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进食
易辰有些拘束的坐在一间病房里。他从小就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永远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门被吱呀推开，一个年龄约莫二十六七，身穿白大褂，盘着头发的女医师款款走来。 “你好，我是凌岚。你的事情我听我弟弟说了一些。”她开门见山道。 就算凌岚没有报出姓名，易辰也能猜到她的身份。她红边镜框之后的丹凤眼与凌哲如出一辙，只不过更多了几分妩媚。 “听说你跟爬行者正面较量过，还受了伤？”凌岚摊开一本病例册，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什么。 “对。” “你身体是什么时候被感染的？” “天降黑雨的那一天。” “那就是三天前了，当时就变成这模样了吗？”凌岚比划了一下他的白发红眼。 “……不太确定。”易辰实事求是的说。他把学校门口剩余的丧尸引开，一场激都后就昏了过去。 凌岚没有继续问话，屋里静悄悄的，只听到钢笔在纸上沙沙写字的声音。 随后她给易辰测了血压、体温、心跳，并检查了爬行者造成的伤口，认真记录下一组数字。 “凌医生，我现在什么情况？”易辰问。 “伤没大碍了，就是体虚。吃点东西就会好。” 提到吃，易辰有种冲动，恨不得立刻扑倒面前这个女医师大快朵颐。 “我……还算是人吗？”好不容易压制住疯狂的想法，易辰有些崩溃的问。 凌岚放下笔，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各项数据正常，就是体温比一般人略高，而梁冰体温比一般人低，单看这一点暂时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如果你能配合我们进行实验，我们会提供你食物，也会尽全力帮助你解决这些困惑。” 易辰疲倦的点点头，沦为实验品也总比失去意识捕食人类好。至少凌岚这边还算尊重他的选择，并没有强迫的意思。 凌岚取出一支针管，注入淡蓝色的药剂。 “趁你空腹，接下来我会进行采血取样。为了安全起见，需要让你小睡一会儿，希望你能理解。” 麻醉剂？ 看到那特质的针头在日光灯下泛着银光，易辰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臂。 看来想要吃饭，就得先出力。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他明白。 …… 当易辰醒来时，病房床头柜上并排放着四个大小颜色一样的玻璃杯，里面是鲜红色的血液。 他禁不住舔了舔嘴唇，喉咙中发出不似人类的低吼声。 “那是给你准备的，不过一次只能喝一杯。”梁冰面无表情的坐在他对面，手里也捧着一个相同的杯子小口啜着。 她的嘴唇鲜艳无比，配上苍白的脸颊，越发像是个没有生命的SD娃娃。 易辰凭着仅存的意识拿起距离最远的杯子，一饮而尽。 一股热流在他全身的经络中席卷而过，他所有的细胞似乎都在一瞬间活了！ 我需要更多！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发出饥渴的咆哮，他全身都在需求着力量！ 砰！易辰捏碎了玻璃杯，手上的细微痛感让他稍稍回过神。 “你很可怕。”梁冰嘴上虽这么说，却没有表露出一丝恐慌。她能预判出他十秒钟内的动作，没什么好紧张的。 “你第一次进食也是这样吗？”易辰出了一身热汗，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身体内的蠢蠢欲动。 梁冰点点头，这方面她俨然是他的前辈。 “以后记住，一次不能喝那么多，容易失控。” “你为什么不早说？”易辰有点不爽。她肯定预见了他会经历什么。 “用身体记住这个感觉，比别人说要有效。”梁冰淡淡的说。 “为什么要放四个杯子？”易辰的不爽继续升级。要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全部灌下去，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 “这是丧尸研究小组的测试。他们想要看看在有多种选择的情况下，你跟我对血型的喜好是否相同。” 易辰闻言，这才注意到四个玻璃杯上不显眼的地方贴了小小的便签，分别写着A、B、O及AB。他手上的这杯是AB。 梁冰手里那杯也是AB。 “牛。”易辰放下杯子。 刚才确实是他下意识中的选择。这样一来，那些人也许就能判断出丧尸攻击人群的首要目标。不过据他了解，AB血型在全国的比例只有7%，这个测试的实际意义并不大。 “我们多长时间能吃一次饭？”易辰贪婪的盯着剩下的几个杯子。 “目前一天一次，不过你三天多没吃东西还能保持意识，也许以后他们会给我们降低频率。”梁冰说。 “靠。”易辰忍不住在女孩子面前爆了粗口。 “医院虽然有血库，但血是越喝越少的。”梁冰倒是通情达理。 “除了喝血，我们还有什么能吃的？” “食堂的冷冻rou。” “……”易辰觉得现在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朱由正呢？”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易辰问。 “凌哲带他去洗澡换衣服了。他太臭。”梁冰想起那胖子身上挂着呕吐过的污秽，还对自己笑得暧/昧，禁不住微皱眉头。 易辰有些尴尬，他虽然中途换了一套衣服，但又溅上了丧尸的脑浆和血液，好不到哪儿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易辰听到了来人的低语。 “麻醉效果应该结束了吧？”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差不多。”回应他的正是凌岚。 “不可思议，他的血细胞活性居然比一般丧尸还要强！”那中年男子感慨。 “也许跟他两次受伤有关？如果是普通人，被丧尸抓到一次就要变异。田教授，留他做实验体会不会很危险？”凌岚问。 “危险与机遇并存，我们这次说不定能攻克几个大难题……对了，小赵还没有回来吗？”田教授问。他是新华医院的主任医师，也是凌岚在医科大学博士毕业前的导师。 “没。凌哲说他开车引走了爬行者和一大批丧尸，估计凶多吉少了。”凌岚有些遗憾的说。 田教授长叹一口气，没再说话。 他们停在病房门前，顿了几秒后推门进来。 田教授对上易辰的目光，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本来到了嘴边的客套话愣是没说出口。 那只红眼十分渗人，特别是在进食后，透着十分危险和狂热的嗜血光芒！ 易辰上下打量田教授，只见他一身白大褂，个头不高，微胖，头顶有点地中海，戴着十分古板的黑框眼镜。 “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能解释一下我血细胞活性比丧尸强是什么意思吗？”