子,被逼着拼命练武才能减轻痛苦。 高业每晚嚎叫几次,搞的秦堪无法好好休息,几天下来也疲倦不堪,心想要不要找赫连影或者求完颜塔兰换个住处?正想着,忽见前面围了许多仆役,议论纷纷不知道说什么。秦堪分开众仆役往里一看,只见赵一民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左脚肿胀几乎大了一倍,皮肤黝黑散发着一股恶臭。秦堪听那些仆役议论,赵一民做杂事时不小心被逃出的巨蜘蛛咬中,才变成这般模样。众仆役见是一个低贱的奴隶,加之伤口恶臭,也就无人过问,任其自生自灭。
秦堪脑中灵光一闪,记起了乌蒙夫所载的解毒之法,当即向人借来一把小刀,划开脚背皮肤,一股腥臭的黑水射出,令人作呕,周围仆役纷纷捂着鼻子走开。秦堪找来一盆水,洗净伤口周围粪便和泥污,然后用嘴吸吮着毒汁吐出,一连吐了十几口黑水,脚背这才慢慢消肿,皮肤颜色转红。 赵一民神智昏迷不请,这时渐渐清醒,见秦堪不避脏臭用嘴帮自已吸毒帮,不禁怒火中烧骂道:“小恶贼,小jian人,何必假惺惺做好人,老子不领情。”秦堪道:“请大伙帮忙按住这人手脚,不要让他乱动。”众仆役见秦堪一个贵宾弟子,肯这样救一个下贱奴隶,不禁纷纷感动,当即有几个人上前按住赵一民手脚,秦堪继续吸吮,直到黑水不见皮肤颜色完全正常这才罢手。 秦堪包扎好伤口,赵一民不住的小恶贼小jian人骂个不停,众仆役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人啪啪抽了赵一民几个耳光骂道:“秦公子身份高贵,居然肯为一个下贱人用嘴帮你臭脚吸毒,你不但不感激,还破口大骂,真是岂此有理。”秦堪连忙伸手阻止:“秦堪这里谢谢大家了,这人不可理喻,大家不必过意,都散了罢。”众仆役齐道:“秦公子,你是好人,大伙都清楚是非,我们这就散了。” 秦堪扶起赵一民:“回你住处去。”赵一民待要推开秦堪,无奈伤后浑身无力,被秦堪半强迫拖着送回住处。秦堪扶赵一民床上躺下,赵一民恨恨瞪着秦堪:“不要以为你救了我,老子就领你情,你休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秦堪苦笑:“你是谁,有何目的,我一概不感兴趣,过了今日,秦堪就不再见前辈。” 赵一民哼道:“你又何必假情假意,你花了这么大本钱,不就为了套我话吗?我说你乘早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