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约定

    乌林答氏将头埋在丈夫胸口，完颜雍爱怜搂着妻子，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良久完颜雍道：“高存福是皇上心腹，肯定不会站在我们这边，倒是秦堪态度不明，按理他授皇上派遣，理应和高存福共同监视我才对，可我发现高存福也在提防秦堪，而秦堪也似乎和高存福保持距离，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乌林答氏道：“这说明皇上也不是完全信任高存福，派秦堪来就是监视他，当然也监视我们，赫连影让我们相信秦堪，我看可以信任。”

    完颜雍道：“我这个妹夫在天忍教中和秦堪关系最好，他说秦堪为人正派，有主见有担当，我看秦堪也的确如此。”

    乌林答氏道：“不管怎样，还记得我们在当初的许诺吗？”完颜雍道：“生死与共，不离不弃。”两人相似一笑，充满了幸福。

    过了几天乌林答氏又派人来请秦堪，秦堪稍作梳洗赶了过去，却意外看见了完颜塔兰，完颜塔兰笑道：“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来了吧？”又笑着搂住乌林答氏道：“我最喜欢这个婶婶，所以迫不及待要赶来看望。”

    乌林答氏用手指一点完颜塔兰额头：“不知羞，你哪里要赶来看我，我看你是急着要看秦公子吧？”秦堪尴尬一笑，完颜塔兰脸一红：“婶婶你真坏，不过，我这次还真是为了秦堪而来。”说完自已也不好意思笑了。

    乌林答氏笑弯了腰：“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做饭。”秦堪道：“王爷在么？秦堪有事要和王爷说说。”乌林答氏道：“王爷在书房，你和塔兰先看看王爷。”

    完颜塔兰道：“不，我陪婶婶，你去见王爷吧。”秦堪走后，乌林答氏道：“奇怪，你怎么不陪着去？”完颜塔兰道：“这是公事，我去了有诸多不便。”乌林答氏笑道：“你懂事成熟多了，换了过去非跟着指手划脚不可。”

    秦堪见过完颜雍，行礼后开门见山问道：“王爷府上可有鸳鸯二鸟其人？”完颜雍道：“正是，二人一直在我左右，主要负责王府安全，这段时间他们有事在外，不在府内。”

    秦堪道：“王爷，鸳鸯二鸟可是追查一个人？”完颜雍道：“确有其事，他们在追查一个叫高业的人。”秦堪道：“那么王爷可知道高业是何人？”

    完颜雍沉默了一会：“听说是近卫营的人，而近卫营又是皇上最信赖的组织。”秦堪道：“皇上既然派高大人和秦堪来济南府，断无再派他人的道理，高业确实是近卫营的人，但他可不是皇上所派。”

    完颜雍惊讶道：“难道另有其他人？”秦堪道：“据我所知，高业只听令一个人，那就是完颜汉，没有完颜汉的命令，便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会对王爷不利。”

    完颜雍皱眉道：“完颜汉何以如此和本王作对？你可知道么？”秦堪沉默不语，完颜雍点点头：“有些事是不能说出口的，然而你告诉我这些又为了什么？”

    秦堪道：“我临行时教主吩咐过我，此去济南府能饶人处且饶人，为天忍教也为秦堪自已留有余地，秦堪敬佩王爷洁身自好爱民如子，是以如实相告。”

    完颜雍久久沉默不语，良久长叹道：“高处不胜寒，别人看来身处高位令人羡慕，然而又有谁知如覆薄冰朝不夕保，能苟全性命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多想，倒是当今皇上和公主都欣赏你，如果好好跟着皇上，荣华富贵垂手可得。”

    秦堪道：“王爷也不必忧虑，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人心者得天下，恕秦堪斗胆大不敬直言，当今皇上穷兵黩武，到处怨声载道，各处反叛彼此起伏，就连教主都对其失望不已，至于完颜汉等人，我看也未必按着好心。”

    完颜雍忽然两眼放光：“好个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得人心者得天下，这话说得好，然而秦堪你又想得到什么？”

    秦堪斩钉截铁道：“秦堪身为大宋人氏，生为大宋人，死亦为大宋鬼，秦堪最大心愿便是回到大宋保国安民。”

    完颜雍道：“然你此举便是和我大金作对了？”秦堪道：“只要大金保持两国现状，皇上以百姓为重，自会得到上下拥护，到那时秦堪又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完颜雍大笑：“好，如果有那么一天，秦堪，我如你所愿。”秦堪道：“果有那么一天，实乃天下苍生之福。”完颜雍伸出手掌，秦堪也伸出手掌，两人击掌盟誓，完颜雍道：“到那时，别忘了我们约定。”

    秦堪道：“王爷，高业实力不可小觑，我估计鸳鸯二鸟此时多半落在了高业手中，只是我多方查找，仍找不到他踪迹，不过请王爷放心，有秦堪在决不会让他得逞。”

    秦堪回到住处，完颜塔兰已经等待了，秦堪心中内疚，如果他和完颜雍的约定能够实现，那么最受苦的将是完颜塔兰。想到此处脱口道：“你第一次道济南府吧？不如我陪你去玩玩如何？”

    完颜塔兰看着秦堪，脸上神色古怪：“以前都是我陪你，难得你这次主动，看来你心中有事。”秦堪笑道：“能有什么事，难道我就不能陪陪你吗？”这话说得有些勉强，完颜塔兰叹道：“不管你心中否有事，你能陪我，我还是很高兴的。”

    二人在城中随意闲逛，秦堪尽力相陪，完颜塔兰兴致勃勃，秦堪随口说道：“高业也到了济南府。”

    完颜塔兰道：“我说你今天这么殷勤，果然有事的，高业到了济南，准是完颜汉要找我皇叔麻烦了。”秦堪奇道：“你怎么知道？”

    完颜塔兰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和他自幼相处，他想什么我还能不知吗？你可是为找不到高业烦恼吧？高业自从跟了完颜汉变得更坏，吃喝嫖赌都学全了。”

    秦堪心中一动，完颜塔兰无意一句“吃喝嫖赌都学全了”的话触动了心思，心想自已找遍了全城每个角落，却因为自已厌恶烟花风月场所，把这么明显的目标反而忽视了，这种因各人好恶而忽视大局的做法，实在大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