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悲剧舞台
“看来她真的是走了……”达明儿终于放弃颓废的坐在学院长椅上，嘴上说着只要她走了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实际上还是连爬带滚的满世界去找那个特殊的背影。 可能是自己做了场梦，他分不清这场梦是好还是坏，就像是有个不该从生命中出现的事物一瞬间混进你的生活，又一瞬间毫不留情的消失，不留下一点痕迹。 达明儿说不上什么难过失落，但总觉得这份空落落的感觉却总也挥之不去，从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的面前，在他的短距离面前仔细倾听他所过的那些生活，当然了，也许没几个人愿意听，也没几个人对你以前的生活怀有多少怜悯之心，人生下来就已经决定了高低贵贱，在高低贵贱的基础上往上爬，成就辉煌的现实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他苦笑不已，当那个女孩睡着的时候，他只知道自己又错过了一次，原本不应该回忆这些事情，只怪自己那种同情别人的烂腔调最后还非要往自己身上强加。 “不该来这里，”达明儿起身，看着偌大的教学区域，突然他不想离开了，他很想去学习些什么，很想去偷窥那些整天在这里接收学业的天力士们到底是个怎样的学习情况，自己每日每夜的在这里打扫倾倒，打扫倾倒，清洁工也该有自己的天真梦想。 而达明儿那短暂的梦很简单，他不想终日晃晃而过，他不想做一个无为的烂人，哪怕多少了解这个世界他都会满足。 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他偷偷摸摸生怕被别人看到，实际上就算被人看到那又能怎样？哪些人见过你？哪些人又会注意你？本着毫无存在感的心态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入谁会这么无聊去阻拦你呢？ 有时候真为自己的天真想法而感到可笑，没有人的大堂，寂静的长廊，好像这一刻全都是为他而开。他停在二楼一处门上写着天力测试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他透过细小的缝隙查看，大约三十多个学生整齐的坐在景致的桌子前面，手拿长枪的老师端坐在前台，这种长枪达明儿在小时候见过，那种模型玩具他至今记忆深刻。如今长枪改变了形状，变为蓄满天力的防作弊神器，进行测验的学生们一旦有作弊的行为，长枪会发出警报，老师会在第一时间枪指作弊者，把他驱逐出境。 达明儿当然不懂这些，他看着学生们认真的样子入了迷，一声轻微的门响，他宛如梦中惊醒，另一个呆在房间门口的老师看到了他。 达明儿不想在这最寂静的时刻打扰到他们，他只是默默的后退，在无人的空廊踮着脚离开。 “真好。”达明儿想，“如果自己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可以穿着整齐的服饰，拿着笔张，回想起学习前的一幕一幕，自己的人生也会填满很多记忆吧……” 至少比在贫民区那单调的生活强上很多倍。 “你为什么不去上课？” 达明儿回过头，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站在他的身边，眼神疑惑。 “对不起，我这就离开。”达明儿恭敬的点头，他不想多解释，毕竟他也是穿着灵皇院服的人，在这么空旷的走廊一个人显然显眼，他觉得看看离开就够了，时间还多得很，没必要一次全都看清。 老样子，在他紧张的无法自拔的时候，他再次躲进了厕所。 “这么巧啊。” “是啊，真巧……”达明儿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不禁脱口而出，而他正当面对的时候，一个金发魅影傲然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个那个叫达明儿的？” 达明儿的眼睛对上他，一瞬间自惭形秽，他的眼睛是那么摄人，英俊的面庞让他不自然的垂下头。于城嘴角勾笑，像是看一个玩具一样把玩着达明儿。 “那天璇瑶为什么会找上你？” “我不知道。”达明儿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在见他的时候就想立刻离开这里，怎么每个人见到他都会问一些他想要逃避的话题，这样可以了吗？自己装作白痴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不带给别人任何麻烦。 “你还不知道吧！”于城讥笑着对他喊，“璇瑶她可是喜欢我的，废物不仅在生活上比常人差上万倍，在选择上也根本没有半点权利！” “所以不管你对她多么有感觉，最后她照样是我的！不可置疑！” …… 嗡—— “我听不下去了！我也看不下去了！你怎么这么窝囊！”男童从背后拉住他，清秀的稚脸洒满余晖，“你说你在心里不承认自己也就罢了，可怕的就是别人在生活中也赤裸裸的羞辱你，这完全是在单方面的屠戮啊，你怎么不稍稍反抗一下？” 达明儿站住了，他知道又是这个小恶魔不知从何方站到他的面前，把他的心脏给扯动。 “你的表情跟他如出一辙。”达明儿说。 “他是为自己，我是为你，实力摆在那里，只要你一声回答，我就会帮助你。” “得了吧，我才不会跟你这样的家伙签什么恶魔的契约，我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我会靠我自己。” “自说自话么？”男童转身一跳，竟然就这么悬浮在空中，“小明，你想了解这个灵皇的所有事情么？” 他那肥嘟嘟的手掌闪过一道亮光，眼睛里射出纯黑的影像，在达明儿的头顶，一幕幕灵皇的轮回映射在他的瞳孔。 “反正你又是要让我做融合什么的事情吧，我不会答应的。” “不，这次无偿提供，毕竟我是最后要接受你的人，怎么着也得先给点福利吧？” “福利么？这对我而言又是什么福利？” “有好福利，也有坏福利，好福利让你感受温暖，坏福利让你真正的认识这个地方。”男童咧开嘴笑。 不等达明儿说话，男童打开了类似图片的第一张画。 画上面的身影是凌孔，他面带笑容的拍着学生的肩膀，哭泣的男孩抹着眼泪，下一刻男孩破涕为笑，学生都友好的为那名男孩呐喊，课堂上的气氛其乐融融，仿佛沉浸在一个温暖的大家庭里，为失利的学生加油打气。 “怎么样，看着挺舒心的吧？”男童从悬浮的空中转向，啪嗒啪嗒的眼睛来回闪烁，“可惜啊，这种事情不常有，那个老师的确是个好人呢！” “你认识凌孔老师吗？”达明儿觉得这个家伙似乎知道每一个人，而且对每一个人都了解的非常透彻，他的行为简直闻所未闻，就算是天力士都没有这么奇特的能力。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咯……” “可是你又是从哪些地方……或者说是怎样得到这些图片的？”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男童嘎嘎一笑，“羡慕我有这样的能力不？我可以借给你，前提是……” “还是继续看吧。” “你真没劲，还以为你有心动的时刻，你跟我签个约就这么难？”男童哼了一声，下一张图片幽然的展开。 这是一张学院的全景图，很多学生站在教学区红冠旗子的面前，两队人马对峙。 达明儿一眼就看出来这又是在进行群架，而且这次的规模特别宏大。 “看出来究竟就不要露出这么吃惊的表情来了吧。”男童没再说什么，图片瞬换。 达明儿表情不悦的看着他，第三张映入眼帘的是灵皇院长郑愠手拿试管药物的图片。 达明儿眯起眼睛靠近，男童似乎有意让他看不清晰，越往前图片越模糊，他一跺脚，想要伸手触摸，一不留神，身子穿过图片跌倒在地。 “你耍我！” “这可是你们郑大院长的秘密实验，我怎么可能一下就让你看清，而且我有尊严，守承诺，只是让你看看而已，这张我并不打算解释。” “秘密实验？院长在进行什么秘密实验？你发这张图片是什么意思？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吗？” “我觉得之前没什么意义，可现在我又觉得它对你有意义了，”男童的话令人捉摸不透，“只能对你透漏，那是个坏福利。” “你若有心想要跟我融合，就不该对我有所保留，”达明儿也尝试给男童下套，“只发图片不解释，到头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吧？” “我的小明哎，我可是冒着未知的危险在替你诠释你身边人的存在啊，你不跟我也就罢了，还说风凉话引我上钩，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不到最后一刻我可舍不得拿来用，现在它摆在你眼前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算了吧，我这个脑子那会懂什么实验，好了好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么最后来一张精彩的图片！”男童神秘的一笑，黑洞般的眼睛里散发银光。 似乎在一个森林里，两个人的身影由远及近，而达明儿的眼睛也停留在两个人的身上，最后挥之不去。 图片上，璇瑶和于城紧紧的相拥，璇瑶满脸的幸福笑容，这神情就像是早熟的少女般羞涩，惹人怜爱。 “你这张图片是假的！”达明儿握紧了双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