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与狼共舞（3）
去吧，跑到那个人身边去吧，只有她可以保护你。 去吧，跑吧，尽情的逃跑吧，在我抓到你之前找到她在哪里，然后你就会为她奉献你的一切。 没有意外，没有奇迹，也不存在注定的命运，这是自然的，理所当然的。 ———— 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了。 也是，没来得及擦赶紧留下来的鲜血已经流进了眼睛。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浓烈的铁锈味瞬间遍布了舌尖，模糊的意识又稍微恢复了一丝。 我的血有铁锈的味道。 会死吗？她想到，伤口的血没办法止住，她能感觉到意识正渐渐离自己而去。浓烈的死亡气息缠绕着她。 我会死。 她这么肯定。她逃不过那个人的追杀，她只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会死吧？她又有些犹豫不定了。大量失血让她的思维紊乱，连正经的思考也做不到。 我想死吗？ 我，可以活下去吗？ 她问自己，就像质问濒死的鱼。挣扎着想要跳回水中，但，周围哪里都没有水。 被鲜血覆盖的眼中，最后容纳的景象会是什么呢？她如是想着，向前伸出手。然后她的眼中，「她」出现了。 “你，想要活着吗？” 那如孩童一般的身姿，以及被沉痛和沧桑填满的脸。 “你，要活着吗？” “...活着？活着...为什么要活着...” 我的血有铁锈的味道。 “光是活着...是没有意义的...” 但即便什么意义都没有...我也想活着...我不想死...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真是可悲啊。” 「她」用小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稚嫩的手心，异样的冰冷，让她想起了在远东的时候降临的那场雪。那场持续了数月的，夺走了无数人性命的雪。 “既然如此，你就活下去吧，你会找到的，你活着的理由。” 尽情的在这地狱活下去吧，活到你希望死去为止。 ———— “真是头痛呢，二小姐，你这是又捡了什么东西回来？” 咲夜打量着被黑音一行人带回来的那名少女。 光从外表看的话，那毫无疑问是一名人类，但是并没有那么简单。她身体上的不知名纹身，仿佛是黑音见过的电子线路一样，从头到脚覆盖了每一寸肌肤，给人异样的恐怖感。 “嘛，我们刚出发，她就从森林里满身是血的跑出来了，”黑音耸耸肩，“本来以我的性格我是懒得管的...但是...” 黑音沉默了片刻。 “她是灾源。” “哦？”咲夜眉头一挑。 “你说这个人类是灾源吗？”秋霜也打量着躺在床上的，仿佛被雪覆盖的冰冷宝石，精雕玉琢而成的完美工艺品一样的少女。但那紧闭的双眼却如同再也不会睁开，失去了生气一样。 她还活着，母庸置疑，但艾萨克却举得她像是死了一样。 “虽然是什么灾源我还不清楚，但是她的灵魂大部分是由单一的某种能量组成的，和普通人类的组成大大不同，这一点上，和奇牙，望的灵魂组成都是一样的，所以应该不会错。” 黑音断言道。 “但是，我没听说过灾源中会有附身人类的那一种，”秋霜皱起眉头，“灾源降临魔界的时候，人类和魔界还没有来往吧，那是第三世代以前的事情了，理论上应该是不会有被灾源附身的人类啊。” “我倒不觉得她是人类...” 黑音盯着她身上的那些电子线路一样的纹身。 “说不定，她是类似人偶一样的东西，我觉得她的身体，更像是人造产物，并非自然界本身就存在的。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停麻烦的存在呢。” “...她不像是活着。”奇牙说道，“她的身上，没有生者的气息。” “但她同样流血了，伤口也和人类无二，我想不出她会是人类以外的东西...”梅洛摇摇头，“而且...她给我的感觉，就十分类似人类。” “不，我是说，她的身体或许和人类很像，但却并非自然生产的人类。是通过某种技术，加工生产出来的类似人类的躯体。” “那么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吧？”秋霜苦着脸，要是那样她的任务就要很晚才能完成了。 “嗯，毕竟还不能拍出她是灾源...灾源的危险性想必不用我来说明，但是我更想知道，是什么人能把灾源逼到这个地步...”黑音皱着眉头，“灾源的力量强大到足以引起自燃的灾害，即便是现在的我对上望，也是没有能够压倒性的击溃的可能...甚至于连挡住她都很困难，那么，到底是怎么样强大的人才能把灾源重伤？” “这一点还请二小姐放心，有我在，这里还是很安全的。” 咲夜躬身。 “有我和大小姐来处理有关的事情，二小姐就放心前往远东吧。” “...嗯...毕竟我也不能因此一直留在这里，那好，”黑音摸出空之石，“这个，关键时刻就用它，准没错，天空之城出品，值得信赖。” “这是...啥啊？”秋霜盯着黑音手里的空之石看了几下。 “能够实现愿望的石头。”黑音言简意赅的说明了空之石的作用，“那么，我们就出发了，记住，灾源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尤其适用物理上的手段。实在没办法了，就想想怎么泡妞大概就能解决了。” “...怎么听我都觉得不靠谱的样子啊。” “嗯？” 黑音突然发现一样东西黏在少女鬓角上，她眼神一凌，将‘那个’从少女头发上取下。 那是一枚金色的花瓣。 “...看来这件事和我的老朋友脱不开关系啊。” 神上座下的血色黄金之神，也是让黑音成为魔女的神。那个家伙，为什么要对灾源动手？黑音不明白，但是既然她的目标是灾源，黑音就好进行行动了。 “我要带上望一起。”黑音做了决定。 这样，在拥有两个灾源的小队里，同时也有用了与神正面一战的能力。 “咲夜，你做好和神正面作战的准备了吗？”黑音问道。 “为了二小姐的话，随时都可以。” 要面对的敌人要比目前己方的战力总和强上不少，但值得庆幸的是黑音暂时并不用面对六棱魔术师。 “那好，要准备好正面作战了。” 黑音拍了拍腰间挂着的零式。 贝阿朵，我们之间总会有一个结果的。 “所以我该做什么...”秋霜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