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人偶之心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罗水音十分无奈的问穆，“奇牙去哪里了？我们就在这里干等吗？”

    她不停的问着这些问题，不过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穆解答一样，她只是一边叹气一变蹙起眉头，自己思考者什么。

    穆见她这个样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也没有掌握真相，或者说，并没有什么来证明我所猜想的就是真相。奇牙嘛...黑音的话，你也听见了，去做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了。”

    “...你的猜想呢，是什么？”罗水音一脸放弃思考的表情。

    “请你一定不要放弃思考......我就先给你点有用的信息吧，”穆叹着气，从会客厅的旁的书架上拿下一本书，随意翻看着，“那个克劳莉娅是人偶没错，那么制造她的人是谁？”

    “不就是克劳莉娅本人吗？”罗水音不解的说。

    “...你忘了伊丽丝对奇牙说的话了吗？”穆有些担忧的砍了她一眼，“难道真的是从魔女之家出来以后你的脑子就烧坏了？”

    “我记得的！别再这么说了！”罗水音哭笑不得，“伊丽丝也懂得人偶制作的所有技术对吧，而且她已经把她母亲所制作的所有人偶破坏了。”

    “没有错，那么现在的这些人偶，是哪里来的呢？”穆哈哈一笑，说道，“如果伊丽丝说的是实话，那么那个「克劳莉娅」的人偶，而且那个人偶并非出于克劳莉娅本人之手。问题就来了，伊丽丝为什么要制作这些人偶，又为什么，要让那个人偶在奇牙面前演那么一出？”

    “...不，我觉得，那并非演戏。”罗水音反驳到，“记得吗？伊丽丝的母亲钻研人偶的方面是哪一个？”

    “「复活」？”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偶师呢，克劳莉娅·玛格特罗伊德。”穆喃喃自语着，“伊丽丝...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伊丽丝啊，这么不同的你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活着的呢？

    你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呢？

    “伊丽丝，我来接你了。”奇牙坚定的向前迈了一步，“回来吧，校庆还没有结束呢。”

    “...校庆结束之前我会回去的，用不着你担心。”伊丽丝摇摇头，“放心吧...我会回去的，请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你想要躲多久？”

    他，一如既往的毫不掩饰的说。他，盯着少女，原本无比冰冷的双眸，此刻却饱含着担忧。

    “你知道的，逃是逃不掉的。”少年对着少女伸出手。

    “我知道的...我知道。”伊丽丝没有去握那只手，她低下头，喃喃的说，“正因为太清楚了...我不可能忘得掉的那个过去，我也没有逃过。”

    少女，露出笑容。

    “所以我会永远把这个放在心上的，安心吧，我会回去的...所以，现在请让我一个人...”

    “你真的希望一个人吗？”奇牙再次上前一步，他，再次向伊丽丝伸出手，“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这样的人，就算是我这样的人...也不是都毫无犹豫的站在这里的嘛？”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伊丽丝...”

    “抱歉，现在的我，是不行的。”伊丽丝笑着，那是有些凄惨的笑容，挂在那张脸上，她撩开刘海，露出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我也只是...人偶罢了。”

    “......”

    “我，只是遵循着叫做‘心’的程序，做这个名为「伊丽丝」的人罢了。我也只是照着我的「父母」赐予我的身体，和灵魂行动。真是的...为什么还没有发现呢？未成年的魅魔根本就不能生育啊...所以她们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要制造「我」所以才去研究人偶的啊...”

    “而这样的我...却又自私的怨恨着把我制造出来的那两人...怨恨她们为何要让我降生。我本来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啊！然后又怨恨那个因为父亲死掉就把感情发泄到我头上的母亲，但是...现在她们都不在了，都不在了...”

    她，是没办法真的哭泣的。那流出的泪水，是被「制造」出来的伪物。

    她也知道，无论再怎么悲痛，那个感情也不过是虚假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所以，你才制造出了「那个」人偶吗？”奇牙闭上眼睛,他把手放进兜里。

    看到奇牙收回了手，伊丽丝的眼睛不由低垂下去。

    “是的，我只是一个人偶，我只是用伪造的心，伪造着自己的悲伤。然后，制造出伪物来填补这份悲伤。”眼泪在伊丽丝脸上的留下两道泪痕，“所以，不用管我的，校庆的任务，我会完成...”

    “......”奇牙沉默着。

    他握着口袋里的那枚黑音交给他的空之石。

    我该怎么办？他不懂，他太年轻了，虽然经历过最为绝望的过去，但是他，还是太年轻了。他不由得想起那个无论什么都可以做到的死神，即便是不可能都可以化为可能的死神。

    我，该怎么做？

    “可以了，已经够了，奇牙，”伊丽丝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我是没那么容易自暴自弃的，请回去吧，再见到我的时候，还请不要嫌弃我...”

    这样，真的就可以了吗？

    奇牙沉默着，然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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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思考。当人偶有了心以后，真的就只是人偶了吗？难道有了心的它们，不是和我们这些魔物一样了吗？人偶不再是人偶，而是有了心的生物。

    不，那并非魔族吧。

    既不是魔族，也并非人偶，而是如同有了智慧的魔兽一样，成为了魔兽中的异类，有了心的人偶，也会成为人偶中的异类。不被接受，不被认可。

    我们把这样的存在创造出来，真的是对的吗？

    我们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呐，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会对自己，怎么想？

    我的最高杰作...我的人偶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